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旧主（2 / 2）

烛光照在他的脸上，只剩下一样材料：他的血。

他盯着自己的指尖，暗自出神：真的要试吗？

他回想着自己离奇的经历：一声枪响结束了他的生命……他来到了一座诡异的庄园……看到了尼古拉斯的留信……又在心跳声中来到了这个世界……在两个世界中穿梭……可到现在，他依然没有搞清楚任何的真相。

是选择继续游存于迷茫之中，还是选择追求一切事情真相？

呵呵，与其在一生迷茫中死去，倒不如死在追寻真相的道路上……斯蒂芬轻笑道：“那就来吧……反正也经历过90多年的人生，也够本了！”

他用小刀划开指尖，殷红的血珠渗出。

他抽出笔筒中的钢笔，沾着自己的鲜血在纸上飞快的勾勒出“深空之眼”的图纹。

他把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着鲜血，另一只手拿起绘着“深空之眼”的纸张，将一角伸进摇曳的烛心。

橙黄的火焰瞬间变得苍白，火焰在纸上蔓延，从一角贪婪的蚕食着。

看着灰烬的火星，斯蒂芬闭目沉声，郑重开口：“吾名旧主。”

话音刚落，灰白的雾气从四周喷薄而出，笼罩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看着消失在其中的床铺、书架、木桌、烛火……乃至他捏住的纸张一角。

“……贡格拉斯……阿雷诺克……布维托格……安洛加特……阿古斯德……”

混乱而不可言喻的耳语在耳边响起，时而狂躁，时而暴戾，时而尖细，时而低沉，时而扭曲……

“呃……啊！”那是似要将他的脑袋撕碎的可怕剧痛令他不住的发出呐喊。

片刻后，灰白的迷雾向两侧退去，让人疯狂的耳语渐渐停息。

斯蒂芬频喘着粗气，垂下捂头的双臂。

他仰起头看到了一条熟悉的长道，以及尽头隐没在迷雾中的恢弘殿堂。

这里是……他震惊看向两侧：深沉的混沌中矗立着黑底金纹的高耸石柱，顶端坐落着背生八翼的漆黑天使。

这不是血液沾到“旧主”牌上看到的地方吗？

他扶着发麻的双腿站直身体，眺望着周遭熟悉的场景。

就在这时，弥漫在古道上的迷雾在身前汇聚，一本红底黑纹的古朴书籍于雾中现身，缓缓翻开：

【欢迎你的归来，失落殿堂的伟大主宰，我所忠诚的王！】

“失落殿堂的伟大主宰？你所忠诚的王？我？”斯蒂芬指着自己，不敢相信的开口。

【当然，我的主人。】

“你所忠诚的王又是怎么回事？这里又是哪里？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斯蒂芬发出三个质问。

悬浮的古书翻动着纸页浮现出一行又一行的鲜红字迹：

【你容纳了“旧主之牌”，它赋予了你匹敌真神的位格，你即是这座失落殿堂的主人……】

【而我则是你忠实的仆人，我没有名字，但我想你可以称呼我为“阿撒托斯”，亦或者“阿斯加德”，这似乎是最能形容我身份的名字。】

阿撒托斯？阿斯加德？一个克苏鲁神话中的至高神，一个北欧神话的众神居所，这么自恋的吗？斯蒂芬无力吐槽，只是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开口说道：

“所以说我现在是这座殿堂的主宰者？”

【是的。】

“而且还是一位神明？”他不自觉的拉高了声调。

【不，你并不是一位完整的神明，“旧主之牌”赋予了你神明的位格，以及承载权柄的能力，可并没有赋予你任何的权柄。】

“也就是说我现在只有个神明的名头，却没有神明的实力，对吗？”

【是的。】

“好吧，我算是知道我现在的状态了。”斯蒂芬叹息一声，仰头看向那座宏伟的殿堂说道，“走吧，去看看这座我所拥有的‘失落殿堂’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吧，阿撒托斯。”

【谨遵你的意志。】

斯蒂芬撞开身前聚集的迷雾，抬起一只手托住悬浮的遗迹之典。

面向长道尽头壮观、宏大、巍峨的古老殿堂，逐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