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胜利……但只是暂时的31（1 / 2）

成凛眼中爆出摄人的光，充满怒意的视线便如匍匐在阴暗中的毒蛇，总觉得她像是下一秒就会扑过来。

与大企业的合作并不容易争取到，这样的机会总是可遇不可求，换做正常人来，都会恨不得每天有这么重大的企划，就算忙到吐血也要拼命往上爬。

而眼前的这些女孩却拿这当做威胁人的筹码，就是因为这样成凛才讨厌少女乐队的气氛，做事完全不计后果，容易感情用事，还喜欢给自己的这种行为贴金，说什么这才是摇滚之魂。

做任何事情都以利益考量的成凛，无法理解如此这般的脑回路，完全是损人又不利己。

“别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成凛还在试图讲道理，“MyGo现在成绩不错，是公司的重点培养对象，我们在你们身上投入了大量的资源，照这个节奏下去，你们必然能创造奇迹，武道馆对你们来说不会只是个终点而是起点。想想看，自己的音乐能够风靡全世界是多大的幸福，难道你们只是登上日本的畅销榜单就满足了？”

“负责人小姐，你还是没有理解我们的想法。”爱音耸耸肩，那仿佛能沁出阳光的笑容在成凛眼中分外叫人讨厌，“MyGo的目标是可以玩一辈子的乐队，我们最初就是学校社团诞生的小团体，第一次表演在只有二十多个观众的LiveHouse里，就算眼下有了成绩，也不会忘记原本的自我。”

“你们疯了么？”

“你就当我们是一群疯子好了，别觉得我们是意气用事，其实很早的时候我们就有过想要退出的念头，但那时候我们的能力还不够。经过今晚的事情我们也大概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也许你可以帮我们走的更远，但在你眼里我们也只是挣钱的工具和手段。”立希针锋相对，“那么我们就用你喜欢的东西来当做筹码。”

“素世……想要的只是一个能和瑶对话的机会。”灯弱弱地说，她想起以前丰川祥子离开的时候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那样看着的她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想来世上是没什么神明存在的，否则灯诚心诚意的祈求就应该有点效果，从那以后就算每年大正她也从不去神社新年参拜，她开始相信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这才有了诗超绊。

有那么一瞬间，每个人都以为成凛要爆发了，因为她动了起来，感觉就是要离开自己的座位。

可她只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刺眼的，盛怒的瞳光黯淡下去，又恢复成那个不苟言笑的商人。

“说的具体点，你们想要的是什么。”她说。

“既然你说你能掌控成海瑶，那就让瑶跟Sora的人见个面，Sora的事情，就让Sora自己解决。”

“可以，与之相对你们不能拒绝这次演出拍摄，不许再搞什么幺蛾子。”

出人意料的，成凛答应的相当干脆，似乎都没怎么思考，和刚刚拒人千里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这是基于眼下情况的最好考量，公司手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乐队可以抽调替代了，每一方的时间表都安排的很紧，这种时候MyGo要是退出，她们赔的钱可不够公司赔偿三棱银行，出过这样的事情，想来以后也不会再有双方的合作。

成凛不喜欢被人威胁的感觉，但如果这其中有很大的利益关系，她可以选择让步，虽然一贯都不相信星座这种小女生爱玩的玩意，作为一个金牛座成凛倒是很好地诠释了唯利是图，尽管她并不缺钱。

她只是喜欢巨额数字在自己掌心间流动的感觉，这可以为她带来更多的权力，在家族的竞争中更有优势，成瑶也是她的筹码之一，所以才会那么看重。

“话虽如此，我并不相信你们，一旦失败，要是再故技重施，那会让我很头疼。”成凛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白纸，“为避免再出现类似的情况，这件事我希望能跟你们签个简单的协议，既然你们喜欢玩一辈子的乐队，那我们就用最狠的惩罚，不履行承诺，MyGo就必须永远解散，成员不得参与任何音乐有关的企划。”

大家无声地对视了一眼，素世极度震惊，如此苛刻的条款代价未免太大，她竭力用目光阻止，但是没有人愿意听她的劝告，MyGo已经下定了决心，完成这最后的演出拍摄，就彻底退出企划。

“如果你没有履行承诺呢？”立希冷冷地问，如今她们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对方说什么就立刻信任，双方要拿出对等的东西来。

“我将以公司负责人的名义来和你们签署，视为企划的安排，而非我个人与你们的对赌协议。如果我食言，你们大可以拿着这东西去社会或者网络上大肆宣扬，一家没有信誉的公司在东京是没办法立足的，以公司如今的体量，想来会有很多对手愿意趁机狠狠推我们一把。”

成凛拿出随身携带的印章，首先在纸张上盖下一章，以示自己所言非虚。

“那么就这样，协议直到三菱重工的拍摄任务完成为止，我们会做到自己的最好，保证公司不受到损失，之后再退出。”

条件已经达成，那么就没有多费口舌的必要，两边都不喜欢对方，坐在一张餐桌上，就算是琼浆玉液也没法让人有胃口，不如早点结束。

成凛唤来侍者，借用这家餐厅里的打印设备打印了两份协议。爱音自称是MyGo的队长，就算只是自称，这种时候也还是让她来代表乐队签字了。

至于爽世那边之后再和她联系说明情况，做出这样的决定没有事先通知确实不太好，不过考虑到她之前的态度，肯定是不会有异议的，何况这还是为了她最亲爱的妹妹。

确认内容无误，彼此各自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收好，事情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但敌对的氛围仍然没有消除，餐桌边非常自然地分成了两派，成凛一个人坐在那里就是一派，而另一派的女孩们还是和看仇人一样。

唯有乐奈是畅快的食客，她可不会浪费免费吃甜点的机会。

“别觉得这样就算你们赢了。”成凛交叠双腿，矜持地举着高脚杯，她连喝酒都姿势都拥有强大的气场，一举一动颇具美感。

像她这种人是不愿意认输的，即使刚刚才短暂地屈服过，但在这件事上，她也确实不会输。

“周五Sora会参加少女乐队挑战赛的海选，我会让成海瑶那个时候去现场和你们见面。但机会就这么一次，别以为这样你们就能说服她，这件事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