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遗失的（1 / 2）

“而鸟儿为什么要飞翔？”

下午的阳光洒在街上，反射进入陆毅的眼里，鬼使神差地，看着走进店里的客人，他喃喃问到。

在解读完第一张螺旋信纸后，像是疾风猛地撞上巨木，这个问题出现在陆毅脑海里，陆毅感觉自己被击倒了，但又不知道这股感觉从何而来。

正如理解了信纸上的那些语言一样，陆毅一瞬间就理解了，不解答这个问题，是没办法继续解读螺旋信纸、探寻超凡世界的。

根据螺旋信纸的描述，有关鸟儿为什么要飞翔，不同文明有不同的解答。

比如在精灵语中，“鸟”对应的词汇是“黎明颂咏者”，“飞翔”对应的词汇是舞蹈，而“天空”一词并不存在，相近的词汇是“星空”。

语言本身就揭示了精灵对鸟儿飞翔的态度——造物主的第一批造物们认为，黎明颂咏者在星空下舞蹈，为的是称赞造物主与大自然的神奇。

类似的，其他文明也有自己的解释，比如矮人。它们并非造物主的造物，而是工匠神的造物。

在矮人的语言中，“鸟儿飞翔”实际上是“造物的眼睛逡巡天际”，矮人们最初认为鸟儿飞翔是造物主对他们的监视，是小心眼的造物主对并非出自祂之手的产物的偏见。

这样的解释还有很多，但越看，陆毅就越想不出问题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心底那股不明显的烦躁又有如火焰，越烧越烈。

鸟儿为什么要飞翔？

看到这个问题的第一时间，陆毅的反应是有些莫名其妙，他以为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

然而就在他想要做出解答的前一瞬间，螺旋信纸告诉他，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次解答的机会。

于是陆毅沉默了。

紧张、忐忑、对自己的答案感到不安。

陆毅只觉得在遥远的记忆中，自己似乎有过这种感觉，那是在幼稚园或者是小学的课堂上，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回答问题。

穿越后，前世的记忆都变得不那么明晰，不过陆毅猜测，那时黑板上的问题是“将来的梦想”之类的东西。

自己当时的回答陆毅已经忘记了，留在记忆中的只有说出答案后，班上同学面面相觑片刻后，爆发出的哄笑声。

陆毅皱皱眉头。

最初的梦想是什么，这样的事情自己怎么会遗忘得如此彻底呢？

他记得当时，他万分肯定地说过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片刻后他就有了答案——可能是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自己觉得这种东西不重要了。

陆毅突然觉得过去的自己有些陌生。

“呃？鸟儿为什么飞翔？”进店的是个穿着打折西装、用着批发手杖的男人，他显然没有料到进店后店主人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像是在主日学校中突然遭到提问的学生，男人站在原地，双手扣紧，显得有点局促。

“我想……是因为它们有孩子要养吧？你看，雏鸟需要营养……”

陆毅赶忙摆了摆手：“别紧张，只是破落商店主人的一点喃喃自语罢了。今天买点什么？”

“我……是受奥斯卡小姐推荐来的，就是随便看看。”男人欲言又止，眼神一直落在摆在店门口橱窗边的一支毛笔上。

男人住在街区底部，家里有个今年就到学龄的儿子。

他的儿子听话懂事，人们都说该送他去上学，这样说不定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绅士，带着全家过上好日子。

男人希望儿子过上好日子，可是……

他没有钱。

别说上学的钱了，他连为儿子买一支笔的钱都没有。

因为自己没读过书，男人不太明白这家店铺里卖的笔为什么与其他地方不同，但他知道，眼前的笔是城区里最便宜的一支了。

然而即便如此这支笔也需要一金镑六银希令，相当于一件小家具，不是他能立刻支付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