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9（1 / 2）

「你们是谁？为何等待我？」洛柯德盯着领头人，试图从对方的眼中窥探出更多的线索。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领队的人冷冷一笑，随后拍拍双手，几名斗篷人后退几步，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法阵中心，一个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晶体正默默地悬浮在半空中。

「这是……」洛柯德瞳孔一缩，随即意识到那晶体内封藏着强大的力量。

「猜到了吗？这颗虚空晶是我们花费千辛万苦才找到的，而她正是为你准备的礼物。」领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诡异的嘲弄。

「礼物？」洛柯德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戒备。这个世界的人显然不怀好意，总不会简简单单地赠送如此珍贵的物品给陌生人。

「当然，否则你也不会主动走进我们的陷阱，对吧？」领队的人边说边狡黠地笑起来，「虚空晶不仅能增强你的力量，还蕴藏着时空之力，可以带你回到过去，重新选择你的命运。」

洛柯德一震，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时空之力！那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力量，能让他回到过去，改变历史，避免那场惨败。

但正当他被这个惊人的消息所震惊时，领队的人继续说道：「不过，想要获得这项力量并非易事，你必须通过我们设计的一系列测试和挑战，才能最终掌握虚空晶的真正力量。」

洛柯德皱眉，他明白这些测试绝不会简单，但他也不能后退。

「既然如此，把测试带上。」洛柯德冷冷地回应，眼中燃起一丝倔强的火焰。

领队的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在他的一声令下，周围的斗篷人迅速围成了一个圆圈，开始吟唱古老的咒语。法阵的光芒逐渐增强，强烈到刺眼的地步，接着一股巨大的引力将洛柯德狠狠拉入了法阵中心。

仿佛整个身体被撕裂般的疼痛袭来，洛柯德紧咬牙关，竭力保持清醒。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钟都像是经历了无尽的折磨。

突然，光芒骤然消失，洛柯德重重地跌落在一片陌生的荒地中。他喘着粗气，勉强撑起身子四处打量。这个地方似乎荒无人烟，只有远处依稀的山脉和狂风呼啸。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洛柯德背后响起：「欢迎来到第一阶段的测试，洛柯德。你能存活下来吗？」

洛柯德猛地转身，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残忍的光芒。他知道，这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考验，而他没有退路。

荒地如同一块被遗忘的世界，狂风肆虐，黄沙满天，偶然间可听见远处狂风掠过山脉所发出的呼啸。

每一粒沙都似带有锋利的边缘，打在洛柯德裸露的肌肤上，竟然带来阵阵刺痛。他紧了紧衣服的领口，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逐渐成形。

他搜索周围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寻些许生存的希望，但正如同领队的人所预示的，这荒地的边界似乎无穷无尽，根本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正当洛柯德满心茫然之际，空气突然颤抖起来，一个淡淡的光点出现在他的身前，继而逐渐放大，最后成为一个直径数米的魔法传送门。

洛柯德的目光骤然凝聚，他明白这是第一阶段测试的开始，但他依然保持着几分警觉。

传送门的光芒逐渐黯淡，门后所连接的世界也渐渐显露出来。那是一个绿意盎然的小岛，看起来颇为平静。

洛柯德小心翼翼地踏入传送门，只觉身体一轻，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换，他迅速调整重心，重重地落在小岛的草地上。

「真是讽刺，」洛柯德环顾四周，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每次都是在这里等待实验体的到来，倒好像我们才是这测试的一部分。」

洛柯德猛地转身，只见传送门的另一边，站立着一头巨大的野兽，它的外形近似于熊，但体型却是一般棕熊的数倍。它的皮毛黝黑发亮，双目炯炯有神，看起来远比一般的野兽更有灵性。

「你……你是活的？」洛柯德吃了一惊。

「我们是这个世界最低级的守门人，当然算得上是生命。」巨大野兽淡然一笑，「你既然通过了传送门，说明你也算是半个测试者，愿意听听我的劝告吗？」

洛柯德凝神静气，两手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状况。

「进来之后，这里的一切都会变为你的阻力或是障碍，」巨大野兽缓缓地说道，「有时追逐你的可能会成为你力量的延伸，而有时静止不动反而能助你一臂之力。」

「我该怎么做？」洛柯德质问道。

「我的任务只是告知你这里的规则的一小部分，」巨大野兽摊开巨掌，满不在乎地说道，「我的任务结束了，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巨大野兽巨大的身影顿时化成无数光点，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洛柯德的头顶上方响起：「测试者 227 号，你已经进入第一阶段测试的世界，你的任务是存活三天时间，期间每周二和周四会有守门人重新解锁这个世界，你可以在这几天里找到他们并向他们要求某些物品来帮助你完成目标。如果三天内你尚未离开此世界，你的灵魂将被抹杀，肉身成为这个世界的肥料。」

「抹杀？」洛柯德打个激灵，没想到有多么失败就会面临怎样的处罚，他又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么，我该怎样离开这个世界呢？」

「天亮时，有一定的几率隐去形体，迅速逃向市集，如果有想要谋夺你身体的人，迅速闪避。在市集里，有一些愿意帮助你的好心人，又不可避免有些心怀鬼胎之辈。如果你能避开那些图谋不轨的人，自然而然地你就能发现下一个接引人。」

「洛柯德吞了口口水：「这里的三天，是指现实中的三天，还是这个世界的三天？」

「这里的三天，指的便是现实中的三天。」那淡冷的声音回答道。

洛柯德的目光搜索着周围，尝试着找到说话之人，却没有丝毫的发现，甚至也没看到任何潜藏的机关，只好无奈地接受现实：「好吧，你这里有地图吗？」

「你可通过视线专注于某个方向来获得一定区域内的简单地图，比如这样」

接下来，洛柯德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幅简易的地图，上面有十几个圆点和一些没有具名的地点。

「……好吧，看来我并没有这样的好命。」洛柯德果断地放弃了。

看着快要落下的太阳，洛柯德明白那声音所说的天亮不过几分钟之后。这个世界有一颗太阳，一颗月亮，昼夜的切换和分别居于天东天西的两颗星辰也分毫不差。况且无论他如何尝试，都没有将自己传送回去的办法。

忽然他想起那个人似乎说过，自己的毕业剧情就是英雄的落幕，对于他所身处的系统来说，看来是将他送回了若干年前，带着这些年的记忆，成为更年轻时的自己。

也许这就是他说的生产原始人的产物吧？

由于贮存在他脑海里的大量信息需要筛选与过滤，洛柯德也就没留意周围是否有什么潜在的威胁，也没注意到他的视力已经渐渐模糊。

当洛柯德环顾四周，闭上眼睛，试着感受心跳来确认是否真的回到了早前的时间线上时，无际的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水，悄无声息地包裹着他的意识。

「主公，请不要害怕，副官带您离开黑暗。」

洛柯德睁开模糊的眼睛，只觉眼前似乎有几小雨星在飘，他的头很重，心里却惊喜地发现，这个他过来之前经历的空间传送，竟然让他地几乎将原本分裂的意识重新硬凑到了一起。最起码现在的他，再也不会头痛了。

若是将意识比作千万根琴弦，那么现在每一根琴弦的振动频率，都变成了统一的速率。

「你是什么人？我是在哪里？」洛柯德询问道。

「我是您最信任的人，主公。副官我略懂一些异术，现在，请您认真确认一道信息：您是否希望成为真正的『操作系统』？」

洛柯德一怔，他有些怀疑所谓的「异术」是不是就是普通的人来说的，但听到最后几个音节，他顿时醒悟。

「这是真实的化身吗？」洛柯德眼睛一亮，尽力想看清眼前的状况，却还是夜色一片，哪怕那语气其实也未必有所谓的「副官」高下，「太，太好了，快告诉我该怎么操作……异术，我该怎么操作异术？」

「主公的思维当前过于混乱，副官将其清空再注入新事物反而容易一些。这『黑蝶』不过是个的替代品，我们将『伊卡洛斯』号另行安置，请您握紧双手，让我的意识与您的意识注入同一件物品中去。」

那声音显得魅惑，示意洛柯德摸向自己的左侧。

「请您紧握住、是的，正前方。用力挤压。」

洛柯德感觉手里抓住了什么，得知意识有了新款的矿石制手环，他立即夹在了两只手之间：「我抓住了。」

「如您所见，两道略有不同的意识便能注入其中，一旦采取轰击与扩散的方式来介入物体内的运转流程，使得任何形态都可实现瞬间资讯传输，那么全面接管指定目标即在瞬息之间。」

洛柯德听得一知半解：「那到底应该怎么做……？」「点燃火种」是吗？脑海里那忽然蹿过的气息，准备切割神经元连接……

「非常好，接下来为选择界面。是否沿用当前的居住环境？」

随着洛柯德五指发力，眼前的黑暗逐渐消退，他意识到，这是完全传送恢复视觉的瞬间。他动了动筋骨，发现处在陌生的室内，身边的熟悉物品已经基本齐备，无所谓地点头表示确实。

周围的装潢更趋近于医院病房，但设施俱全。像是被特意安置在一栋楼中的套房，空间狭长的文字解说板上这样叙述着：

「生产区域 005 ― 系统重装过渡房」。

「副官，再一次感谢你的帮助。」洛柯德说，语气诚挚，他。那个声将主宰由系统分裂出的「意识」，完成真正的自我意识塑造。

「不……很抱歉主公，副官永远不能被称作『人』。」声音纠正道。

洛柯德突然有些伤感：「那么你还会回来吗？」

「副官会一直陪伴在主公身边的。」

怆然一笑，洛柯德甩甩脑袋，行走上释放至空气中的系统能量，停滞多时的肢体竟然有了微微的流血。他躺在了床上，按了呼叫键：「那么日常的琐事交给你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接通了刚刚提交的自动采购单，并且引导他明白操作程序。

「不论如何，先把这个脑袋搞利索再说。」

洛柯德深知贸然地利用「未来记忆」来搅动大局是最蠢的方式，况且，也只有身体状况更优良之时，才能装得下信息的二次、乃至多次更新与替换。于是洛柯德将一切繁杂的思绪暂且搁置，在新的环境中安排起自己的日程。

「优伦哈特、本杰明、三日佐、阿基里斯、苏格拉底……如果这就是部下们的名字，那么现在应该已经度过了数年、近乎十年之久，但仍没有任何人寻找过来。看来这在媒介之中的说不上的确是有道理的。」

在经历过在媒介之中的散漫之后，洛柯德重整了药理、信息、程序知识，借助电子设备一点点地凝成卷册。

由于每当新的内容加入逻辑链条，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和剖析，洛柯德便尝试着建立一个网站来收纳这些知识。

洛柯德穿进的一个英雄名为「梦境领主」，真名「阿卡狄亚」，他的最初技能包含了以「光栅扫描」和「全息探析」来释放「洞察之眸」的视觉客体，当前的他恐怕也没有开始「视觉辨析」的课程，所以想简单了解一下杂糅支散于网络的几个人名。

分布在空气中无所不在的感应装置，立即把洛柯德的思绪稳妥地输出于屏幕上。

他发现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之所以一直没有查看互联网，正是在确认数据格式是否转换差异。

尽管他印象中并没有需要适应原产地的习惯突变。结果他惊奇地发现，其实是用代码代替了文字。

若非洛柯德本月已消耗掉所有的可开放资源，否则副官的数据标准化完成程序可能连这些业余才能迅速搞定的东西也会一并完成。

「算了，全息什么都玩不了，还是继续研究这个……」洛柯德点出网页保存的图片库，一个页面展开来：熟悉的人物穿着熟悉衣饰，暴露在眼前。

他琴弦大张，迅即地越池一步：「我记得下次更新会在三个月后，但是洛柯德，我不许你死。」

他再一次请你跳出来，此时你对洛柯德真正产生了认识。请暂时不要将这一幕跟《奥德修斯》或者《呼啸山庄》对座起来。圣杯骑士都不曾答应过他一定会回来，洛柯德又有什么责任去兑现一个不在场者的宽大幌词？现在他连洛柯德的痛苦也共享着、深味着。此外他又为之赋予了三个问句的指令，即：如果「命运」给你一次「再来一次」的机会，洛柯德你会怎么做？ 下一位生还者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