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灵天宗(2 / 2)

“你一大早发什么愣呢?”

小厮见到同行张伙计走近才回了神。

“张哥,你说那顶楼的迟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自称不过是位旅人,但也甚少见他出楼游玩,总觉得怪怪的。”

张伙计似乎心情尚佳,见大堂还没什么人,也压低声音随他唠了几句。

“好像是镇灵宗的,似乎身份还不低呢!那出手阔绰的,掌柜都乐好几日了!”

听到了镇灵宗三个字,小厮犹疑的目光被震惊代替。

“啊?镇灵宗的人怎么来啦。”

那张伙计只觉对牛弹琴:“你动动脑子嘛!那下月初就是镇灵宗那前宗主祝归零的忌日,届时不知多少人去那丹木府祭拜,有镇灵宗的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小厮恍然大悟,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不过张哥,忌日那天我能不能也去祭拜下啊。”

“怎的,之前也没听说你也崇拜祝归零啊?”

张伙计想起去年水泄不通的街道连连劝阻:“进去很麻烦的!人那么多!何况咱平民百姓光是进偏府就要五十两银子,你想这两年年白干啊?!”

“之前听楼内客人聊过,说是忌日当天进丹木府参拜不仅能镇邪祈福,去病消灾也很灵验呢。我阿姐近日身体不好,大夫也说撑不了多久了。”

小厮说着说着竟有些哽咽了:“......所以我才想去试试。”

那张伙计听小厮说完也是有些不忍。

“行了行了,那日我替你顶班就是,别回来太晚,那日街上楼里可有的忙。”

小厮闻言匆忙地抹泪:“谢谢张哥,到时候我也会为你祈福的。”

张伙计连连摇头,一脸大可不必的模样。

音外楼外,雨渐渐小了,有渐停之势。摊贩们断断续续地出来吆喝,街上也渐渐热闹起来了。

即使皆为贫穷病苦刑笞交迫的境地,但无人不熙熙然贪恋着眼下生的欢喜。

云隅是被屋里骂骂咧咧的声音惊醒的。

她一醒就察觉到身体的不适。嗓子干哑,脑袋昏沉沉的。

身上搭着的被褥形同虚设,但身体的温度很高。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湿润润的。

瞥了一眼身旁漏风的窗户和淋进来的雨,她心下忍不住暗骂一声,颇为难受地翻了个身。

“这死丫头,最近见缝插针的犯懒打浑,现下竟还赖在床上呢!”

“可不是,这死丫头不仅没一点眼力见儿还总是不见个影,都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眼瞅着云隅仍躺在床上置若罔闻,两位嬷嬷更是无所顾忌的数落个不停,口水星子四溅也丝毫不见停歇之意。

通过贬低中伤弱者来消遣,是她们劳碌生活中仅存的乐趣。

“你们这是做什么?!”

花台忙完早工踏入屋内就看到眼前这一幕。

本以为云隅昨夜睡得太迟贪睡了些,可此刻床上的少女脸色苍白,俨然一副生病的模样。

“她身子本就不好!”花台面色不愉地望向那二人:“这窗边角落的铺位是张嬷嬷你强迫换的,她这稀薄的被子是从周嬷嬷您那取的。眼下她受了寒,你们倒是埋怨起她来了?!”

张嬷嬷闻言有些不自在,努了努嘴:“花台,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勤快那自然没人说个不是。只是云隅那丫头最近忒懒了,人也总不见影,这样迟早被责罚,连累了我们可怎么是好?”

周嬷嬷佯装一脸虔诚:“可不是嘛!下月初就是祭奠三灵天宗的大日子,府上数不过来的事,我都快操碎了心!可她却这样不上心,实在是毫无恭敬之意!”

花台也不愿和她们再争辩下去:“云隅今日要做什么我替她做了便是,病中的人又何苦你们如此咄咄相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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