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令人无言的纰漏(1 / 2)

虽然使用板房空间里的现代厨具做饭要方便的多,但是,素来谨慎的周平安在考虑了一番之后,还是选择回到大杂院的厨房里,亲自动手。

毕竟,谁知道大杂院里有没有眼红的闲人?

谁知道窗外有没有窥探着的小人?

谁知道家的水缸里有没有藏着隐形的坏人?

著名武术家、考古学家、老西医、妇科大夫、八大胡同董事长、中国古汉语专家、八大铁帽子王中王中的绿帽子王、蒙古国海军司令的亲家、公海上被海盗劫了二百万却开一千万发票的于谦之父、于老爷子曾就曰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总之就一句话,小心无大错啊。

细柴打底、上边架上几根干透木柴,然后把点燃的报纸送进炉子底部的风门,把放在门口的炉子生起火来。

淘好的米和水按照1:5的比例装进砂锅,小心的放到炉子上慢慢熬着。这种比例煮出的粥,米粒基本保持完整形状,口感清淡,尤其适合像现在周平安这种肠胃不佳的人食用。

做完这些之后,周平安就返回了卧室,开始翻箱倒柜起来,既然有了隐秘的随身空间,那他就准备把原身藏在家里各处隐秘地方的钱票收拢起来。

虽然被周平安穿越的原身,才参加工作没有多久,再加上刚买了自行车,还时不时的援助远在高原戍边的哥哥点儿,但是,这并不等于原主就手头拮据了。

就见周平安按照原主的记忆,陆陆续续从门后的墙洞里、地砖下的木盒里、衣柜的夹层里、床板的板缝里,零零散散的找出了将近两千多块钱。

另外还有被埋在门槛下方的五根大黄鱼、十根小黄鱼、百十块银元和几件翡翠、田玉做的首饰,也被周平安小心翼翼的挖了出来。

钱,大头是十余年来远在他乡工作的周父周母给原主寄来的和前两年周家爷爷去世时留给他的,他自己省下来的工资也就不到五十吧。

至于那些金、银、首饰则是周老爷子在临终前的前几天拿给他原身的,还让他谁也别告诉。

现在想来,一直以猎户身份示人的周老爷子,恐怕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记忆里,周家二叔在周老爷子临终前分到了几张皮子和五百多现金,这些都是周老爷子能放到明面上的财产。

至于没能回来的周父周母和周顺林,老爷子啥也没有给他们留,就连山脚下那座石头建成的周家老宅,也在村长和书记的见证下,被记在了周平安的名下。

收回思绪,周平安把找到的票据分门别类的清点了下。

好嘛,除了没有粮票、肉票、糖票、副食品票之外,像是什么火柴票、布票、烟票、酒票、鞋票,盐票这类的,他都有。甚至就连平常人难得一见手表票、收音机票,他都有各有一张。

呵呵,这要是再来上一张‘缝纫机票’的话,那传说中的‘三转一响’可就集齐了啊。也不知道,到时候,国家给不给发媳妇?!

翻看原身的记忆,周平安发现,除了收音机票和手表票是由原主的二叔和大哥分别赞助的外,其余的票种大多是逢年过节时,粮店的关系单位给送来的。

毕竟,咱们中国自古就有句名言叫做‘县官不如现管’呐。

而,现在这个职员不足十人,看起来不起眼的二粮店,恰巧是最能体现这句名言的地方了。

比如,都是玉米磨出来的,为什么会分为棒子面和苞米面,

比如,同为粗粮,苞米面和高粱米,哪样受欢迎?

比如,都是细粮,大米和白面,哪样更有性价比?

经历过这个时代的老百姓们心里门清。

同样重量的棒子面比苞米面里多了更多的玉米芯,不仅吃起来揦嗓子,还毫无营养价值;

同为粗粮,苞米面就最受欢迎,因为做高粱米不仅费柴火,而且吃多了,屎都拉不出来;

都是细粮,在四九城里白面更有性价比,因为它不仅能单独做成馒头、面条、点心等面食,更能和粗糙的苞米面、棒子面、红薯面等粗粮做成二合面的面食,这样不仅有营养,口感也更好。

所以说,这个时代的粮店,那绝对是顶好的工作单位。

作为粮店的员工,不仅在外面有面子,而且在暗地里更是能得到实惠的。

嗯,决定了,以后好好上班,先争取当上店里的先进个人,然后,再坚持努力做个世纪劳模。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自认为就是一条小鱼儿的周平安下定决心:翻不起大浪来,那就找条小河先猫着吧。

做好了人生长远规划的周平安,将原主留下的家底,细细的清点了一遍。

从当中捡出了分、角、元面额俱都齐全的共有二十多元钱,放进上衣口袋里,这是准备用来当平日里的零花的。

然后周平安就把剩余的钱和票,分别装进了刚刚找出来的两个木匣子里,最后心念一动,将这两木匣子放进了板房空间里。

除了那些价值不菲的钱、票、金、银、首饰之外,周平安还特意将周爷爷留给他的猎刀、匕首和弓箭等用来打猎的物件,也找了出来,也统统放进了空间,准备好好保存起来,留作纪念。

其实对于这些钱票,周平安并不怎么看重,毕竟光是空间里的那些物资,就足以让他舒舒服服的度过这段特殊时期了。

清点家底,也不过是想在以后的日子里,有机会回馈给原主的家人罢了。

安置好‘自己’的家底,周平安抱着干瘪的肚子蹲在炉子旁,一边拿着长柄汤勺轻轻搅拌着砂锅里的大米粥,一边暗自思忖着该怎么和以后的家人相处。

虽然身体还是‘周平安’的身体,DNA也是‘周平安’的DNA。但是,此‘周平安’的灵魂毕竟不再是彼‘周平安’的灵魂了啊。那,谁能明确的告诉我,现在的‘我’还是‘我’吗?

一时之间,前世法学专业出身,此世会计专业毕业的周平安,被自己脑海中浮现出的富含哲学意味的问题,给为难住了。

“咳,还没吃饱呢,就撑了······”。

自觉一头乱麻,头绪繁多的周平安,长叹一声之后,恨恨的对自己吐槽道,“真特么饿的话,就不会想的那么多!”

转头看向砂锅里,正在不停翻腾着白沫的稀粥,感觉已经大米已经熟的差不多了。周平安心念一动,从板房空间里拿出一根拇指粗细、一扎长短的牦牛肉干,就这么拿手掰吧掰吧的,放进了正在沸腾的稀粥里。

别问,问就是远在高原上戍边的哥哥周顺利,从自己嘴里节省出来的,然后在前段时间,又寄给了小小年纪就不得不扛起生活的重担的弟弟周平安的。

这点儿牦牛肉干,仅仅就是点儿牦牛肉干吗?

不,这点儿牦牛肉干还象征着一位远在异乡的哥哥,发自内心的对相隔千里的弟弟深沉的爱!

随着稀粥的沸腾、翻滚,米汤中牦牛肉干中的油脂慢慢被熬煮出来,一股醇厚持久的牛肉香气从锅里也慢慢飘散开来,然后,又伴着清风,穿过门缝、透过窗户缝,悠悠的融合进了大杂院的空气当中。

“妈,妈,肉、肉、肉,妈妈,我要吃肉。”大杂院里有孩子,忍不住的开始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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