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海鸥何事更相疑37(2 / 2)

朱松吸了一口气,便把房门打开。

然后就看到马士英扭过头错愕地看着自己,他身后正厅已经悬挂了一条白绫,看起来好像是要上吊似的。

朱松尴尬地说道:“马先生这是?”

马士英则更尴尬,因为他是打算明天万一再来个不许,也要摆摆姿态。

怎么今天晚上皇上就进来了,还悄无声息的,通禀的下人都去哪了?!

好在尴尬没有持续多久,朱松连忙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阻止”了马士英的上吊,而借坡下驴,马士英也为谢圣意,二人就转入了书房坐下来重新说着话。

朱松当先开口:“眼下看来,马先生的病倒是好了。”

马士英也颇为尴尬:“臣明日就回内阁办公。”

朱松郑重说道:“江山社稷,还是有赖爱卿的,切不可再行此胡闹举动了。”

马士英躬身答道:“臣有愧,请陛下治臣不敬之罪。”

朱松也朝着马士英行礼,说着:“主要是朕的错,朕不应该有疑马先生。”

马士英连忙回答:“天下哪有不是的君父!只是臣怄气,一时想不开罢了。”

朱松略一沉默,是的,自己似乎只知道大明的处境有多困难,却没有考虑过自己这几位心腹爱臣的想法。

想来当时钱谦益的默不作声,也是害怕自己北使后便被自己抛弃了吧。

朱松认真地对马士英说:“爱卿有什么冤屈,不妨说给朕听吧。”

马士英听闻此言,先是说着:“臣能有什么冤屈。”慢慢就变成了“东林群祟排挤陛下,拥立潞藩时,是臣力排众议,从凤阳发兵送陛下入主南京。”这一句邀功的言语,然后,就似匣子被打开般,再也关不上了。

“那群拥立潞藩的蝇营狗苟朝内升着官,朝外受着瞻仰,而臣外要担着贾似道秦桧的骂名,内又要被陛下猜疑,以为臣有意隔绝内外。”

“百姓污臣是秦桧,臣不屑争辩;群臣蔑臣是巨奸,臣亦置之不问;只是如若君父都疑臣,臣何以自处?”

“臣这几日都有了念想,想着归老乡林,内阁首辅于我又有何加?东门黄犬,又何尝不是一般美事?”

这些话里虽然有真有假,但是确实都是马士英的所念所想,说到后面,都隐隐有了啜泣之声,朱松听着,也别是一番滋味。

朱松叹气:“是朕有负于马先生。”

马士英摇头:“陛下再这般说,臣恐真的要拿那条白绫,自行了断了。”

二人一下笑了起来,朱松直接感慨起来:“昔年庞统所谓的君臣具失,大概便是这般道理吧。还请马先生以国事为重,再也不要说什么乞休和东门黄犬了。”

马士英也是点了头,然后从宅中取出了茶叶泡了起来,一边问道:“陛下江北一行,可有收获?”

朱松点头:“收获良多。还有事情要找马先生相商。”

马士英却没留意朱松的回答,追着问了一句:“陛下可见到了史可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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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主(刘备)于涪大会,置酒作乐,谓(庞)统曰:“今日之会,可谓乐矣。”

统曰:“伐人之国而以为欢,非仁者之兵也。”

先主醉,怒曰:“武王伐纣,前歌后舞,非仁者邪?卿言不当,宜速起出!”

於是统逡巡引退。先主寻悔,请还。统复故位,初不顾谢,饮食自若。

先主谓曰:“向者之论,阿谁为失?”统对曰:“君臣俱失。”先主大笑,宴乐如初。——《三国志庞统法正传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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