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花如携二子见裴婧(2 / 2)

花北物言虽如此,心里却不想与裴府有什么瓜葛,笑道:“如此甚好,我今日听说裴府少了件宝贝,想必,裴夫人邀我来是特为此事吧。”

其实邀请花北物来并不是裴夫人的主意,而是刘三山告诉裴夫人一定要邀约那花北物来问一问,裴夫人本是不愿,因为玉珍雕刚被偷没多久花北物便来了,他远在长安,关于玉珍雕可以说是一字不知,裴夫人也自然不会怀疑,但刘三山又说即便玉珍雕是无关花北物,花北物的身份如此,多与之来往也无不对裴府不利,这裴夫人才应悦。

裴夫人也不隐瞒,笑应道:“自然,我裴府虽瑰宝无数,但这玉珍雕却绝无仅有,更是我裴府祖上得来的宝贝,这玉珍雕被盗窃,属实丢了些门面。”

花北物惋惜道:“裴夫人莫急,我花某本就痛恨窃宝寻财之人,我虽未曾见过这玉珍雕,可我寻花坊也是当代大坊,裴夫人将那宝贝模样大致告诉花某,我也好来日注意。”

裴夫人暗暗叹息,忖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花坊主也是未曾见过。”想罢,便缓缓道:“如此可是麻烦花坊主了,我这玉珍雕通体青绿,乃纯玉所制,长有八寸,宽及五寸,高过一尺,玉雕栩栩如生,眼睛炯炯有神,爪紧缩筋起,有腾飞之势。”

郎溪听罢,倒是跟着念起来:“长有八寸……高过一尺……这好像从哪听过啊……”

猛地,郎溪将头转向郎昆,再看郎昆,早已愣神许久,花北物也是想起来,也转头看向郎昆。

“昆儿,方才你在车中所说可是真事?”花北物问道。

裴夫人也看出了猫腻,问道:“怎么……这位小师傅见过玉珍雕?”

郎昆缓过神,顿时双腿一软,花北物将他扶持着,叹了口气,向郎昆说:“昆儿,你我未偷未抢,从实说来便可。”

郎昆向裴夫人抱拳道:“裴夫人,我应当见过此宝……”

裴夫人顿时眼睛一亮,忙道:“当真?小师傅从哪里见的?”裴夫人没想到,花北物没见过,他旁边的跟从倒是见过,这也让裴夫人喜笑颜开,靠她裴府的家族实力,若当真发现玉珍雕,无论何地,都能寻过来。

“长安……”郎昆缓缓道。

“什么?长安?”裴夫人惊问。“长安?怎么可能到了长安?小师傅您当真没看错?”

郎昆也逐渐平静下来,回道:“裴夫人,我从不说假话,的确是我从长安所收,花坊主的长安寻花坊是我所经营,那玉珍雕也是我在一个晚上所收,绝无虚假。”

裴夫人忖道:“若当真如此,那盗宝之人必须直接回了长安,然后将宝贝当于寻花坊,不过这盗宝之人为何要将玉珍雕带于长安?玉珍雕人皆知而不得见,即便是当于江陵寻花坊也无有不妥之处……”裴夫人想着想着,猛地一惊,问道:“那当宝之人是男是女,衣着有何特点?”

郎昆早在那一夜就觉得那宝贝很是奇特,也顺巧记下了那人特点,这也是花北物教他的:碰见了要当奇珍异宝的人,要特别记下那人衣着,身高,口音,以及特点。于是回道:“回裴夫人,那当宝之人是个女人,穿着一身浅黑色衣服,本就是夜晚,那身高如何我也未视量好,在长安当宝穿一身浅黑色衣服属实不奇。不过我特别注意到她腰间别了个木制玉佩,上面写着……飞卿。”

“飞卿!?”裴夫人当即大吃一惊,满脸不可思议,思忖着:“能有“飞卿”这木佩的女人能有谁?鱼玄机!这代表什么?她还对自己怀恨在心?她难道是从长安回来偷走玉珍雕,然后返回长安再当出去?她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让我生气?想看我裴府名声落败,以解当初我将其扫地出门之气?但说起来她一个女子又能如何飞檐走壁行窃呢?”

裴夫人顿时云里雾里,不过毕竟刚从张成伯口中得知那鱼玄机在长安取媚他人,这又一听来鱼玄机与此次裴府玉珍雕被盗窃这一事有关,倒是让她又升起恨气来,心里怒骂道:“这蛇蝎妖女,我定要她好看!”

几人议论一番,裴夫人从郎昆口中得知这鱼玄机在道观前立了个“鱼玄机诗文候教”的牌匾,艳请天下才子填词说调,虽然郎昆没有亲眼见过,但长安如今都传这道姑已落入凡尘,风流无比。。

裴夫人越听越气,最后实在忍不住,便大手一拍,怒道:“我先前就曾听说过如此,这下有郎昆先生的话,那我也是不得不相信了,这玉珍雕事关重大,我也等个好天气去往长安一趟,今日便请回吧。”

花北物这一阵下来,也是苦恼无比,就像在梦中梦到一只乱咬人的猫,醒来发现真有一只猫咬到自己!这鱼玄机自己倒也见过,看去倒是端庄,并不像他们口中如此风流,不过毕竟眼不识心,目不透骨,他也不敢断言来论,于是便默不作声。作辑道:“裴府玉珍雕一事,既然我寻花坊有所涉及,那我花某必然会给您一个交代,我这几日无事便回长安将那玉珍雕带回,若真是裴家传宝,那必会归还。”

裴夫人挥手道:“花坊主,裴府承蒙关照,我改日也应当会去长安一趟,若是如此,那盗宝一事起码能将宝物寻回,至于真正盗宝之人,也应当好找了。”

“既然如此,那花某便告退了。”

“花坊主慢走……改日一齐去长安。”

花北物听罢,又回身抱拳一笑,便漫步带着郎溪与郎昆走去了。刚出门,一滴雨水垂落花北物脸颊,三人看着这淅淅沥沥的小雨,不言语,离开裴府走上马车,郎溪便问道:“义父,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吗?”

花北物吐了口气,慢道:“这……我也不敢断言,不过这鱼玄机我曾见过,不像是有飞天大盗身手的人。”

郎昆道:“也可能盗宝的人不是她,那窃贼盗了宝贝便交于鱼玄机,然后再让她回长安当了去……”

“如此繁忙,是为何目的?况且玉珍雕没几人见过,若窃去在江陵的寻花坊当了再走,既不是更安全?”花北物回应道。

花北物一语,顿时让两人哑口无言,花北物又暗忖道:“这窃贼,目的为何呢?”

花北物拉开车窗,一股暖洋洋的阳光顿时照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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