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屁快放9（1 / 2）
考虑到从医院做完检查出来之后已经临近标准下班时间，季司游告诉谢沛珊自己今日就不回律所了，心安理得地从易阔最大的卷王变成了浑水摸鱼的榜样。
“想吃什么？”
市一院停车场，季司游抬手，看出他意图的温清纶立马自力更生，“啪”地拉出安全带给自己扣上：“别以为咱俩已经能动手动脚了啊，各种肢体接触今日到此为止。”
“好，”季司游双手投降，随后点火、发动车，询问他，“忌口有没有？”
“不想吃。”温清纶蔫耷耷地缩在车座上，他从上车开始就闻到了车里散不开的皮革味，这股味道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子催着他的喉头都泛起了辛辣，“没胃口，送我回去吧。”
季司游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这几天都没胃口？”
说着，季司游把副驾的窗玻璃降下去了一点。
不算清鲜的风荡漾着送进来，却纠结不过车里在阳光下酝酿了一下午的皮革味。
“嗯，吃不下，闻到味道就想吐。”光是说着，温清纶就觉得恶心反胃的冲动开始敲到他的胃了。
季司游默然，看来他的孕吐反应有一点严重，也不知道在躲自己的这2周里他是怎么过的……心脏像是被摁进了水里，那种凝滞的感觉又出现了。
“那我们去吃茶餐厅怎么样？那个味道清淡一些。”
温清纶萎靡不振地笼住口鼻，这样能稍微隔绝一点皮革味：“我想睡觉。”
调出导航，季司游升起一点窗户，告诉他后座有可拆成小被的抱枕：“你自己反手够一下……过去得走四十几分钟，睡吧，我会叫你的。”
给自己盖好沾染着一点橙香的小被，温清纶逐渐沉入深眠，在意识下坠的过程里，他忍不住吸吸鼻子，又忍不住想季司游一个大男人怎么整天都是这股橙子味……
……
这一睡就是不知天日，等温清纶被急促鼓擂似的肚子叫声弄醒的时候，车窗望出去已经是夜幕高悬，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摇曳着，让人好像还置身于不知名的梦境里。
“睡饱了？”
季司游摁灭了手机，荧光几乎是飞速地从他脸上撤去，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和他这个人一模一样，执行力强得让人望而生畏。
温清纶把自己埋在小被里的下巴扒拉出来，被自己不雅的睡相给糗到了，有点不好意思：“嗯……不好意思，我睡得太久了。”
“听动静，这会儿是真的饿了，”季司游打开厢灯，柔和的灯光乍然洒满视线原本就在黑暗中交叠的两人，直直对上季司游的眼睛，温清纶忙不地扭开脸，季司游轻笑一声，“看来这会儿也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滚呐。
温清纶哼哼唧唧：“你话多死了，走不走？”顺便悄悄伸了个懒腰。
“再等几分钟，我们排的号还有几位才到。”
于是两人就又沉入到那种数不清道不明的扭捏里，好像有诸多话要说，但就偏偏无从说起。
厢灯照得人的所有小动作毕露，温清纶从不放过任何可以把自己伪装得无所畏惧的机会，抬手灭了灯，在黑暗里开口：“我今天……”
他犹豫不决，连最普通的解释都要斟酌不休。
就和他那倔强又昂扬的性子无出其二，要他在大是大非面前低下头颅可能比登天还难。
季司游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坚定：“我先说吧，我一直都想和你说。”
“什、什么？”
他有点紧张，季司游这样的人一旦郑重其事起来，颇像要拉着你商业会晤，温清纶就害怕这种一本正经结果暗藏杀机的谈话。
所以他才会躲了季司游2周的时间。
察觉到旁边人瞬间防御起来的姿态，季司游无可奈何地揉了揉眉角：“你真的就不愿意尝试一下对我多哪怕一分的信任吗？我不会干扰你的考量，因为只有你可以决定要不要……孩子……”
季司游说得很慢，温清纶能够感受到他字斟句酌的忐忑。
“但是……”黑暗之中，季司游突然折身贴近了副驾，一股被薄汗发酵得熏人的橙香扑向温清纶的面门。
温清纶下意识就抬手格住了对方，小臂甫一贴住那道热源，他就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撞到了季司游的脖颈，那团弧度诱惑的喉结凸起正正地抵住自己的手腕上。
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无言，车厢内短暂地出现了两道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砰——砰——”
“砰砰——”
为了让自己从这样暧昧至极的气氛里抽身，温清纶谈得上是慌乱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然而，季司游没有给他机会。
微微湿热的掌心从他的指尖路过，只简单地打了个顿，就一路向上，滑到腕骨之处方停了下来，密不可分地贴上去、又不容置喙地把其按回原位。
“别动。”
温清纶的手腕随着季司游吞咽的动作一动，他也不禁咽下了急速分泌的唾液。
两道各走各道的心跳声开始路径重合……
“但是，温清纶同学——”季司游一说话，温清纶手腕那处就跟着那枚喉结一齐鼓动，就好像他能从体外和一颗不属于自己的心脏共振。
别喊了，哥，被点到名的温清纶同学只想落荒而逃！
“——我还是要明确表达我的立场，我不是害怕承担这份责任。”季司游的气息近在咫尺，橙香变得更加馥郁，“我是在等待你来宣判，宣判要不要我对此负责。”
温清纶觉得自己就快要酩酊大醉了。
“你明白吗？”
明白了……不敢不明白……
温清纶作势挣扎：“你先给我、给我撒开……”
“不要。”季司游面不改色地拒绝了，反而还得寸进尺，直接又压着靠近了一些。
温清纶急了：“你丫的再过来，我、我的巴掌可就上去了啊！”
结果季司游委屈得声音都变乖了：“可是我看你在我的味道里睡得很安稳，就想试验一下能不能用这个味道来安抚你——嘶！”
温清纶果真一巴掌挥了出去，只是非常给面子地只拍在了这只大尾巴狼的臂膀上，他警告道：“噤声！不然要你头破血流！”
还“我的味道”，温清纶鸡皮疙瘩都能抖一地了！
季司游今日对危险游戏情有独钟，继续虎口拔牙：“你不反感这个味道，对吧？你记住，我只是这个味道，我只是这个味道。”
温清纶瞬间明白了他重复两遍的意思，季司游这是在告诉他，作为alpha的他愿意摒开信息素的羁绊，用一种能让孕期的温清纶感到舒缓的气味来重设出一个只属于一个beta的季司游。
只是季司游，不是
这个人……温清纶又听到了自己鼓噪的心跳声，那么激越，那么震颤。
·
一桌子都是温清纶瞎点的精致菜肴，铺张浪费得他都替季司游肉疼。
结果大律师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我兜底，实在吃不完的就打包回去继续兜底”，说得让温清纶羞于愧对人民群众。
点菜的时候有多猖狂，正式开吃的时候温清纶就有多拉胯。
倒不是他蛇吞象了，而是实在抵不住汹涌而来没给他半点准备机会的孕吐太严重。
一道炒牛河刚摆到他面前，他就被刺激得面色发白起来。
还是季司游及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立刻起身绕过桌子扶住他，轻声询问：“想吐？”
温清纶艰难地点头，刚接过季司游递来的纸巾捂住嘴，就忍不住：“呕——”
后背被和缓地拍着，他听到季司游麻烦路过的服务生待会儿送一杯温水过来，然后扶起他：“要不要去卫生间？”
“嗯……”
季司游掺着他走了几步，然后又反身回去带上了自己的外套：“坚持一下，乖。”
乖你爷爷，要不是实在太难受，温清纶绝对要抬头给他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