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航_分节阅读_第24节(1 / 2)

  周二从深圳飞成都,江新年飞左座,褚煦梁作为教员在右座监察配合。江新年是从家里出发的,而褚煦梁周一也有航班任务,因此是在公司准备室碰头。计划书送过来,今晚还有一位搭机的飞行员正是张盟。

  张盟也好久没看到江新年,老远就热情地叫“师兄”。江新年正用眼神向褚煦梁传达思念呢,结果对方根本不接。听到张盟咋咋呼呼的声音,江新年回头和张盟打招呼。

  三人过航站楼,褚煦梁照例请喝咖啡。江新年在接褚煦梁递过的咖啡杯时刻意将对方手指也一并握住,然后见褚煦梁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面色如常地将另一杯咖啡递给张盟。

  江新年这头一腔思念无处诉说,眉目传情和搞小动作又都没得到对方的回应。起飞阶段程序多忙起来倒不觉得,进入巡航活儿少轻松了,他就开始觉得张盟的存在碍事了。

  驾驶舱里虽然也不敢干什么,讲话也得注意,但如果此刻只有他和褚煦梁两个人说起话来会方便很多。

  眼下有第三人在场,江新年连过分关心的话都没法儿讲。倒是张盟一点不像其他搭机的同事上来就睡,这人话忒多,光听他一个人小嘴巴拉巴拉地说个没完。

  张盟聊完最近打的游戏又开始吐槽自家养的傻狗,突然话锋一转:“唉,师兄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

  江新年一口咖啡差点儿呛气管里,忙搭眼去瞅褚煦梁的表情。只见褚机长微微侧头挑着眉,看不出是好奇还是不高兴。

  张盟还在继续叭叭:“挺漂亮一姐们儿,皮肤白身材好。”

  张盟说的这姑娘就是深度迷恋飞行员的舒舒。她前几天给张盟打电话诉苦,说自己又一段恋爱以失败告终,还得出一句“世上渣男千千万,CAAC占一半。”的至理名言。

  舒舒姑娘哭诉自己这回倒是找了一个真飞行员,可对方是个脚踩三条船的渣男,谎话连篇堪称时间管理大师。舒舒被狠狠伤了心,痛骂民航全是花心萝卜,就没一个好男人!

  张盟听不下去,辩解一句:“你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吧,咱民航还是有靠谱好男人的。”结果舒舒马上停止抽泣,反问道:“谁?你是说你吗?你是gay不算!”

  张盟本意倒也没想说自己,公司那么多成了家的飞行员人不都踏踏实实过日子呢么。他不服,继续打嘴仗:“除了我也还有很多啊,你别把人全骂进去了。”

  舒舒姑娘隔着电话眼睛都亮了,职业滤镜又开始放光,泪还挂在脸上就兴致勃勃地追问:“真有吗?给我介绍一个吧,能帅一点就更好了。”

  所以张盟还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领了任务的。他面前两个人选都是单身,但他和江新年更熟,而且张盟对褚煦梁存着一种敬畏,因此这样的话他只敢和师兄提。

  舒舒姑娘吧虽然脑子一根筋了点,但外在条件确实不错,要是两人能成也算好事一桩。

  江新年打断他对女孩子条件的描述。“那个,我有对象了,你别瞎牵线。”

  张盟惊讶地扒着江新年的椅后背嚎:“师兄,你啥时候找了个嫂子?我怎么不知道!”

  江新年心想还没热乎几天呢,新鲜出炉的嫂子此刻就坐你面前。他擒着笑瞥一眼右座的褚煦梁,正想开口被一声清嗓子的声音打断。

  褚煦梁正色道:“别闲聊了,联系区调。”

  江新年知道这是不让自己告诉张盟的意思,于是听话地闭嘴假模假样开始忙工作。

  作者有话说:

  CAAC:Civil Aviation Administration of China中国民航局的英文缩写,飞行员挂脖子上那个登机牌的绳子上就蓝底白字印着CAAC,因此舒舒用这一缩写来指代职业。

第34章

  早上落地成都,三人一起在酒店吃了早饭后各自回房间休息。

  褚煦梁回房洗了澡正拉上遮光窗帘准备补觉,房门被人叩响。他以为是客房服务,还纳闷自己明明摁亮了勿扰灯怎么还有清洁人员这时候上门。

  拉开一看,门外是换下制服一身运动休闲装的江新年。

  “额,褚机长,我有一个飞行上的问题想请教您。”江新年一本正经地说。

  褚煦梁扶了扶额头,往门外瞧了瞧。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根本犯不着扯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把江新年让进来,关上房门。无奈地反问他:“要请教什么问题?”

  江新年往他床上一坐,抄着手不满地说:“想请教一下,要是男朋友不理人,到底该怎么哄啊?”他说是请教怎么哄人,却是一脸需要别人来哄的表情。

  褚煦梁笑了,解释说:“工作场合,得注意影响。”

  江新年却不依,他又不是要和褚煦梁在飞机上卿卿我我,他只是想要一些区别于普通同事的待遇。

  一个眼神或者不明显的触碰,好让他感觉安心。他赌气地问:“那现在呢?不算工作场合了吧。”

  褚煦梁认真想了一下,回答他:“严格来说,还是执勤期。”

  江新年听见这句直接炸了毛,也不知道褚煦梁是故意气他还是逗他,又或者真的这么无欲无求。他这边抓心挠肺地难受,对方却始终云淡风轻的,这很不公平!

  江新年站起来推着褚煦梁堵住他的唇,将人抵在墙上亲吻。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这又是新婚又是分别的,谁受得住,反正他是受不了。

  就像一个小孩从来不给他吃冰淇淋就算了,可哪天让他尝过美味然后又不给吃了,那才叫遭罪。日日夜夜都念着那滋味,恨不得插翅飞到对方身边。

  江新年吻得动情,手还四处游移点火。褚煦梁渐渐招架不住开始腰身发软,偏偏身后是墙壁根本退无可退只能由着江新年发泄不满。

  江新年凶狠地吻过一阵又转而委委屈屈地在褚煦梁耳边诉说:“梁哥,我每天都在想你。”

  褚煦梁抬手抚上他的后脑勺,任由真心流露:“我也想你。”

  江新年犹如被注入了一剂兴奋药水,呼吸都急起来,舔着褚煦梁的耳廓拉着他倒在酒店大床上。

  江新年觉得自己像是得了某种奇怪的肌肤焦渴症,唯有和褚煦梁紧紧贴在一起才能缓解内心的焦躁。

  此前江新年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一个重欲的人,甚至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有些性冷淡。但时至今日他才明白,那不过是内心的欲望一直没有得到释放,他对褚煦梁的渴求强烈到超出自己的认知。

  江新年翻身将褚煦梁压到身下,放过他的双唇转而去吸吮对方的喉结。独属于男性的特征昭示着他亲吻的这个人是同他一样的性别。

  江新年曾经以为那夜异国艳遇不过是由于酒精的催化,实际上自己并不能真正地接受一个男人。但如今他清晰明白地知道,他的欲望始于这个男人,忠于这个男人。真正的情起根本不需要跨越性别的障碍,因为爱是一种本能。

  睡衣下摆被撩起堆叠到锁骨的位置,褚煦梁清晰地感受着密集柔情的亲吻流连在他胸膛,然后一路往下造访小腹和腰侧最后来到人鱼线的位置。察觉到江新年的意图,褚煦梁伸手去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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