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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东华目光之下,嬴政不过是将一切挑开了,没有过多起伏与波澜道:

“况且谁又能说清楚,这其间,不曾有着那梦境主人的暗手?既然是如此,朕又何不将其毁去,滋养这片土地?”

嬴政所选择的无意识再稳妥与保守不过的方法及处理手段。但事实上,便如嬴政所言的那般,那佛陀梦境能够笼罩此东土大唐并且将那芸芸众生吸纳到其中便已经是极限,白衣观音抑或那背后的佛门是否有着手段将一切彻底更改,使梦境成为现实拨乱反正不好说。

嬴政若是想要借此,将自身之执与念完成显然是不可能。既然是如此,又何不干脆彻底将其破坏,使之失去效用。

“再者,”

君王抬手,以指尖指过天际,指过长安城上空那赫赫煌煌,人类肉眼所不能见的气运云海。开口,对着东华道:

“朕此番之做为,并非是全然没有任何收获的,不是吗?”

那是自然。伴随着嬴政话音而落下的,是整个东土大唐范围之内,仿佛是因此而升起无形的屏障。有道道佛门金光因此而汇入到那气运云海之中,而叫那气运云海吞噬。而后在下一瞬间,汇聚成洪流,向着嬴政倾泻而来。

却又在距离嬴政近身不远处匍匐俯首,彻底融入到这帝王体内,被其所掌控。于是东华开口,再是了然不过道:

“你果然是不会叫我等失望的。那么接下来呢,又当如何?”

当如何?自然是——

“建立无上仙国,不是吗?”

六合一统本就是在无仙亦无圣的世界里建立了前所未有之国度的帝王如是言,随着其话音落下的,是言出法随口含天宪,整个东土大唐境内,有什么因此而生出改变。于是东华点头而后又摇头,收回了手,以目光回望过嬴政道:

“这佛陀梦境的力量融入东土大唐范围当中,兼之以河图洛书,以本座等的费心遮掩,可以予你十八年。而十八年后,不管你愿与不愿,都是西游之局开启取经人从长安出发的时间。所以于此十八年内,你若是能够使你所要行的道路同那诸天神佛相抗衡便罢。若是不然......”

恰如同来时又或者过往无数次一般,有风吹起,东华身影因此而散去。整个宫殿之内,唯留下君王渊渟岳峙如渊如山的身影。而东华口中的十八年,恰是取经人成长的时间。于是待得第二日朝会之时,君王率先所要内侍宣告的,便是改元。

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因为就在这之后不久,又有新的命令与诏书被颁布,有全新的、此前所未曾接触过的天地因此而在一众朝臣甚至是百姓当中展开。却是天地之气运,以及有关气运、儒道等种种的修行方法被传到此东土大唐范围内的每一个角落。

帝王一言可以封神,可以镇压四海威震六合八荒。言出法随而口含天宪。

读书人文章锦绣。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武将一枪破碎虚空。诸邪辟易神鬼不侵。

...... ......

一切种种,俱皆是因此而走向全新的维度。

第085章

但这一切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那佛陀的梦境被打破星星点点的光芒与能量溃散开来,融入到这片土地。还是那大唐皇帝陛下更改纪元,使整个大唐由此而迈入全新的天地与维度。抑或是鬼神等种种不再神秘?

此前江州城里所出现过的菩萨与仙神尽皆叫袁天罡率领不良人押解到长安,投放到不良人的牢狱当中。而在一系列亲切友好且再是核善不过的交流之后,一众仙神菩萨们群策群力主动配合,甚至是同玄都、楼观道内诸真交流之下。

自然非是一无所获,更并非是在吃白食,将大唐的粮食消耗。

毕竟就算是牢饭,可这不良人监狱里的牢饭,却不是那么好吃的。对此,再度踏上这片土地的扶桑少年深有所感。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扶桑少年并非是一人而来。更并非如同前次那般,为确认那位历史故事里,再是强大不过的帝王是否死亡而来。

在扶桑少年的伞下,在凡人肉眼所不能看到的地方。有鼻直口方面容古朴,望之十分温润的中年方士以目光望过这一草一木,这目之所及的每一寸天地。面上呈现出回忆与怅然。

“东土。”

良久,那中年方士方才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略带了几分生涩与怪异的轻叹。很显然,纵使样貌与服饰等种种并未曾改变过往的种种犹在眼前,然而于那中年方士而言,一切却又是生出了变动的。甚至于那中年方士的口音习惯等种种,便是最大的改变。

然而这一切相较那中年方士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而言,却又似乎不算什么。

方士的肩头停着一头金雁,一只鸟。然而那样的鸟却并非是真实的生灵,而是......是以黄金等制作而成。是不属于此世的、被从那墓葬里、皇陵地宫当中所带出的旧物,是君王的陪葬品。更是此前那扶桑少年偷偷摸摸所想要从长安城里带出的、隐藏在那箱中的物品。

中年方士显然是见过这金雁并且对其有着了解的。同样正是因为如此,因为扶桑少年将那金燕从长安、从大唐带出,带到其无数年里隐藏和所呆的国度,那樱花盛开的地方。这中年方士终是再归来,再踏上这片土地。

并且相信和确认了那恐怖的、在内心里留下深刻阴影的帝王终是彻底逝去和死亡的信息。那么接下来所要做的,自然是——

“去骊山,去往骊山之下的皇陵。我要知道,那皇陵之下究竟隐藏了什么。还有,这中央帝国......”

中年方士的话语于此停顿,有阴冷的、如蛇一般的光芒从那眼中透出,带着说不出的、足以叫人感到极端不舒服的色彩。唇角笑容缓缓露出,那方士却又是柔和了面色,对着扶桑少年道:

“你会忠诚于我,忠诚于故乡的,对吗?”

扶桑少年心头微滞,忙不迭的点头。然而在其身后不远处,却是有魂灵发出嗤笑,伴随着再是嘲弄与讥诮不过的言语。

“忠诚?自身尚无法保持忠诚者,又何以要求他人的忠诚?”

空间的波动于此显现,有叫那中年方士足以感到不安和恐惧的人影从中走出来。却是廷尉姚贾带了浑身上下每一根肌肉甚至是发丝都在诉说着忠诚的黑冰台铁鹰锐士而来,缓缓露出笑容。再是亲切与核善不过的笑容。

“齐人徐市,好久不见。”

中年方士,即齐人徐市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遭受到陷阱与欺骗。只是以目光在姚贾及一众铁鹰锐士身上扫过,最后落到那扶桑少年身上。徐市开口,却并未去问那扶桑少年为何要背叛自己等问题。只是一点点收敛了面上神色,对着姚贾道:

“大秦皇帝陛下......”

“陛下万年无极,自是在等着先生你归来的。”

姚贾的态度及神情似乎是极有礼的,并不见半点剑拔弩张抑或者想要对徐市动手之姿态。但从姚贾及一众的铁鹰锐士们现身开始,徐市周遭之上下左右等诸方天地便于不知不觉里被禁锢和封印。属于这方士的力量,同样由此而遭受到压制。

于是徐市隐藏在那长袖之下的双手握紧而后又松开,终是故作了云淡风轻的笑容。侧首,以手指过那肩头的金雁,对着姚贾做出求证道:

“此物......”

“先生又何必明知故问?”

姚贾如是言,面色间并没有过多的变动。却原来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以黄金铸造而成的、似乎同一般生灵并没有过多区别雁早已经是将利爪与鸟喙生出,死死扣住徐市的琵琶骨。不使其有更多的、进一步的动作。

从此前长安城中,那扶桑少年被送到不良人的牢狱开始,又或者在那更早之前。在嬴政自原身身上醒来并且意识到那名叫扶桑的国度同齐人徐市有着关系与牵连之际,针对其所设置的陷阱便已经展开。甚至于那叫扶桑少年最终所带出长安城的皇陵地宫之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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