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戛然而止440（2 / 2）

雷德看见了一道虚影…两道…三道……十几道虚影围绕在王虫身边，将它保护了起来。</p>

最大的虚影开始显形，雷德看清楚了，那是一只从天穹之上探下来的尖足，高耸入云，看不见尽头。</p>

他抬起头，超越境的感知扩散出去，他看见了那巨物的本貌——一只行星大小的虫子。</p>

然后，其他的虚影也纷纷显形，它们都是虫子，有大有小，形貌各异，每一只的气息都不下于王虫。</p>

或者说……它们都是王虫。</p>

“雷德，你看，你不可能赢的，”雪白蛾子晃了晃触角，“与我们合作吧，虫族需要你的力量。”</p>

“……”</p>

雷德紧闭着嘴唇，保持沉默，但他手上的火球越来越亮，如同他的战意。</p>

雪白蛾子低下了脑袋，似乎在思考。</p>

半晌后，它好像明白了。</p>

“……你想要伙伴，是么？”</p>

它的身体融化成一团光，逐渐缩小……最后，变成了一位紫发白裙的可爱少女。</p>

“这样……可以么？”</p>

雷德的眼眶裂了，无匹的恨意化作烈焰，烧穿了大气层。</p>

变身小紫的白蛾眼看不行，赶紧又变了个形态——身姿清削，水色长发披肩，目光柔和，笑容恬美。</p>

“那这个呢？”它问。</p>

两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让雷德几乎失去理智。</p>

你怎敢用她们的脸！！？</p>

你这杂碎！我杀你一千遍也—不—够！！</p>

恨意使他放弃思考，拖着尾焰便冲了上去，朝着那十几只气息恐怖的王虫，发起了亡命冲锋！</p>

死有何惧？死又何惧？</p>

我今天——就要杀你们！！</p>

————</p>

恨意抵达最高点，世界突然一滞，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p>

火焰不再缥缈，热浪不再流动，每一束光都停在原地，万物都还在，但万物都已远离……</p>

朦朦胧胧之中，似有声音在呼唤……</p>

雷德的愤怒依旧，但在怒火之上，神志重回清醒。</p>

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在向他询问。</p>

那声音细小、轻柔，却又震耳欲聋——</p>

“汝所为为何？”</p>

“汝所求为何？”</p>

“汝之心为何？”</p>

“汝之爱憎为何？”</p>

连续的提问响彻心间，令他沉思，令他惶恐。</p>

——他没回答，但遵循心声，本能地给出了答案。</p>

他抬头，那遥远的天穹之上，穿过无尽时空，一双金色的眼眸正注视着他，仿佛直视他的心底。</p>

“愿汝谨守此心，万载不移。”那眼睛的主人说道。</p>

雷德心神空灵，虔诚地点了点头。</p>

……此时，站在一旁的阮望已经惊呆了。</p>

不是因为他又被雷德赶出来了，也不是因为这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的剧情。</p>

而是因为……他认得这双眼睛。</p>

这双透彻的金色眸子，分明属于阿巴梦境中那位有着血色长发的幽灵小姐姐！</p>

离大谱，这也能遇见熟人？</p>

阮望震惊之时，却见那双眸子似乎微微转动了一下……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p>

“……”</p>

不是，小姐姐，你又看见我了？</p>

他刚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那金色的眸子又转回去了。</p>

然后，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从虚空中伸出，轻轻点在了雷德额头上。</p>

叮~~</p>

仿佛有无穷尽的知识席卷而来，真理的大门向他敞开，世间的一切秘密向他展露，雷德打了个寒颤，如梦初醒。</p>

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p>

竟是……这…样？</p>

竟是这样！</p>

哈哈哈哈哈，竟是这样！！！</p>

他脸上的表情在一秒钟内变化了十几次，有哀恸、心酸、悲伤、愤怒、痛苦、释然……最终…停在了落寞。</p>

“哈哈……竟是这样。”</p>

再然后，那只手臂消失了，金色的眼眸消失了，最后……整个世界消失了，万物重归混沌。</p>

他慢慢转过身来，抬起死灰的双眼，看向阮望。</p>

“好久不见，老望。”</p>

“让你等久了吧？”</p>

阮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