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众义士结盟,蒙面刺客狼狈不堪(2 / 2)

三天来,马不停蹄,人不歇脚。先是在凤栖岭家中收了杨义做关门弟子,再渡湫水河西岸,上红枫岭王家寨说服王佐兄弟。老人家用心良苦,劳苦功高啊!

王氏兄弟何德何能,让远近闻名的王郎中跑前跑后说合此事呢?唉,说来话长。

原来王双也是兄弟二人,上有一老姐姐。老姐姐年长,嫁于往南去二百里外的绛州府浍河东岸的高家堡。王双之兄,也就是王佐、王佑之父,名叫王飞,与王郎中乃亲兄弟。王飞从军习武,使得一手好枪棒,也是远近闻名,可惜早逝,其母亦逝。

王飞、王双兄弟二人之父,早年间亦从军,曾随三宝太监郑和下西洋,获得至宝。退役之后,隐居山林,买田置业,河东河西。兄弟二人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分家分业,各居湫水河东西两岸。小石桥名为:惠通桥,还真的是王家产业。桥边勒石刻碑,有所记载。不过从来没有收买路财、过路费,只为造福乡民,互通有无。

以上所述,王双与杨义已然讲明了。但是有一点没有详说,就是他嫁往绛州府的老姐姐,其中原委自己心里清楚。

放下这里不再表述,单说那蒙面黑衣人,毒刀伤人的飞贼是谁?为何如此歹毒,屡屡出手伤人,有何深仇大恨?

其实不然,司马迁《史记.货殖列传》;天下煕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当天晚上,王佐飞身追出,蒙面人跃身,一个‘旱地拔葱’,跳上墙头,翻墙而走。狗急跳墙,人急眼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更别说跳墙了。

王佐追得急,蒙面人跑得快。一直追至湫水河东岸,蒙面人急眼了,回手掷过来一飞刀。王佐借着河水波光粼粼的微弱亮度,竟然硬生生接住暗器,确实也是功夫不浅。但是,蒙面人的轻功是上乘功夫,非一般人可比。借着月色星光,只见其飞身跳跃,施展‘蜻蜓点水’的姿势,从水面上掠过,“啪啪啪”,水花四溅。再看时,人已到了西岸。回头瞅一眼王佐,轻蔑地冷啍了一声。见此情形,王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并非天冷,而是心惊。”遂后,便放弃了追逐。

东依翱翔山,西临浍水河,依山傍水,顺山势而建,一座村堡。高门大院,亭台楼阁,虽不多,却气势不小。也有农家小院依附在旁侧。顺着官道东进二里地,便可进入,但见路旁立一石碑,用朱砂浸润阴刻三个砵碗大字:高家堡。

值此临近仲秋节气,小雨沙沙,行人纷纷草帽遮颜,避雨不及者,淋湿衣冠襟袖,怨声载道。老天爷听不得难堪入耳的话,更加放肆,时不时吹来一阵凉风,直入脖梗之间,弄得人们都缩头缩尾,个个都像活乌龟。

唯独一人一马,浑然不觉,我行我素,好像大自然的风风雨雨,与他无关。神态抑郁,闷闷不乐,松散的手指似抓似拿拖着马缰绳,走着走着,时不时踢了踢路边的花草树木。抬眼昂首,茫然地望一望阴霾的天空。那身后的黄骠马,时不时"嘟嘟"两声,抖一抖鬃毛,甩一甩雨珠。雨中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又都嘀咕着跑开,生怕遇着丧门星。这人咋地啦?中邪了吧!大白天的,怎么还穿着夜行衣啊!怪吓人的。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可惜此时季节不是春天,秋季雨水更加寒心。此地也不是杏花村,但官道旁边的酒肆倒是有那么三两家,掩映在数十棵大杨树底下。杨树叶子上滴落着大颗大颗的雨珠。

发财之人可以借酒助兴,欢娱一时。落魄之人可以借酒浇愁,发泄情绪。只见湿气沾身,垂头丧气,神经兮兮的黑衣男子,邋遢着胡须,走进一家酒肆棚子里坐定。店小二忙不迭地上前来招呼道:“客官,要不温壶酒来?”男人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同意。“再要两个小莱?”男人又做了个点了点头。就这样男人慢慢地自斟自饮起来了。

比较熟识的,年龄大点的人犯嘀咕:“这不会是高家老二吧!怎么混成这副德行啦?”“小声点吧!惹不起的主!”临桌劝诫道。“走吧!走吧!”众人纷纷离开。

酒足饭饱,高老二从怀里摸出来两枚‘弘治通宝’扔在桌子上面。店小二点头哈腰:“客官,您慢走。”

高家大院的门环‘咚咚’地扣响,一位花白头发少胡须的老者开门一瞧:“哎!二少爷回来了。”忙招呼着让进门,并冲里面喊家丁伺候喂马卸鞍。

高老二神情落寞地说了一句话:“老太太安好?”

“啊!用过早饭,正在后堂歇息。”

回头接着问了一句:“大老爷可在?”

“嗯,前两天出门,去县里拜望梁县令去了。估摸着今晚上能回来。二少爷,您先回厢房歇了吧!”然后喊了丫环婆子王三妮、张二婶子起锅烧水,西厢房伺候二少爷沐浴更衣。

西厢房内热气腾腾,高二少爷赤条条端坐大木桶里,任由王三妮搓揉擦洗,愣是一动不动,一派正人君子的作风。张二婶子忙着烧水添水。

突然间,三妮干呕起来。张二婶子关心地问一下:“要不歇会儿吧!我来!”

“啊!没事,您忙吧!”三妮回答道。

“会不会有喜了。”张二婶子一边出门槛,一边嘟囔了一嘴。高二少爷忽然睁眼瞪着门口,随即又闭上了。唉!从来都是祸从口出,事由心来。何必多此一嘴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的嘛!

洗漱罢了,换了套蓝衣衫,扎上纶巾,穿戴整齐,去正堂上房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端坐堂前,背后挂着一幅中堂字匾:孝和仁善。

“孩儿给大娘请安!愿大娘身体安康!”高二少爷行跪拜礼问安。

“嗯,嗯,起来吧!坐下回话吧!”

老夫人抬起眼皮,冲着身旁的小丫鬟努了努嘴,说道:“小凌梅,你去西厢房搭把手收拾收拾。”小丫鬟心领神会,答应了一声:“是,老夫人!”

“仁善啊!今年三九龄了吧?”

“嗯,孩儿,二十七岁了。”

“嗯,也该成个家了。”

“孩儿自幼丧母,全仰仗大娘抚养成人,一切听从大娘安排。”

“你看我身边两位丫鬟如何?”

高二少爷无语!

“凌梅生得俊俏,只是年龄还小,是你大哥仁德买来伺候我的,有卖身契。原想着三年后,十八岁许配于你的。可是,我觉得王三妮更适合你。”

“二妮家贫,是咱们家的佃户,门不当,户不对。”

“我已与你大哥商量了。把堡子东头五十亩良田分与她家,再赠纹银百两,权当做嫁妆。你看如何?”

“嗯,大哥回来,再说吧!”

“嗯,也好。你先回房歇息去吧。”

西厢房,两位妙龄少女正在清扫整理房间。高仁善高二少爷撅着冷漠的驴脸子闪身进入,沉住气说道:“小凌梅,你回老夫人房里伺候吧!”“是,二少爷!”凌梅答应着,移步而去。

房间里一男一女。王三妮愣愣地看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不知所措。只见他走近茶几,并不坐,而是端起一个景德镇茶杯,自斟自饮。一杯凉茶“咚咚”咽下肚去,并不放,而是攥紧手指“叭”地一声,硬生生将好端端一个古香古色的盖碗茶杯捏碎成数块残片。“好大的指力啊!好厉害的功夫!这正是:少林大力金刚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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