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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岑还未出生,花欢的肚子一点点大起来。
到后来岑出生,一点点长大,直到不得已,一岁多时将他送到东安东堂那边,这些时光里,光是他的照片都有满满两册。
住到东安家后,一开始,岑幼时,他们见到岑的次数还挺多。
但从他开始上幼稚园开始,东安东堂就以岑不愿见他们为由,多次阻拦他们。
只会时不时拍些岑的照片给他们,以此来证明岑生活的还不错。
但很快,从这时候开始,他们很快发现,小孩不爱笑了。
每次的照片里,小嘴都抿的紧紧,面上的表情十分不开心。
再大一些,上了小学后,照片上就是面无表情,一脸冷漠地看着摄像头。
他们有怀疑过,但那是东安东堂,是花欢的娘家。他们一直以为他是好人,也会对孩子好。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东安东堂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居然会故意不让岑见他们,还体罚那么小的小孩子,辱骂他...
前段时间,岑与同学出去玩,一个自称是岑姐姐的女孩子找到他们,给他们看了许多资料。
明明身处狗卷家,是他们的地盘,女孩子却看起来从容不迫。
一边喝茶,一边耐心等待着他们将资料看完。
如今回想起来,竹中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完那些资料的。
只记得看到最后,他的手克制不住的在抖。
他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甚至不敢承认,一直被他们当做宝贝,迫不得已送出去的孩子这些年居然过的这样差。
原本听到来人的身份,他们还有些不信,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别有目的。
见他们看完,女孩又拿出三份合同。
别人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但管理狗卷家家业好些年的竹中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合同是真的。
并且是合法的。
看着合同上十分可观的股份占比,意识到女孩是认真的,不是在他们说笑,竹中放下手中被他揉的有些皱的纸张。
动作轻柔将一旁控制不住眼泪,不停流泪的花欢揽到怀中,长呼一口气后,竹中抬头看向对面的女孩。
“你找过来只是为了给我们看这些吗?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很简单。”
女孩闻言轻勾嘴唇。
明明样子看起来很是优雅,说出来的话却是异常冰冷。
“要是你们也不喜欢小岑,做不到让他过的开心,就不要拉着他不放,我可以。”
“信不信要是我想,明年我就可以把他的抚养权抢过来。”
“你...”
这无疑是挑衅,竹中闻言眼中满是冷意。
他正要出声,女孩像是又想起什么,又开口补充。
“别误会,之所以是明年,只不过因为我明年才成年。唔,其实今年也可以,但我不是很想让小岑的抚养权落入别人的手中。”
“要是这样的话,想想都很不爽呢。”
话题进行到这一步,竹中一直以为眼前的女孩真是来跟他们抢小岑的。
房间里的气氛随着女孩的话语瞬间降至冰点。
神色冰冷看着眼前的女孩,竹中紧皱眉。
他正要开口坚定表明自己的立场与态度,一个白发少年凭空来到他们身边。
看看他们之间的氛围,他有些头疼地挠挠头发。
“哇,要打起来了?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听到对方说话的强调与凑近时,墨镜下露出的一丝冰蓝色,竹中认出对方的身份。
是五条家的少爷五条悟。
“五条少爷,要是我没记错,此时你不是应该与岑在外面玩么?”
“是啊。”
被认出身份,五条悟也毫不在意。
只见他毫不见外地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然后拿掉墨镜,看了看两边人。
“我要是再不来,岑就要被她拐走了。”
又倒杯茶喝完,五条悟长呼一口气,放下茶杯。
没直接和竹中说话,而是先转头看向冥冥,他微眯双眼,面露威胁。
“冥冥,忘记我们之前是怎么说的了?可不能临时反悔啊。”
面对五条悟的威胁,她垂眸喝杯子里的茶水,神情悠闲。
“小岑明显更喜欢我,依赖我,要是我说要把他带走,他肯定会同意吧?”
“而且,需要我提醒一下吗?当时我可没同意哦,五条。”
“诶?还能这样赖皮的吗?”
揽着花欢的胳膊不自觉缩紧,看看五条悟,又转头看看名叫冥冥的女孩,竹中抿嘴,眉头紧皱。
不是很明白眼前这两人到底是一边的还是什么意思。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
见竹中这幅样子,冥冥忽然又改变了话语。
“这样吧,要是想让小岑留在狗卷家,也不是不行。”
只见女孩勾起笑看向他,提出自己的要求。
“要你们将狗卷家卖给我,你们肯定不愿意吧?....那我要你们来我公司上班,直到退休,一直当普通员工,如何?”
“你可说话算话?”
竹中沉声问。
“自然,我们可以签合同。”
说着,冥冥一扬手中的合同。
竹中闻言低头看看花欢,花欢也看看他。
此时的他们毫无办法。
明明身为一家之主,孩子的亲生父母,但他们甚至没有眼前的女孩子了解自家孩子。
两人似乎短暂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等抬起头时,两人都眼神坚定朝冥冥点头。
“可以,我们答应你的要求。但去上班之前,我需要一些时间处理狗卷家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需要再选一个代家主出来主持平日里的事物,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安排下去。
“好,可以。”
点头应声着,冥冥拿起一旁的背包,从里面翻找着什么。
一旁五条悟见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好了吧,冥冥。别玩了。”
什么别玩了。
不是很懂他们话语里的意思,竹中看看五条悟,又看看面前叫冥冥的女孩。
见五条悟毫不犹豫戳穿,停下翻找的动作,冥冥一抚头发,话语里满是无奈。
“就不能让我把戏演完?五条,你怎么这么扫兴。”
似是看出夫妻俩的疑惑,一旁冥冥又没开口的意思,五条悟只能自己出声解释。
因为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不在乎岑,再加上冥冥自己本人有钱有势,他们原本确实计划着要不然就直接抢岑的抚养权算了。
但不同于冥冥未接触过他们夫妻俩,五条悟是有接触过他们的。
五条悟从未体验过与父母相处的感觉,他的父母...
不提也罢。
他是无所谓父母,父母在他这里也无畏轻重。
但他是他,岑是岑。
或许岑想要父母的关心呢?
在问了同伴得到肯定的答案,知道了父母二字的意义是换了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
于是五条悟决定给他们一次机会。
从刚才的情况看来,眼前的夫妇俩不是一点都不关心岑,更像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所以在与冥冥讨论这件事时,五条悟就提出,先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态度,要是可以,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毕竟是岑的亲生父母。
听完五条悟的解释,夫妇俩恍然。
目光再次扫过桌上那些纸张,想到东安东堂那张嘴脸,花欢心中满是怒火。
“他伪装的太好,若非信任他,我们定不会将岑送到他那里。”
她一直自以为了解自己的父亲,虽然有些时候有点不可靠,但大多数时候还是个很靠谱的人。
原本是因为信任,想让孩子得到更好,更适合的照顾与教育,能更好的掌握夨火,才将他送过去。
“要是再重新来一次,我宁愿我们多受点累,慢慢摸索方法,也要将他留在身边。”
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啊...
眼尖花欢说着说着,忍不住要落泪,五条悟有些头大的转过脑袋,看向旁边。
他最烦别人哭了。
特别是在他面前哭。
不同于五条悟,冥冥的神情一直很平静。
好一会儿,等着花欢情绪平复后,她开口提出要求。
“我们希望,今天之后,你们先不要有动作,特别是对东安家。”
对上两人有些怔神的模样,冥冥笑了下。
“我们这次前来狗卷家,并未和小岑说,所以你们还需像往常一样对他。小岑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他做事有自己的计划。经历了那些,他不会放过他们,肯定会有所行动的。”
“在他有动作之前,我需要你们保持原态,不能露出破绽。”
说到这,冥冥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