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范升(2 / 2)

要说这地方不同,当官的胆量都不同,曹家镇的一镇之长,都不敢对秋泽这些明面上是帝都的商人有所不敬,纵然心有不轨,也只敢暗中做些手脚。

再看这文州城的区区一个衙役,竟也不把秋泽等人放在眼里。

朴青刚要张嘴反驳,后方树杈上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好一个恬不知耻的衙役,不分曲直黑白,一张嘴就将对方定性为恶商,这就是文州城的官儿该做的事情吗?”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不远处的树杈上,不知何时矗立一身着白衣,怀抱长剑的俊俏青年。

这青年也不过二十上下,当真是长的一表人才,刀削般的面庞上棱角分明,尤其是那双眸子,明如皓月,熠熠生辉。修长的身材配上一尘不染的白袍,若是叫那些深闺寂寞的少妇们见了,不得勾得她们神魂颠倒,午夜梦回里,久久难忘。

“你又是哪个?这里有你说话的份?”衙役被怼得面色涨红,气急败坏地道:“区区一个小民,竟敢顶撞上官,可知律法无情!”

“天下人管的天下事。”

白袍俊生微微仰头,傲然地瞧着那衙役,薄唇轻翘;这副相貌,莫说女子看了,就算是秋泽等人,此时此刻也不禁感叹此人当真是俊俏的离谱。

正当几人赞叹这小子的外貌时,俊生再次张口:“文州就是你们这种贪官污吏太多了,才叫文州的万千黎民饱受煎熬。而今竟还敢大放厥词,张口闭口国民国法,若是真这般忧国忧民,如今天灾而至,百姓被迫流离失所,怎不见你们施以援手?文州千里饿殍,怎不见你们施粮赈灾?盗匪猖獗之际,又不见你们抓捕正法?”

“现如今几位商人途径此地,你们倒是出来了,只是这言辞叫人听了,着实恶心;似尔等这般面皮,当真举世罕见。”

秋泽暗叹,这小子不仅人长得俊俏,这张嘴更是厉害,看他谈吐行为,也不晓得是哪家的公子,竟然这般大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痛斥那恬不知耻的衙役。

衙役一时间被怼得张口结舌,红着一张脸,气咻咻瞪着俊生,胸口不断起伏。

“你还好意思生气。”

俊生厉声痛斥:“时至今日,尔等还不思己过,却要变本加厉,祸害完文州百姓,连千里迢迢赶来救助难民的商人都不放过,如此恶行,真不怕遭天谴吗!”

“你你你你!”衙役颤抖着手点着对方,突然一顿,随后邪笑道:“我懂了,我懂了。你们是一伙的,你们是杀害途径此地的粮商,换了他们的衣袍,假冒他们的盗匪劫寇,我说怎么胆子这么大,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秋泽气极,他是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衙役这么不要脸,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刚准备驳斥对方,眼前白影一闪,俊生轻飘飘恍如一片羽毛般落到不远处,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体恰似平移般闪现到了衙役面前,动作之快,连秋泽都有些看不清。

下一刻,剑光闪过,俊生身如鬼魅,在其他两名衙役前身一晃。

长剑归鞘,衣带犹在飘飞。

俊生缓缓转身,冷目注视着呆愣愣站在原地的衙役:“冥顽不灵,似尔等,活着,都是在浪费粮食。”

话音落下,三名衙役的脖颈处细如银针的血痕突显,顷刻间,三名衙役皆不由自主地捂住脖颈,鲜血疯狂从指缝间喷射而出。

注视着衙役跪地挣扎的模样,秋泽四人均被惊在当场。

顷刻间解决三名衙役,自身未染一滴鲜血,甚至是这般快速的挪动下,连一滴泥水都未溅起,依旧是那一身白袍,那样傲视天下的神情。

“不好啦!杀人啦!”

周边的青壮缓过神儿,一个个也不顾得搬尸体了,撒丫子就跑,生怕落人一步。

“公子好俊的剑法。”

朴青咽了口口水,同为武道中人,虽然俊生只是露了一手,单从树枝上下来的动作,拔剑收剑的速度,以及对衙役出手时一剑封喉,伤口却能久久不发,这种手段,朴青自知,若是和衙役换位处之,自己也不可能幸免。

一念及此,朴青也不敢拿腔作势,下马拱手道:“只是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范升。”俊生启齿一笑:“江湖人称逍遥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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