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豪雨已至,毁堤淹田(1 / 2)

曲河城城郊有一条河,原本没有什么名字,但因其走势曲折,水势湍急,一些老人便将其称之为“曲河”。

也就是曲河城名字的由来。

曲河三百年间曾经历两次特大暴雨,雨水积蓄在曲河内,河面随着雨势越发猛涨,最终引发了洪灾。

田地房屋被淹没,人畜失踪死亡不计其数。

直到一百多年前,那一任的城守责令修缮了河堤,并开凿多条河道,将原本的曲河分出多条支流。

这一番举措下,往后的一百多年间,不论多么狂暴的雨水,曲河都没有再过泛滥一次。

......

“天气阴成这样,怕是马上就要下雨了。”

一块绿油油的桑田,田间桑苗长势极好。

许是由于环境特殊,这里的作物普遍长势飞快,不需要历经太长周期,便可收获。

“爷爷,现在是冬天,应该下雪不是下雨。”

田埂处,一小男孩仰起了脸,看向背着把锄头,穿蓑衣、戴斗笠的爷爷。

“走,爷爷带你去做大事。”

爷爷没有回应小男孩,单薄的肩膀扛着沾满泥泞的锄头,灰色小珠“啷当”挂在腰间,缓缓朝着城郊的河堤走去。

小男孩懵懵懂懂地跟了上去,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脖颈一凉。

他抬起头,伸出舌头,抿了抿嘴,忽的跳了起来,兴奋道:

“真下雨啦!爷爷你真厉害!”

......

城郊,河堤。

雨点如豆,噼里啪啦地打在猛兽一般地湍流中。

此时此刻,河边两岸早已排开浩浩荡荡的队伍,他们具是披蓑衣,戴斗笠,手里拎着锄头、稿子等农具。

上面沾满了泥土,是新鲜的。

人群尽头,泥土与岩石所构造的河堤抵御在翻涌的波涛前。

木桩如钉子般深深扎在堤岸,上面铺盖着一层厚厚的砖土,此时已被雨水完全浸湿,一道道泥浆流淌,汇入湍急水流。

一道穿着白色长袍的身影站在堤岸边,他头戴斗笠,面目柔和,上唇留着垂至胸前的八字胡,随风摆动,颇具仙气。

“掌坛大人,可以了。”

身后方向,一短发少年匆匆跑来,低声道。

白袍人点点头,沙哑的声音:“开始吧。”

他的声音明明不大,却仿佛有种魔力一般,让所有人都清晰可闻。

河堤瞬间涌来一大批青壮男子,他们挥舞着手里的农具,迎着漫天的雨珠,一下一下地凿着坚硬的岩石。

同时,河岸两边也有人抱着大石头,往水流内扔去。

一面凿,一面堵......没过多时,原本坚固的河堤变得岌岌可危,河水在急剧上涨,滔天的怒浪宛若神明低吼。

整片天地如被墨汁浸染,令众人分不清时间。

不知多久过去。

砰!

终于,河水冲破一百多年的屏障,顺着两侧早已开凿好的河道,奔腾席卷开来!

它没有淹没周遭百姓,也没有淹没任何房屋。

滔滔怒流携着积郁一百多年的怒火。

将外城所有的桑田尽数吞噬干净!

……

……

酣畅豪雨终将落幕。

第二天晨,城守府,茶室。

曲河城的最高掌权者,城守洛庆丰坐在铺着厚厚软垫的椅子上,听着门外小吏的通传,许久都没有做声。

他今年五十多岁,须发虽白,却不显老态;五官立体,眉目有神,双眼中蕴含着岁月所沉淀的沧桑。

年轻时,必然也是一位风流才子。

那小吏说完,等了许久,才听得一声悠扬好似竹笛的声音:

“你下去吧。”

“是。”

小吏逃跑似的离开,刚走出不远,便听到茶室内似乎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毁堤淹田......这群刁民,恶民、愚民!”

城守洛庆丰一脚踹翻面前的茶案,茶杯茶壶碎了一地,茶水顺着碎屑流淌。

看着这一幕,洛庆丰的心情变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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