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抉择28（1 / 2）

白玫瑰的花瓣似与安灵一同出现，清冷女子眼中也有肃杀之意，原本以为需要另外一股力量庇护的斯拉王国，竟也有如此决然的勇气，大祭司冷漠目光流露出一丝赞赏，此时此刻，他才真正认真起来。

“不是一位借助女子智慧蒙骗亡灵的女子，也不是为了守护一国子民而选择牺牲少数人的软弱君王，而是能孤身涉险的斯拉血统嫡系，我对包容整片斯拉王国，让其沐浴在破晓的光辉下，已是有所兴趣。”

大祭司金灿灿的眼眸闪动，破晓纹章如最古老的某一脉神灵信仰般持在手中，纹章图案在上，根部被握住。

埃里恍惚了一下，这无比熟悉的手持纹章姿势，让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位古老的神祇，那是能与黑暗世界对抗的力量，代表了科多大陆形成之初的第一道光芒，那代表神灵力量的纹章名为十字架。

破晓教会应是与那传说中的光明没有任何联系，从大祭司平静的眼神中，埃里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随时准备帮助这破碎与新生交替之间的国土，但这一切荣耀，或许并不应该属于他。

安灵抽出长剑，长裙之上的魔法咒文也如潮水一般飞出，大祭司微微闭上眼眸，真正的决战往往在悄无声息中展开，没有想象之中激烈的碰撞，也没有繁杂的咒文念诵之声，一切明里暗中的争斗都已经停息，所有斯拉子民的目光聚集在安灵身上。

当一位王国的帝王不再深宫之中垂泪，也不会面对昔日的荣光叩拜，当其拿起刀剑之时，才是斯拉王国荣耀真正复苏的时候，埃里默默退后，他的荣耀不再此处，眉宇之间却泛起人类才有的不安。

斗志与浮夸的信仰似乎改变不了现实，斯拉王国建国久远，底蕴深厚，却是相对而言。

无数孕育着斯拉咒文的字符围绕大祭司，似束缚，似禁锢，更有一些极为强大的破坏力量，但无数咒文却似镜花水月一般，环绕在其身边，无法存进一步。

那炽热·的纹章在燃烧，神灵气息缓缓而来，后铺天盖地，斯拉王国的古老智慧在破碎，一枚枚咒文如同玻璃般化为碎片，白袍祭祀在念诵咒文，一些原本属于斯拉王国的老魔法师短暂失神，见到那神灵雕像的长者模样，最终缓缓结成破晓信仰的祷告姿势。

斯拉王国的土地似乎不再肥沃，白玫瑰花瓣的飞舞仿佛于空中凝固，一股莫名的气息在流逝，埃里手掌捏住一枚飞舞的花瓣，那雪白的色泽落在他手中，却很快的枯萎，泛黄，最终化为了尘埃。

当一个王国走到尽头之时，一切不详的预兆皆会纷至沓来。

死亡或许很美丽，即将破灭的王国也很美好，因为破灭之后代表了希望与新生，大祭司微闭的眼眸祥和而安宁，埃里透过藏在黑色眼眸下的灵魂之火，却看见隐藏在那金色眼珠中的嗜血与贪婪。

不再疯狂，因为疯狂只是掩盖，当这个代表破晓信仰之人认真时，掩盖强大的冷静才是其真实面目。

安灵将长裙脱下，象征着斯拉王国智慧的器具竟被抛弃，远处的角落，一位小女孩直勾勾的看着似被逼到绝路的女王，眼中浮现讥讽与嘲笑。

强撑的勇气与决然最终面临着丑陋，斯拉王国的女王在她眼中并不算聪明，尤其是见到长裙之下那一身冰冷的铠甲。

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不去展现统帅的智慧与非凡魅力，却如一位粗糙骑士般亲自披甲，娜文在嘲笑，骑士眼中的荣耀与她而言也是愚蠢。

笑容更甚，娜文似乎看见了埃里的异动，这个来自北方的骷髅终于要动手了？娜文笑容凝固在嘴角，一股莫名的悸动从她内心涌动，似是一种源自于血脉深处的悸动，感动、理想、无数复杂纯粹的感情流露在她眼眸中。

从天真到无情，再到深邃与难以掩盖的野心与欲望，最终竟化为实质的热泪。

“斯拉王国的第一任缔造者是身披冰冷铠甲的骑士，从平凡到荣耀，建立国都之后的信仰并未消失，而是深藏在每一位子民的心中。”

哈桑眼中的死亡气息竟也褪去，来自于埃里那暗月力量的馈赠，似乎在某一瞬间被挣脱了，他恢复了斯拉王国暗杀者的定位，手中匕首却缓缓垂下，此时此刻，荣耀已属于每一位斯拉子民，这沉重的责任却落在一位女子身上。

长剑劈砍，安灵展现了一位王室血统该有的高贵与优秀，大祭司微闭的眼眸有所松动，他闭着眸子躲闪，看似随意，却无意之间被斩断了一处衣角。

没有一位对手能够在全身心投入祷告时还能躲避刀剑的伤害，物质与信仰，对立而交融。

大祭司虚伪的祥和似乎不复存在，他将手中纹章尖锐的一角对准安灵的咽喉，那是没有被铠甲包裹住的娇嫩肌肤，一国的信仰无论如何坚不可摧，如何凝聚，终究会被破坏在最为柔弱的地方。

鲜血落在铠甲上，冷色之上多出鲜红之色，大祭司冷笑着，张狂之色似乎表明他已经知道了最终的胜利属于自己，安灵并未拔出那深深嵌入肉体的纹章，沾染斯拉王室的血，似乎对破晓的的信仰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值得喜悦之事。

安灵目光无情的凝视着大祭祀，手中长剑调转角度，落在大祭司无法预料之处。

鲜红的血珠滚落，大祭司金色眼眸也泛起异样色泽，那原本完美无暇的目光多出一抹伤痕。

失去了光明，破晓的炽热信仰也无法恢复。

安灵露出凄惨的笑意，生命在流逝，气息也在不断的溃败，身为人族的一些生机仿佛如积雪消融。

白玫瑰的花瓣的确不再飞舞，安灵眼中却露出少女的倔强，似乎到这一刻，她也不认为自己失败了。

埃里低头思索着什么，失去了视觉的大祭司也不曾愤怒，那祥和与平静已经恢复在他面容之上。

神像在颤抖。

破晓神像双眸射出两道光芒，落在大祭司的眼眸中，一股弥散天地之间的伟大力量似乎降临，这并不属于人族该有的能量，大祭司睁开双眸，仿佛从黑夜变为了白昼，让日月交替一般，这双眼眸，已如人类世界的星辰。

大祭司身上流淌出不属于自己的气息，那古老的神灵雕像已经以另外一种形式复苏，犹如人族极致存在死后会或许会在黑色城堡诞生一样，所谓古老的神灵，也有他们存活的方式。

“源自于冥古岁月之前的力量，尽管只有少量的一丝神灵概念，但足以让斯拉王国改天换地。”

大祭司口中念诵着不属于人族的语言，斯拉王国的子民纷纷低头，娜文眼神几次更迭，最终恢复了天真。

这个小女孩看着山巅，看着白玫瑰深宫，目光最终落在半跪在地的安灵身上。

斯拉王国应该是结束了，娜文摇摇头，大祭司已不属于她理解的力量范畴，即使那来自暗月力量的骷髅，或许也无法面对如此无法理解的力量。

大祭司眼眸闭合，斯拉王国的天空忽然陷入黑暗，似被乌云遮颜着。

当他眼眸睁开时，天穹又变为了白昼，这并非魔法师的欺诈手段，而是真实的存在。

已经不需要语言上的威胁，单是如此神奇的手段，足以让不少斯拉子民绝望。

绝望却并非臣服，大祭司那沧桑晦涩的白色眼珠浮现一丝质疑，忘记了多少岁月不曾出现，这个冥古岁月的人类似乎与他存在时候的模样不同。

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恩赐解脱。

大祭司缓缓抬手，无形的压抑气息覆盖在每一位斯拉子民的心头，那手掌朝着安灵的头颅压去，蕴含着的恐怖力量，足以让白玫瑰宫殿崩塌。

埃里默默抬起头，隐藏在青岩之后的眼眸已燃烧着漆黑灵魂之火，他喃喃低语，吐出一个与那神灵一般古老的名字。

“哥萨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