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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两个人准时行动。阿韧和罗擎天按照白天商量好的,一人摸去副院长室一人摸去院长室。

副院长室里有一台电脑,阿韧用助理中的软件成功破解之后在里面顺利找到了整座小岛的地图,他将地图用助理扫描下来,然后清理干净自己留下来的痕迹后飞快地掉头离开了。

少年擦身而过的风带得身旁的隔断帘飘飞,隔断帘后面躲着的一位老人静静地注视着男孩直到他离开。

在最左边的那台电梯外边,没有任何收获的罗擎天早就已经等着了,他看到阿韧过来忍不住向他抱怨:“妈的,那院长室里跟要卖古董一样,里面净是一些山水画和茶壶、葫芦、毛笔之类的旧玩意儿,一个有用的东西都找不到,连电脑都没装,真他妈邪门儿。”

阿韧沉默着把扫描到的地图传输给罗擎天,他转身走进电梯,顺手关掉了里面的提示音按钮:“副院长室这边找到了,撤吧,我们跟着地图去摸一下实验室的位置。”

罗擎天暴躁地挠了挠头发跟了进去:“喂小子,你好歹应一下我啊,一个人吐槽跟耍独角戏一样没意思。”

阿韧抬眼看了他一眼,他的眼里波澜不惊,甚至还压着一潭死气沉沉的水,罗擎天识趣地闭了嘴。他看着少年这副样子暗暗叹了一口气:(唉……金枝那女娃的死给他打击太大了,这样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得找个机会再敲打敲打他。)

提示灯亮起,电梯到了一楼,阿韧抓住裤兜里的刀,这是他这两天摸进手术室里顺的。为了避免目标太大引起怀疑,罗擎天这次出来没有带枪,而是备上了军刺,他也同样攥紧了腰上的军刺。

电梯门打开,阿韧探头谨慎地扫了一眼外面,他冲身后的罗擎天抬了抬手,然后利索地抽出裤兜里面的刀。罗擎天了然,也拔出军刺,两个人压着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出电梯。

大厅中央的工作台附近有低低的奇怪声音传出来,听起来像是呻|吟,为了不惊扰到那边的人,两个人压低身体贴着墙壁一点点往外走,毕竟医院里熄灯以后病人是没有还在病房外面活动的,除非是有紧急情况。他们这样乱跑看起来很奇怪,被捉住了还容易被护士问话。

在走到可以看到工作台侧面的时候,背后的罗擎天忽然停下了。

阿韧疑惑地回过头,看到罗擎天呆呆地看着工作台的方向,他跟着转过头去,看到有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单手捏着护士的脖子,然后在护士的挣扎声中,他的手微微一用力,咔一声护士的颈骨就被活生生掐断了,她的脑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下去。

阿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好牛的臂力!)

单手掐断活人的骨头这种事,在他之前的武校班里也只有头几名的那些变态才做得到。

“哼!”

男孩轻哼一声抽出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外面的云层刚好散开,月光从大厅的落地窗户中照进来,照亮了他那张清隽冷冽的脸,身上深蓝色和白色的运动服给男孩身上那种疏离的漠然感加重了一个度。

这人的脸在意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阿韧认识他,这是总跟在波娜背后的那个保镖,名字叫什么来着没记住,只记得他当时在码头上徒手杀了手里有武器的卞皮,而且光凭气势就吓跑了剩下的那一堆混混。身量看着虽然瘦,但是手劲和身法却每一样都极其凶狠,根本不给人留活路。

他跟自己一样不爱说话,动起手来却比当初的自己还要残忍上许多。

(果然,咬人很凶的狗都是不爱叫的。)

阿韧腹诽着。

和对方比起来他的气场就显得更加温柔大气了一些,习武之人由内而外自然散出的那股子凶狠劲儿他是有的,只是动起手来的时候阿韧不会像大厅中央的罗熊一样招招置对方于死地,他永远会给自己的对手留下一线生机,这是金枝长年累月滋润少年心灵的成果。

如果没有心爱的这个姑娘陪在身旁,阿韧恐怕也会变成另一个罗熊。

他记得在地面上时,他把巷子里挑衅他侮辱他的小混混膝盖骨一脚踹翻,金枝攥着他的手腕,目光严厉地告诫他:“阿韧,武术不是你的武器,而是你的盾牌。这些人罪不致残,而你却一脚就剥夺了他这辈子站起来的权力。推进器和义肢不是每个人都买得起,这些住在地面上的人都很穷,这个男孩很有可能是他全家人的希望,你踹断了他家的脊梁,他们一家接下来该怎么活下去?”

女孩看着他写满不服气的眼睛,面色却更加严厉:“他的母亲可能会跳楼,他的父亲会因为少了一个劳动力过劳死亡,地面上生活的压力有多大你知道吧?这个被你一脚踹残疾的男孩,他该怎么活?现在你还没有成年,难道你要为他可能不幸的未来负责任?就因为他侮辱了你两句,所以要毁了他一辈子是吗?阿韧,如果你是这么鲁莽的人,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夏侯家了。”

少年阿韧当场急了,女孩的最后一句话和那双看着他时冷漠中翻滚着重重雷电的眼睛犹如一记长鞭,当场将他年少的桀骜和不懂事挥打得一干二净。

她冷眼看着他,犹如不含喜怒哀乐的神明在教训自己既不懂法道,也走不出红尘的的信徒:“不要因为自己比别人多了一点技能就沾沾自喜,洋洋得意。阿韧,你除了会武,其它方面一无是处,现在的你还远没有审判别人生死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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