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生活无小事之自认聪明，不知福）25（1 / 2）

生活无小事之自认聪明

张家媳妇讲的是，发生在一个叫小九的女子身上的故事……

这女子之所以叫小九，毋庸置疑，她是家中的第九个孩子，她上面有四个哥哥四个姐姐，爹妈是勤利人，家庭生活水平在当时属于上层。可想而知，小九在这样个家中，地位该有多特殊，根本不缺疼爱。但这个小九总是觉得自己比其他女子像缺了点什么。到底缺的是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只要一闲下来，只要身边无人无声时，心里总是有闷闷的感觉，又不知闷的是啥。发闷的情绪一来，她就想离开这个家，想去看看别的女孩子都在干什么，都是怎么生活的，她们此刻都跟谁在一起。

小九这个人是猴子的性格，听见打鼓上墙头，耐不住寂寞，是绝对不喜欢读书，缺乏学习精神。因为小九的大哥大姐没有读书的条件，是半文盲，只有她四姐四哥文化高点，也都没有完整地读过中学，是早早地辍学为生活奔波，家族中根本就没有读书的氛围和热忱。小九上学成绩如何，家人都觉得这不是重要的事情，只要将来肯出力，生活就会向好，只要不怕辛苦，就成。小九有年富力强的父母在，有得力的哥哥姐姐在，在家里，她根本不用为生活去吃苦出力，觉得在学校读书，才是最苦和枯燥的事。因此，小九急切地想离开学校回归家庭，在家人的身后，过着清闲不用出大力的悠闲日子，为此，小九初中都没有读，下地劳动的年纪是很小的。

十四岁的小九，在生产队里，跟着哥嫂姐姐们去劳动，哥嫂姐姐照顾她，她要比其他人家的女子轻松很多，所以精神头也比一般人家的女子足。小九的精神头足，也得宠，但不等于可以无约束在长天野地里去玩，就是随帮唱影地做做样子，也要在生产队劳动混日子，根本没有她想要的自由在，这是她始料不及的。在劳动中，小九发现，自己的嫂子和姐姐们，个个伶牙俐齿，她也就学得是能说会道的。听嫂子们讲着各自在娘家的往事，小九就更想弄清别家的女孩子，此刻都是怎么过的。

在“文革”之前，或是“文革”之中，就是之后，每家的女孩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地走东家串西家的啥也干，都要帮父母干活养家，自由活动的时间几乎没有。就是有，也大多是看着弟弟，背着妹妹。当年，这样带弟弟妹妹的女孩子，活动空间相对是大的，她们大多是家中的长女，她们要完成家长给安排的活，有时就不得不像个男孩子一样，要去某些的地方，要接触一些的事物，要和一些人打交道。但她们很疲惫和辛苦，特别羡慕那些跟在哥哥姐姐身后做事的同龄人。反过来，小九却羡慕这样的同龄人，向往这种没有哥哥姐姐在身边，能与其他男孩女孩搭伴在一起的活动，如加工粮米和插秧等。因为就是在生产队里劳动，小九也会被嫂子和姐姐们拉在自家的圈子里，这样可以最好地照顾着这个幺妹。

张家媳妇讲，小九的嫂子和姐姐以及小九，在当时穿戴算是超前的，这让村里的小媳妇和姑娘们很是艳羡。可是，小九就是觉得自己没有那些穿着普通，可以跟男孩子在一起的女孩子们，有风采，有可比性，艳羡她们可以坦诚大方地相处相帮，男女之间可以像同性别一样成为好朋友，因为没有一个男孩子跟小九有过交际，甚至没有寻常的问候，都忌惮小九的父母和哥哥们的那种小瞧人的目光。

这时，小九看到一位在父母、哥嫂口中不吝啬赞美之词的女孩美花，在跟村中一个特痞子特帅气的男孩在谈恋爱时，就春心涌动，也想跟个男孩儿去谈恋爱。小九想见样学样，也跟有着特殊行为、有着超常规派头的男孩去谈恋爱，有想学想取经的味道，就积极主动地去接近这位叫美花的女孩子。这时，小九的四位姐姐都出嫁了，她需要有个能说说心里话的女伴，而不是整天跟着咿咿呀呀哄孩子的嫂子们身后。

这位众人口中的好女孩美花，喜欢痞子的热情，爱他的好相貌，也不讨厌痞子对自己的追求，就是还不想对痞子的追求，有匹配的积极回应。因为美花是家中的长女，每天帮父母要干的活很多，要照看小的弟弟妹妹，几乎没有时间在花前月下。

那痞子是家中溺爱出的公子哥，空有一个好皮囊，却游手好闲，很会摆虚架子，是穷人不穷相的那类人，唬一下不知根底的人，绝对的没问。但论实干兴邦，却如风吹青草，没有任何建树。成家可以，但立业的心和该具备的技能，是绝对的没有。起初，美花想以自身的勤奋，积极地想法，去感染和带动痞子产生爱劳动的好习惯，为将来的生活，培育一个好的劳动力。

正当女孩觉得自己的努力和督促，在痞子身上有点效果时，小九却以闺蜜的身份陪在美花身边，并暗自下决心，要用自己的聪明手段，要取代美花，便经常地去接触这个痞子。因为小九有更多的时间，伴随在痞子身边四处去游走和闲逛，这让痞子觉得小九，比美花更可爱更，适应自己的需求。加之小九不会对痞子有任何的要求和约束，以及希望，因为小九自己本身就不是劳动吃苦的人，不干啥活，过闲适的生活，才是她最想要的。所以，小九是让痞子特有成就感，如此是轻而易举，就把痞子撬到了自己的身边，完全取代了美花的位置，而且还睡到了一起。

那美花知情后，吃惊非常，却没有愤怒和气愤，反倒有点自恨自悔，便对奶奶说：“您说的太对了。之前我还不相信您说的话，自从得知他跟小九好在了一起，我终于是信了。他这个人真是会移情别恋地不可靠，对我说了那么多的海誓山盟，都不如西风过耳地有可信度。说他是无情无义的负心汉，一点都不为过。”

奶奶说；“当初，他追你，你也喜欢他，可因为我知道他家和他本人的底细，清楚他不是可以托付的人，所以我和你爸妈都不愿意。但我知道，你虽然听话懂事，但还是太年轻和没啥心眼儿，劝不回头。那时的你，处在快乐和幸福中，天真地不懂啥叫真实的无情。就是不停口地说给你，你也是听不进去的，反倒怕会一杆子把你打到他家去，你的一生可真就毁了。我一想，不如大方地答应你跟他交往，让你做事别偷偷摸摸地干傻事。为了起到警示和挽回你，才提出‘不要背人去做丢人的事’这个警告。所以，对你才有要求，就是‘千万不能答应他的非分之想，在结婚前绝对不能睡到一起去。’为的就是能让你看清楚他，会有你离开他的这一天。不想，没等你醒悟离开他，他倒是有了新欢，惊醒了你的糊涂梦。你这是落入水中有木杆来，算是解脱地得救了。”

美花跪在奶奶跟前，懊悔地说：“如今，我是很后怕地觉得自己还算很幸运。有小九这样的人及时出现，把我给解脱了。真不知是该谢谢她，还是该可怜她向她说实话？”

奶奶说：“有机会还是要去给她掏掏耳朵，进不进盐酱，那是她的事。小九不该死，总有救的。对谁，咱都不能坏了良心。”

美花点点头，接着说：“这也许就像奶奶所说的，不该我跟他去受罪，不该去过糟心的日子。当初，我天真以为，用爱的力量，足可以改变一颗心，可以挽救一个人。这一试才明白，单方面地想改变一个人，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不论是男是女，他要是不想改变，神仙也改变不了他。您知道吗？我每次劝他少闲逛，多帮家里干点儿活，少外出打架斗殴，得走正道，得过正经人的日子时，他是满口答应，但随即就想让我委身于他。跟我在一起，好像除了猴急地就想那点事儿外，就没有别的情趣和话题可讲。他那么不懂得尊重女子，只为己乐的男人，我也是不会要的。再说，他讲的那些打打杀杀，和跑江湖的事儿，我一听就烦。还好，我记住您的话，没有让自己犯傻，每次都找各种借口，不跟他去任何私密的地方。他再怎么强求，都给一一化解了。想不到，小九才背着我跟他好上没有多久，就空房子和野地里都去了。这两个人，搂脖抱腰地还在我面前还耀武扬威呢。那模样，就像是得胜的将军似的，自以为不错。哼，我看了，觉得真恶心。呸！谁会为这样的轻浮小子伤心难过，谁就是天字号第一大傻瓜。我如今想哭的就是，我咋会是这么一个没有心眼儿的人，咋会是这么地傻瓜一个呢？险些上当啊。奶奶，我怎么才能不这么的傻，您快教教我。让我也会慧眼识人，不再犯这样的傻，好不好。”说罢是扑在奶奶怀里大哭。

心疼孙女的奶奶，抚摸安慰着孙女，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口里不住地念道着：“哎呦！真是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奶奶这颗揪得生疼生疼悬在半空的心，哎呦，终于是可以落下了。为了这个欲擒故纵的方法，我不知被你爸妈埋怨得有多苦情呢。”

美花大哭：“奶奶，对不起。我是的不懂孝敬家长的傻瓜，让您跟着担心了。好在，我还是听了您的一点点话，‘要相处两年后再定亲’。还有，很多人见他跟小九好上了，都来向我恭喜说：‘你可跟他黄了。不黄，还怕得罪你哪。他是啥东西，咋恬不知耻地想得到你这么好样的女孩儿？你要是嫁给他，可是黄柏树下长黄莲，要苦到了家了。’大家还都夸我是明智的姑娘。其实，我哪里是……”一句未了，又哭了起来。

奶奶说：“好。哭吧。你现在哭个够，将来就会笑够透。就怕现在笑，将来哭啊。”

小九觉得能在大家公认村中最好的姑娘手里，把帅气爆棚的小伙子抢到手，真是好幸福好幸福，笑得是桃花乱颤，得意非凡。更让她觉得幸福的是，自己怀孕了，那小子不娶她都不可以了。以小九家的族人和势力，那小子后悔都找不到门。

不过，当小九把自己有对象，得嫁他人事，不知羞地对妈妈一说。妈妈立即就黑起了脸：“你这该死的傻丫头，咋能跟他好上了呢？他家是啥家？他又是啥货色？他哪里能入你爸的眼？就连你哥哥姐姐都不会同意门亲事的。我劝你，快偷偷地把孩子打掉，去你二姐家，让你二姐的婆婆，给你介绍个好的婆家。”

但小九不肯听，不让嫁就不活，要学本村殉情的王三丫儿。

小九妈怕自己最疼的老丫儿真的去寻死，就捎信给大女儿，谎说小九要订婚，因为只有大女儿，才有本事说服小九爸和那些儿女们。这个大女儿办事，让好男人都得服气，一家人都借过这大女儿的力。所谓力微休负重，言轻莫劝人。加上大女儿有本事开着工厂，财大气粗。

见到急忙来的大女儿，小九爸愣了：“这大忙的季节，你那一大家子的事儿，都指望着你，你就走得开？”

大女儿也愣了：“我妈不是捎信儿，说我老妹儿要订婚吗？这么大的事儿，我得到信儿，咋能不来呢？”

小九爸吃惊地说：“她跟谁订婚？连个媒人都没有上门，她定的啥婚？订婚这么大的事儿，我咋不知道？一定是你得罪了谁，在坑你，或是跟你闹着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