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鬼的抓痕乎9(1 / 2)

黄包车停下的地方位于城南。看着前面的一所小宅院,郭婷玉和周玉芳知道了裘飞鹰在这里有着一套完全属于他自己的房产,原来是他考上大学后,家族按照规矩打赏给他的不动产礼物。周玉芳笑着打趣,表示从外面看,这院落十分清静雅致,单单让裘飞鹰拿着房契在学校里面走一圈,估摸背后反向追求他的女生会排成一个加强连,在此基础上,如果能配上先前所见的那种黑色豪华老爷车,气场自然愈发不同,怕是一个加强连瞬间变成一个加强营。裘飞鹰听了她的夸奖,甚有些自得,偷眼斜睨郭婷玉,人家依旧不动声色。

裘飞鹰有点失落,不过很快又变得紧张起来,转动脖子不停打量周围的动静。他的这个不安举动委实影响到了其余两人,郭婷玉和周玉芳相互使个眼色,暗中戒备。

三人进了院门,裘飞鹰紧张兮兮地反手把院门锁定,从边上拖过一张桌子牢牢抵着门腰,觉得安全了,这才真正长长松口气。周玉芳看他陡然锁门,换作自己单独和他相处,必定心中畏怯,但有精通武功的郭二爷在旁边,莫说一头色狼,便是狼群环伺,她也不害怕。看着裘飞鹰如释重负的模样,周玉芳暗暗好笑。

“你这是怎么了?胆小的简直可以和老鼠认祖归宗了。”

说他胆小如鼠就行了,何必牵扯人家祖宗?郭婷玉觉得后面有机会的话,有必要对她加强语言素质的培养了,急忙推了推周玉芳,暗示她这话太不礼貌,且颇多冒犯之嫌。周玉芳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吐吐舌头,算是聊表歉意。

但是她立马忍不住又来了一句:“你这院子墙壁不高,真有坏蛋想要潜入盗窃,翻墙就可以了,光锁门有什么用?你得在墙上插些碎玻璃和铁皮渣什么的才行。”

裘飞鹰看起来没有心情和她辩驳,引着两人穿过小院,进入书房坐下。他虽然很少来这里,可是房屋的布置没打马虎眼,家具用具等一应俱全,每个星期,还会花钱请胡同的大妈过来打扫一次。郭婷玉伸手摸了摸椅面,发现并不落灰,莞尔坐下。周玉芳挪过另一张椅子,紧紧挨坐在她的旁边。

裘飞鹰揉揉鼻子,苦笑着说:“其实周同学说得话虽然不中听,倒也没大错,我现在啊,真像是过街的老鼠。”周玉芳噗呲一笑,郭婷玉愣了愣,问道:“什么意思?你不会真干了什么坏事吧?”

“哎哟哟,郭同学别误会。是我太过紧张,表达有误!我的意思是,我不是那种怕被人人喊打招讨厌的坏老鼠,只想打个比喻,想要说明我现在处境不妙,就像老鼠走在猫群集聚的大街上,担心不留神就会被猫给叼了。”说到这里,裘飞鹰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严格地说,我害怕就算我留一万个心眼,也会被猫给叼了。”他下意识调整了一下局促不安的坐姿,尽可能让自己在两位女生面前显得释然和舒服些饶是如此,他翘起的二郎腿有点歪拧,膝盖连着小腿相互传导颤抖和晃动,心理是个怎样的糟糕状况,尚一目了然。

周玉芳轻轻推了推郭婷玉,笑着说:“看吧,我就知道自己没错,他自己都说自己是老鼠了,还说了好几遍。”对着他挤眨眼睛,“这么说你,你是不是生气?”

裘飞鹰叹息一声,老气横秋感慨道:“真心话,不骗你,你们想笑就笑吧,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介意,甚至感觉能活着接受你们的嘲笑,也是一种美好的生活。”

“不是,你这话说得有点古怪了?难不成你患了绝症,所剩时日无多?”周玉芳好奇心起,眼睛直勾勾凝视他。

郭婷玉凭借直觉,隐约察觉事情或许没这么简单,他那急促惊恐的种种表现,说明他可能承受的威胁来自外部,而不是某个病变器官。

裘飞鹰兀自感慨:“我好容易逃了一条性命,能真切感受到你们的嘲讽,说明我还活着,这是一种幸运和享受啊。”

周玉芳不耐烦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别支支吾吾的,人生畅想和世态感悟虽好,现在我不想听。你请我们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老老实实把话说通透。” 裘飞鹰迟疑片刻,好像在考虑自己接下来的举动会不会过于唐突,接着,他慢慢抬起胳膊,小心翼翼地拉开衬衫袖口,试探着地指着胳膊上的一条血痕给她们看,嘴里什么话都不说。周玉芳淡淡道:“小伤,不碍事,涂点碘酒就可以。”郭婷玉瞬间看出些蹊跷,起身上前,抓起他的臂膀仔细观察,说:“伤口不深,是新伤口,应该不是普通的刮伤或者磨蹭形成的外伤。伤口边缘微微外翻,更像某种动物的抓痕,是一根指爪拨拉留下的。”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