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往事19（2 / 2）

雪凝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本古籍，她转身朝着桃娇跪下。桃娇退后一步，她却是又一步一步跪着而来。苍老的手握住桃娇的手腕，连她也忽觉心惊。这个年纪，手不该是如此的。

她讲将古籍塞到桃娇手中，桃娇低眸看去。身后的寒臻朝着雪凝大叫道。

“不可以！雪儿，给了她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不可以！”

雪凝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娇娇。”

桃娇顿住，心口似是有什么东西刺入，泛起丝丝的痛。一滴泪水落在掌心，是雪凝的。桃娇忽的俯身想要扶起她来，凌风辰无声叹气，终究还是太心软了。

雪凝却是将她拉住，白发垂在身侧，她抬手轻轻抚上桃娇的眼睛，一直拂过桃娇眼尾那滴血痣，妇人轻轻笑道，似是透过桃娇，再看向另一个人。

“对不起，是雪姨对不起你。你的眼睛，同你的娘亲，很像很像。性子更是同她如出一辙，我很抱歉，当年袖手旁观。不然你，分明可以平安快乐的长大，却要你在那般年少时便经历那么多。”

她握紧桃娇的手，将古籍牢牢塞入她手中。

“这本书，上面记载了许多有关神兽神器，以及上古时期的法术灵力的内容。我想，当是对你有用。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做弥补不了什么，只是真心希望，你往后的日子，能过得好。”

桃娇不知开口说什么，只是静静听着她又说。

“往后，不要心软，自私一些，也要狠毒一些。保存善意很好，只是，不要在因为自己善意，害了自己了。”指的是桃娇三年前在江南留下字条提醒她一事，也正是因为这才暴露了她，才会引发诸多祸端。

“现在弥补，太晚了。你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说的这般伟大，当初怎么就舍得袖手旁观？”凌风辰从她手中将桃娇拉回来。

“到了最后，也想打一手感情牌利用她么？为了你的儿子？你今日同寒臻死了，他可就无人可依了。你想用她的怜悯之心，答应你照顾好你的儿子。”

说到此处，青年似是不忍，他回眸看向桃娇。却见她眼中早已没有波澜，仿佛已经料到一切。青年兀的转身，凉薄道。

“可悲可叹，分明愧疚，却要在最后也要榨干她的最后一丝价值。”

桃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小宝的命。我想要的，不过是所有凶手都被绳之以法罢了。”

她看向雪凝，轻笑道。

“雪凝，你太低估我了。”寒臻和她现在都不能死，她尚且需要一个清白。她需要，灵宫殿上，一个堂堂正正，昭告天下的清白。

天已破晓，金光闪烁，透过云层照射而下。桃娇抬手，光晕落在手心。又有大雪纷纷扬扬落下，一行人站在雪中，人人各怀心思。

白雪打在肩头，华浓和敛羽驾着船朝着这个方向而来。有九狐门的人登上巨轮，寒臻和雪凝一道被压了回去。

众人纷纷离去，海面上铺着阵阵暖光，丝毫不见昨夜危险的气息。

此事了结，桃娇自是带着敛楚和桃琼回到了长安。将军府的血迹已经干净，浑然看不出那夜的腥风血雨。

桃娇去接小宝的时候，他很乖，终究是不忍心。他自己站在院落之中等着她，他没有问自己娘亲去了哪里，很听话，桃娇叹了口气。

“往后，你便叫息阳，如何？”

那孩子懵懂点头，似是同意。

而桃琼对于舒雅的死并没有多说，只是桃娇时常看见她呆坐在院中，一坐便是一整日。

华浓曾想去安慰几句，却被桃娇拦下。有些事情，该她自己想清楚，想明白。那夜，桃琼晚上来寻她，似是回到了儿时。

那时候的桃琼总是粘着她，而桃清风也下令让桃娇带着桃琼，也正是因此，桃琼才没有跟着舒雅学坏。也并未受到她分毫影响。

从敛楚口中，桃娇才得知当年他下山只身前往了西部。中途遭人暗杀险些丧命，幸得别人所救，养伤养了许久。等匆忙赶回敛楚门时，半途遇见了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在海上。

他觉得不对劲便跟着那人跳入海中，原本那行宫之中机关重重。可他与那黑衣人打斗过程中破了不少机关。他先一步进入石室之中，那黑衣人就要抢夺神器和古籍出去。

最后关头，敛楚夺回了神器，却被黑衣人一掌打入行宫，错过了上岸的时间。如此，他便被困在了海底，错过了敛楚门灭门的时间，而那黑衣人最终也将古籍带走了。

敛楚很抱歉，桃娇却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淡淡朝着他道句。

“过往罢了，大师兄不必抱歉，如今，人活着回来，那便足够了。”

白衣红裙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敛楚忽觉，小师妹，是真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