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五十二52（2 / 2）

胖虎不傻，他的直觉是精明的，他立刻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于是他扫视着，或者说蔑视着所有人，“哦，懂啦，就是说装孙子的时间到了。是吧？”

“嗯。到点了。”我点点头。

现在他们有点儿沉不住气，有点儿蠢蠢欲动，他们看我和胖虎，低下头，再看胖虎和我们。

康屁嗫嚅着说：“我说……那啥，有别的法子没？他高低也救过我们。”

“胖虎也说过整死你整死我，你我死了吗？被他打趴下得了。

胖虎，你说的是把黑白无常整晕啦，对吧？”说后半截话的时候我转向胖虎。

胖虎点头，“嗯。他扛揍的话。”

我表示同意，“他挺扛揍的。”

团鱼迟疑着说：“我们……我们几个怎么也能把他拖回国，他再疯下去早晚是个死……这也算救了他对不对？”

“你们算是开窍了。他救过我们，现在我们在救他。

营座，你说呢？”我看着阿喆。

我们的营座一直在看着树，这会儿树好像变成了最好看的东西。我看了看那树，把他的脑袋扳过来看着我们。

“别看了，树也不是你栽的。再说你拿木头也没用，你脖子上挂着的可不是木头，看着我们。”我在提醒阿喆项链是谁帮他弄来的。

阿喆的嘴好像被缝上了，但终于点了点头。

这正是我要的，“营座的意思，这事不是胖虎干的，是我们所有人干的。”

没人吱声，但我坚持着看到除兽医外的每一个人都点了头。

胖虎说：“你这话真是清楚得像脱裤子放屁。你是个坏东西。”

他绷着脸，但无疑是有一点儿感谢之心的。

我也绷着脸，“得说清楚。我不坑人。”

然后我碰了碰他的撬棍，那家伙在用这东西的时候一直是没收劲的。

他没明白我的意思，反而猛挥了一下，直到我跟他小声说：“会打死人的。”

于是胖虎明白了，去收拾他的撬棍。那用不着我帮忙了，我看了看旁边的兽医，老头郁郁地坐了下来，我尽力从他身边绕开。

兽医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梗子可真还是不坑人。不坑人呵。”

那是带着讽刺的，我没理他，我也不走开了，就站在他身边看他还有什么说道。

老家伙叹息道：“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们？”我看着老头子。

兽医再也没说什么，于是我看着胖虎在那用藤条缠裹他的撬棍，最细心这种水磨功夫的二打六过去帮他。

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们”，那表示一种妥协，于是我也就沉默。

我们到底在干什么？我们只是一群无法主宰自己的人，无法主宰自己，可也不愿意被别人支配。

可是这样的行为让我们多少有点无精打采，我们沉闷地坐着或站着，没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