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陵贞(2 / 2)

此刻他一看李陵贞用了阴招,急忙扯动岑飞后腰上的板带,将他拽了回来。

‘嗵!’

猛地一声巨响震撼了和众堂内外。

李陵贞真是用了十足的力气,这一脚竟隔着地毯将下方的木制基建给踏碎开来。

岑飞见状心中砰砰直跳,怒骂道:

“操,这孙子急了!”

岑雄双眼微眯,凑近岑飞说道:

“待会多放点儿囊,让我踢他一脚,不死也得半残!”

岑飞听后却断然拒绝。

“不行!我们是正统,岂能落了他人口实。我有办法能治他。”

“哥,你能行吗?”

岑雄看着哥哥满头大汗,不禁有些担心。

“相信我,一会跟紧点儿。”

众人此时也是如梦方醒,见李陵贞铁了心要破坏太狮,谩骂之声不绝于耳。

掌礼司的各位都是心中一紧,那太狮头可是百年前传下来的,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才保存至今。

若是今天真被毁了,定会动摇了根基。

岑谨更是万分焦急,想上前阻拦却又生怕帮了倒忙。

暂领‘户部秧歌’都管的童玉生此时穿越人群,来到岑谨身旁。

他一抖手,两只斤镖已捏在指尖。

“哥哥,我这两镖下去,定叫他生不如死,绝伤不着孩子。”

岑谨沉了沉气,握住了他的手。

“别急,看他俩有什么办法。”

此时场中,李陵贞早已迷了心窍,脚踏连环之下,地板声声破裂,已经将岑飞二人逼得无路可走。

看准他喘息的功夫,岑飞高喝一声:

“上桌子!”

关爷和严爷离得最近,听到他喊叫,立刻将身边两张实木方桌扔了上去。

桌子刚一落地,岑飞翻身前纵,双腿舞了个内外摆莲飞身而起。

旋转半周后,两条大腿在空中与胯平直,向着一个方桌生生的砸了下去。

‘轰!’的一声后,实木方桌应声而碎。

李陵贞闻声而至,誓要与他玉石俱焚。

岑飞迅速抄起散落在地面上的一条桌腿,随后狮头一摆,在原地转了个圈,连囊都拧在了一起。

岑雄会意了哥哥的意思,他抓住岑飞腰上的板带,用尽全力将他悠了起来,自己也纵身一跃,整个狮子便飞在了半空中。

李陵贞见二人跳起,心中暗道不好,鸡呲步紧往前冲,可他只出去了一半,身后的同伴没反应过来。

岑飞刚刚落地,顺势将手中桌腿插进两人之间的囊中,力道之大,一直杵进了地面。

看到已然得手,岑飞不敢耽搁,直接上了另一张木桌的桌面。

纵深一跃间,金狮再次飞上了半空,那落地的位置,正好是举着狮头的李陵贞。

李陵贞抬头时看到岑飞在头顶,连忙急着要跑。

可惜,那带着一小块桌面的木腿像是钉子一样,牢牢地把黑狮钉在了原地。

他急中生智,想转到一旁。

没曾想岑雄作为狮尾已然率先落地,一把就薅住了狮头下巴的胡须让他动弹不得。

“你就在这吧!”

岑雄朝着他冷冷一笑,像是判了死刑。

岑飞在空中打了个旋子后,再次抬起双腿,整个人直直地朝黑狮头砸了下去。

‘嘭’,狮头碎裂的声音孤零零爆响在场中。

和众堂内外,死一样的寂静压抑了片刻。

随后,众人酝酿已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宣泄,雷鸣般的叫好声骤然而发。

惊呼声掌声连成一片,阵阵的满堂彩经久不绝,点燃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火。

不只是赢,而是赢得太漂亮了!

岑飞岑雄刚才一招一式间矩方转圆,哪怕对方率先犯规,他们也没做出格的事情。

诸位都管都点了点头,当今世上,恐怕再无两人能配合到如此境界。

在众人的欢呼雀跃中,李陵贞缓缓爬起。

突然,他嗓子发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咬着牙握住断裂的肋骨,硬生生拔回了原位。

缓了片刻后,他拾起了一块狮头的碎片,眼神极其复杂。

为了羞辱掌礼司,他故意将狮头涂得漆黑。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是这仿制的假狮头救了他一命。

那足有七十斤重的狮头里,框架十分牢固。

在众人的目光下,岑谨走上前去。

“知道这狮头为什么这么沉吗?”

“哈哈哈哈...”

李陵贞眼望头顶,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岑谨依旧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到底明白了吗?”

李陵贞渐渐收起笑容,侧脸看向一旁的岑飞和岑雄。

“我明白了...”

说着,他在同伴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

饶是他这般健硕,也还是被岑飞那一砸折磨得不轻。

在所有人鄙夷的神色中,李陵贞如同丧家之犬,一步一步走到门口。

他回过头,又看了一眼和众堂的牌匾,接着将目光落在了岑飞二人身上。

“你们两个,了不起。”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突然开口说道。

岑飞低着头默默无言,对于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师兄,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还会再见吧。”

岑雄在一旁开口道。

李陵贞咳了两声,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一定会,不过...”

他的双眼逐渐凌厉起来。

“下次再见,躺在那的会是你们。”

他无力地向后倒去,身旁的同伴连忙将他扶起。

一名打手看他狼狈如此,作势便要冲上去打人。

李陵贞一把抓住了他,用力撑起身体,在那人不解的表情中狠狠抽了他两个嘴巴。

“输了就是输了,你个没种的废物!”

他扯着嗓子呐喊着,像是在骂自己一样。

“走了...”

李陵贞最后招了招手,几人抬着他离开了和众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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