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学人讲故事的小蛇(十一)11(2 / 2)

刘树琴也怪,在挨过张三的打骂后,变得很听话,是老老实实地跟在张三身后,连声都不敢吭一下地回家了。

大家一边学着张三和刘树琴二人的样子,一边敬佩张三的明事理,一边服气张三的俏皮话儿。都知张三是个稳妥正直厚道的好人,他勤快又有头脑,还是成手的焊工,是个轻易不动怒发火的人,就是会被自己老婆刘树琴那没脑子的话,给刺激成了愤怒汉,对刘树琴忍不住要家暴几下。

刘树琴的娘家就在前村,榆树村的老人都知道,刘树琴的妈就爱说些激怒人的话,但一辈子没挨过几次打,那是她有依仗。刘树琴的妈很懒,从不干庄稼地里的活,生有四个白胖很俊的女儿,没有儿子。她虽然平时说话伤人,但不受气,还说一不二。就是因为她娘家兄弟多,侄子也多,又都如狼似虎地爱动个手。刘树琴的爸一旦气恼不过地打了老婆,就等同于捅了马蜂窝,会被心狠手辣的小舅子和挥拳过瘾的妻侄们打个发昏。因此就学精了,面对老婆的无事生非和不靠谱的喋喋不休,以及再难听的怒骂,就来个“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和“惹不起躲得起,骂人全当骂自己”的精神胜利法,赢透老婆。无论老婆怎样激将地说他不是人,说他全家不是人,甚至说“你不打,就是旅生的”这样刺激扎心的话,他都以“我不是人,就你是人,你是个恶人。你才是旅生的。我才不跟你这样的人犯话呢!”是暗自得胜,暗自消气。然后,紧忙远远地躲开,不跟浑家见识,忍气吞声地过了一辈子。

刘家的四个女儿,就在这样女权至上的家中长大出嫁的,她们也最擅长高抬自己,去小瞧他人,喜欢胡说八道,以自己的心愿去行事。说十句话,没有两句是实话真话,也根本不会去讲妥当的话,最爱四处显能地惹人烦。她们都学会了老妈的专长,就想对自己的丈夫,来个全方位的辖制,要万事说了算,跟最亲的人讲输赢。那最能惹起丈夫动手的话,跟自己老妈说的一模一样。那就是:“不打我,你不是你爸妈养的。不打我,你就不是人……”她们的丈夫,就拿打人证明自己是人。因为,没有谁自认自己不是人的,没有人听到侮辱自己爹妈的人,会不动怒。那就动手打就是了,也不能让老婆失望啊!

可是刘家女儿们,连个弱弟都没有,没有给她们撑腰的人。她们的丈夫也不像自己娘家爹那样,千般地让打,都不会打地认输认栽。她们想有老妈那样任意行事架势,是行不通的。她们的丈夫认为:“是你让打的,那就打好了。恩爱夫妻嘛,哪有不满足对方愿望的道理?”

所以,张三经常会骂刘树琴道:“嘴巴像粘了鸡毛,没有你这么嘴欠的。跟着你妈那老猴子会钻圈儿,早学坏了。你们姐妹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欠揍的蠢娘们儿。真后悔,当初没有听我老妈的话,让我相亲时,‘别看人家的女儿,要去看这女儿的妈。这个妈,就是这个女儿固定的成品。’我没有听话,吃了大亏。你们倒好,都听了老妈的话,嫁了好男儿。还把个好男儿,都魔成了家暴男。这哪儿说理去?”

张三也经常无奈地对劝架的人说:“有个屁大点儿的小事儿,你越是好言好语讲道理,她越是要强词夺理不讲理。明明是错在她,她是既不认错,也不认输。我只有按照她的意思,把她打疼了,她才消停。其实,谁愿意打她,她一点儿都不抗打,更不禁打。见她被打后的可怜相,我也心疼,也后悔。可她,就爱说些能激起我动手的话来,找挨打啊。”

也就是说,榆树村的人几乎都知道,前村刘家的四姐妹都经常被家暴,只是程度和频率不同。因为她们都和刘家这个老二刘树琴一样,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会漫无边际地无缘无故地生出一些不可思议的矛盾和不愉快来,最有本事的是能无理辨三分。一旦自己理屈词穷时,就一定会说:“你就是占理,我就该忍气吞声吗?你是不是想打人,才觉得能赢过我,才能让我服气?那你打呀!你不打,就不是人……”

大家学说一阵过后,有人就问甘老师道:“像刘树琴这样的人,咋能改变消除这个魔咒呢?”

甘老师笑道:“大家都知道,考大学和上大学,是每个人最该有的追求和渴望事。但没有考上大学,念不成大学的人,要想活得通透和智慧,该怎么办呢?那就得不断地去学习:去看书地学,去听老人言地学,去辨别事物地学,去从他人身上学。其实,所谓的大学,就是告诉人们,越大越要学,越大越要主动向好地学。因为,你长大了,你已经成年地有了自主能力,没谁有义务地再来教你了。大了,就要自己去学。大了,就要自己去领悟。大了,要自己去增加智慧。这就是大学,就是大了,还要学的意思!不然,就会越活越失败,越活越没有出息地让人烦,也就活成了孔圣人所说的那种:‘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所以,我们才要活到老学到老,不要枉度这一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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