62-和谈64(2 / 2)

“从这一点来说,我们只要让一部分人比矿工的地位更低,矿工们就会暂时满意。”

不可能一场仗打完都是合作伙伴的,总会有人不服。

对可可利亚派系的清理和对筑城者派系内部谋求权力的一部分的人清理,只是让他们死就太浪费了。

他们完全可以作为生产工具继续活着,有些人会觉得失去自由和尊严的活很屈辱,但人类的历史告诉孟开,失去自由和尊严不会让人们死。

只是会让他们生不如死而已,即便如此,即便一个人觉得活着很痛苦,但他也还是会选择或者而不是干脆去死。

所谓的想死是一种量子态,精神上的我很累很讨厌这个世界,身体上的我说再坚持一下苟活着吧,也许未来会有转变的机会呢?

对于地位的诉求来源于下层区民众的生活环境,他们切实在这个环境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自然也就十分的清楚这样的生活不好。

所以他们想要拜托这个阶层,然后去当人上人。

客观地说,很难。

统治以金字塔的形式存在,它的关键不在于上面有多少人,而在于下面有多少人。

要让下一个等级的上去就意味着抽掉了一个平台,那自动下滑,他们等于没有上去。

除非一步到位,让整个上层区的民众直接垫到下层区的人的下方,但这也是做不到的,因为他们并不支付任何的责任,当时下层区的人是他们自愿的,此后的几百年里虽然这些矿工在后悔,但这是他们的先祖做出的决定,他们不是被压到下层区贩卖劳动力的——虽然在这个过程里,一定有人是被强迫下去的。

贝洛伯格宣扬了这些人的牺牲,可群体的牺牲里总会伴随着少数人从不愿意到不得不愿意的转变。

此外,社会也不允许有太多的人上人。

让整个下层区的民众摆脱原有阶级更进一步,这是孟开做不到的,他再有计划也需要时间去发展,而贝洛伯格压根就没有发展的土壤——他们的领土狭小而敌人强势,轮不到他们发展。

但你不能让人都上去,你可以让人下去。

有人在底下撑着,他们的地位自然就向上浮动了一个等级。

史瓦罗陷入了沉默。

它总觉得孟开在这些小计划上的心思很有问题,他习惯用一些似是而非的手段来解决,而不是堂堂正正的把一个问题从根源上处理掉。

但它找不到孟开的毛病。

孟开比可可利亚弱小,下层区比上层区弱,贝洛伯格比裂界怪物弱。

总站在弱者的立场上却思考如何堂堂正正的取胜,它不好说这种人有多怪,因为没见过。

它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于是在克里珀堡的前方,孟开重新见到了希露瓦和杰帕德。

相较于杰帕德第一时间就握拳打算向前冲锋的意思,希露瓦这个老倒霉蛋反而更加冷静一些。

虽然她也笑不出来,学了很久的礼貌微笑在这一刻都显得有些不够礼貌了,强行逼迫自己笑出来只会带着某种想要吃人一样的怨念。

“大守护者···不,可可利亚她背叛了大守护者的职责,也背叛了我们。”孟开起了个不会被反驳的调子。

痛斥敌人是构成同盟的一个必要环节,一个强而有力的敌人可以让大多数力量不得不拧和在一起。

可可利亚不够资格,但她投奔了一个有资格的主人。

希露瓦咬住了嘴唇,“我曾经做过这方面的研究,有关寒潮。”

这种努力应该说给朋友听的,而不是孟开这个局外人。

但此刻她确实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我发现了星核和寒潮的联系,而随后,我就被可可利亚剥夺了筑城者的身份,实验室查封,资料被焚毁。”

“我从未想过,原来她是星核的奴隶。”

希露瓦是真的急了。

她早年也不是摇滚选手,而是一个选择了星核作为课题的研究人员。

虚空研究——因为他们不可能真的把星核放在实验室里研究,希露瓦最后得到了寒潮、裂界和星核的联系。

她兴冲冲地找到了老朋友,也就是可可利亚汇报,希望能够得到她的支持,彻底的解决星核的问题。

可可利亚看完之后把她给驱逐出了筑城者的席位,并且把她的研究给当成了禁忌。

这是个很没有道理的事情。

作为朗道家的一员,可可利亚这么做无疑是对筑城者派系的一次挑战,因为没有人明白希露瓦到底做错了什么。

大守护者当然有这样的权力,可权力本身是不被允许滥用的,她毫无道理的伤害希露瓦,来日自然也可以毫无道理的把这份权力应用在其他人身上。

可惜希露瓦的分量不够,在希露瓦被开除之后,大家发现她没有更进一步的针对筑城者的意思之后,这件事情就被放过了。

时至今日,希露瓦方才明白当年为什么是这个待遇。

她想要研究星核,解决裂界和寒潮的问题。

而她打报告之后,批条子的那个人是星核养的狗,猎犬看到有人想对主人动手,肯定直接就开咬了啊。

敲里瓦!

孟开耐心点头,跟着表态,“我也没有想可可利亚会做到这一步,我们只是从前时代的一些记录之中发现了有关星核的记录,于是尝试着稍微做了一些联想。”

潜台词就是其实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但我们要打大守护者,肯定要把她变成十恶不赦的坏人,给我们的行为一些正义性。

万万没想到她还真就是个坏人。

其实可可利亚真不是这么个人。

她阻止希露瓦的原来来自于前代大守护者遗留下来的命令,那个时候她只是被星核折腾的有些精疲力竭,无暇和希露瓦继续维持原来的友情。

但她都死了,到也没必要给她什么公正了。

反正这货也不配得到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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