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发文州（2 / 2）

秋泽几人则随便找了个饭馆，反正是监法司报销，几人也没省着，大快朵颐一顿，又等了两个时辰，粮食也装得差不多了，众人登船，沿着运河，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为了节约时间，他们走的水路，由许幽大运河朝西北方向入东江，随后逆江向西入断江，再顺断江南下，直达文州。

因为水患，文州粮食价格暴涨，有许多看准时机的粮商集结了大量的粮食，全部像秋泽这般从运河出发前往文州。

原本宽阔的运河遍布船只，因为拥挤，偶尔还会有商船不小心碰撞一起，经常可以看到两艘船上的船手站在船头对骂的口沫横飞，甚至还会捡起船上的杂物砸向对方。

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文州，即便是晚间，船队依旧在行驶着，船手们分作两波替换着行船。

秋泽独自一人坐在船头，眺望岸边灯火通明的城镇，晚风清凉，吹动他滑落肩头的长发。

“大事在做，怎么没精打采的。”

身后朴青攥着一壶清酒摇摇晃晃地走来，在秋泽身边坐下。

“没什么。”

“舍不得刚刚娶进门的新媳妇儿？”

朴青笑道：“你如今可谓风光无限呀，从破落小子摇身一变成为了七品官老爷，还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连我都得唤一声大人。”

秋泽闻听警惕地四下看了看。

朴青见状轻笑：“放心，没人，你以为我是楚兴那小子嘛。”

扫视一圈确实没看见有人，秋泽这才放心，夺过朴青手里的酒壶，灌了一口道：“你知道我媳妇跟我说什么吗？”

“哦？床榻之事我倒很愿意听听。”

朴青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秋泽却叹了口气：“她说，圣上改革创办武院、文府，给予天下有志之士当官的机会。武院、文府出身的，注定了要跟那些大世族对立。”

武院培训军人，如、武功、战阵、兵法等。

文府则培训文人，如经济、政治等。

武院、文府的创办始于五年前，这项改革统称为“纳贤改革”。浔叶秋、周远、秋泽等人便是武院出身，此前最高也不过富家大户而已。

闻听此话，朴青也收起了脸上的调笑：“她说得没错，纳贤改革最终的目的就是打破世族垄断朝廷权力，防止世族势力进一步扩张，咱们而今吃的每一口官粮，都是从世族手里啃下来的，他们会愿意？”

朴青摇头道：“就算咱们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得来找咱们的麻烦。”

“你觉得咱们真的斗得过他们吗？”

“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朴青拍了拍秋泽肩膀：“更何况咱们背后可是皇室，神圣帝国最大的世族，比他们可厉害多了。”

话音未落，身后船舱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紧随其后是楚兴振聋发聩的怒骂：“特娘的！哪个狗日的朝老子的屋子里扔的屎——！”

秋泽二人一怔，一同快步来到楚兴的船舱。

船舱里，楚兴犹自在那儿对着窗外怒骂不止。

“狗日的畜生！嫩娘死在乱葬岗被狗啃了是吧！特娘的烧香上错坟的浑蛋，八辈子都娶不到媳妇的王八犊子才能干出来这种事情！草你大爷的——！”

“怎么回事？”

耳听不伦不类的话语，秋泽怒声问道。

楚兴涨红双颊，被气得浑身颤抖，手举着一块布包喘着粗气道：“特娘的！也不知道哪个野犊子把屎拉在布包里，从窗口丢老子船舱里了，这没娘的畜生，别让老子逮到！”

说着，这货竟然伸手隔着布包碰了碰那坨屎。

“还特娘是热的！”

…………

船队出了许幽大运河，进入东江，江河顿时宽阔起来，虽是逆流而上，却也没那么拥挤，速度更是快上几分。

东江乃是断江分流，由西向东，经泰州，南下过许州、绕幽州、过越州，最后流进东海。

乃是神圣帝国境内的两大主要江流之一，江宽数百丈，江湍急汹涌，浪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