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宿命（2 / 2）

不过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不谙世事。若是锦衣卫要查早就查了，何须等到现在跟她在这朱雀台上磨蹭。要杀，她们自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无论是查灵力，亦或是验尸身，一切一切都只会让她的罪名更加坐实。

“本官早已经查验过桃将军的尸身，不仅是剑气，伤口所渗出的灵力也是你的。更何况，桃娇，不是自敛楚灭门惨案后你的灵力便微弱受损，自称灵力极低吗？本官今日就验验看，你到底私自修了多少！”

棋子落盘，阵法变幻，少女望着身边幻术，这是，抽灵？

“我从未自称过灵力低微，不过是世间传闻。更何况，这世上诸多验灵的法子，指挥使却要用这最狠的一招！看来连指挥使也是同那贼人苟同，今日是铁了心要我敛楚门同桃家彻底覆灭！”桃娇双手攥拳，灵力翻涌，锁链被震碎，少女勉强站稳身子。

她是不可能让他以抽灵术来验的，此法不仅能够查验灵力，更会将灵力尽数抽尽。

她今日算是看清楚了，桩桩件件，竟然全是算计，尽是人心叵测。她断然是讨不到一个公道，抽灵一旦成功，她今日必死无疑。

棋子落盘，阵法内狂风大作，桃娇猝然抬眸，锁链从四面八方涌来。

单薄的身形在空中翻飞，她的身形极快，只是一瞬，那指挥使好似是抓住破绽。瘦弱的肩膀被锁链戳穿，桃娇一笑，抬手握紧锁链，随后竟是借着锁链的灵力。她将其用力一抽，长链贯穿伤口朝着阵法冲去。

少女手中灌入灵力，台下众人惊吓，那锁链直直穿过结界向棋盘击去。指挥使都来不及反应，眼见棋盘将破。

桃娇转身回眸，发丝尽数扬起，可突然，少女的眼神骤变，一刻的无措闪现。阵法未破，四周的锁链重重涌来，这次，她没能在躲开。

与此同时，将军府地牢内，一人苍颜白发，着白衣坐于牢中。他身上沾染了鲜血，显然是受了些伤，可他镇定自若，看着水镜之中的场景。

“长老，真的不去救姑娘吗？再这样下去，姑娘这十几年的苦不就全白受了？”身侧的青衣男子看着阵法之中满身伤痕的少女，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

那老者摇摇头，“凡成大事者，必历大事。苦尽甘来，方能成事。她命中有次一劫，可助她渡劫之人。不能是你，不能是我。”水镜之中的场景有了几分变化，青袍男子惊讶，“这？”

那老者却又再次摇摇头，“更不能是他。命中注定之人，老朽碰巧撞见过。那夜上元，那人怀中抱着醉酒的她来过将军府。我从前看不破桃娇的命运，更参不透这桃娇嫡女身上的迷，可那日见着那人，竟是参破了些许。”

“你说这天命可不可笑。世间万物，因果轮转，回回转转。这最终的结局是否会改变？说是那日碰巧遇见，可这又何尝不是老天的安排。让我这老朽参透因果，才有了如今这可以回转的局面。”

“长老深明，那这意思，姑娘是能够渡过此劫？”

那长者一笑，却答非所问。

“年轻气盛，初生棱角。却要隐藏锋芒，如今初露锋芒，棱角渐显。要让世界的风嚣尘息磨去她的棱角，要她自己明白，要她抽筋断骨去炼狱走上一遭，方能成长。”

“桃家嫡女桃娇，资质天赋，乃是上佳。家中变故，随她娘亲回了师门敛楚门，曾躲过一劫。下山历练，敛楚灭门，又躲过一劫。从此藏下锋芒，在这将军府的一隅天地之中避世不出，又躲过一劫。”

“重重劫难看似躲过，可谁又知道。”

“福祸相依？”

“恶因早已种下，势必要有人承下恶果。他爹爹为了保全她，从未提过半句此女灵力高强一事，更是将错就错，不解释传闻分毫。她又避世不出，此事更是被有心人利用，才有了如今这局面。”

“此劫，她避不得，也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