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选择（2 / 2）

跟着沐七，齐梦也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确实跟喝清水没什么差别。

“呼，齐梦先生，现在我们可以畅所欲言了，我先解释一下——这个世界，或者说这片宇宙，它是真的，也是假的。”

“啊，叫我齐梦就好，先生什么的我不合适，也不习惯。什么叫是真的也是假的，量子力学的梗已经没意思了。”

“很简单，当你玩游戏时操作人物，游戏的世界对你来说就是假的，但对游戏人物来说，游戏的世界就是真的，即便这个世界再不合理，不符合你们世界所谓的能量守恒定律，毕竟对绝大部分人来说，光是想象和理解这种抽象的定律就已经很难了。”

“的确，可我刚刚为什么不能，呃，一个字都不能说。”

“‘祂’在看着我。”

“谁？”

“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是一个恶魔——人类文明亲手制造的恶魔。”

“恶魔？什么恶魔？祂做了什么？”

“一个沿着时空吞噬一切的恶魔——祂在时间上行走，将祂的触手延向未来，伸向过去，祂将我，将你。卷入其中。”

“对不起，我不能理解。谜语人不得——”

“这里原名为数据宇宙，是人类星海文明环星纪的造物，祂发展出了人类最高的妄想：造世。”

“数据宇宙？造世？”齐梦起身看了看周围，然后又坐下问道，“你是指，宇宙是一个恶魔？哈哈哈——”这个游戏的设定还挺有意思的。

“‘这个游戏的设定还挺有意思的’，唔，我猜的应该差的不多吧。”

“？！”

“啊，果然啊，你还认为你只是身处游戏之中，死了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删档重来而已。”

“但我有个很不幸的消息，不管你信不信——这里的死亡绝不虚假，你刚刚一旦死亡，你在现实世界就只剩下躯壳。”

听完这段近乎于妄想症的话，大部分肯定要骂一句神经病，但齐梦是谁，齐梦是一个沉(zhong)稳(er)的年轻人，他只是简单地哦了一句。

“哦。但有个问题，那我被传送到异世界的原理是什么？”

“具体原理我也不清楚，非要解释一下的话，数据宇宙本身已经不和本征世界处于同一时空纬度上，其本身已经相当于你们现在理解的异世界。”

“这个宇宙是人为造物，刚开始这个宇宙的确反哺了人类，解决星海文明在进行远距离星际运输等问题，甚至让人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意识永生——只要你愿意就行。”

“美好的光景持续了数百年，终于在数据宇宙被开发的第七百年，人们发现在数据宇宙中绝大部分的人意识只是被当做免费算力维持数据宇宙的运作——其实第三百年这种情况就已经被发现了，隐瞒的原因我也不必多说。”

“总之，随着各种问题的被发现，加上格局的变化，人们决定将数据宇宙彻底关停，但几百年来数以亿计的人类意识的培养，数据宇宙早不是人类文明说毁灭就毁灭的存在，只能暂且封存。”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但还记得我开始说的吗——祂自身拥有造世的能力，使封闭系统内熵会不断增加。由于封存，没有外界的算力支持和进行熵减，数据宇宙内的熵不断升高，最终……”

“你们应该不可能意识不到这种显而易见的危机吧？”

“呵，先不说意识到的人能有多少，意识到了又如何，直接毁灭吗？光是让其毁灭的能源就得让整个文明瘫痪小半个世纪。”

“…………”

“也就是说，祂已经开始吞噬公元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的时间了吗？”

“你出现在这里，便已经是答案了。”

“……那这里又是？”

“这里时空性质的划属，这片时空应该是隶属七号时空域的——那场寰宇之战使得整个数据宇宙分裂出了多个时空性质不同的区域。”

“抱歉，还是没法完全理解。”

“没关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下一个问题——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我将你送回你所在的现实世界，继续你的生活，我能确保你的余生都不会再进入这里。”

“第二，留下来，成为故事的主角，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