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过于无耻13（1 / 2）

不愧是季司游，说到做到真男人。

一大沓待面的名单，他专门挑出温清纶的信息，神情自若地在温清纶前一个人的面试尾声中入了座——作为名义上的一把手，他好歹还是会被给几分面子的，其他同僚见他突然出现，闲适的交流凝滞，他们立刻不约而同地看向手里的下一位面试者信息。

“居然还真有beta上赶着……”一组长和旁边人嘀咕，“不是早就说过咱们只要a、o吗？”

季司游权当没听见，一脸如常，一部长和季司游客套：“主……师兄怎么百忙之中关心起招新的事情了？”

季司游笑得虚伪，但又偏偏挑不出错：“来看看T大新出的那位专杀自家人的杀器。”

部长：……

季司游看向手里的A4纸——

温清纶，大一经管院，男

照片是高考报名系统上拷贝来的，理着寸头的温清纶眼下挂着两枚像极了烟熏妆的黑眼圈，脑门儿上还带着睡觉压出来的红印，整个一副刚被人从睡梦中硬拽醒的样子，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你xx”的脏话。

季司游满意地点头，很好，杀气四溢，对味儿了。

坐在他旁边的副手倒吸口气：“这祖宗怎么来了？上门来1v1挑战alpha？这已经不是拯救beta的生存空间了，这他妈得是拯救alpha吧！”

正说着，温清纶就揣着手进来了，小步子颠得那叫一个自信昂扬。

一干人马上停止了交谈，如临大敌地盯着他。

只有季司游破了功笑出声来，客气地让温清纶先坐：“不用紧张啊，小朋——”

温清纶一记眼刀杀过去：你他妈敢！

“——小学弟，”季司游回他一个“get”的眼神，“为什么来的？”

真·跨服聊天，还“小学~弟~”，温清纶只想上去挠花他的脸。

因而，他没好气地回答：“理想。”

副手立刻“嗤”地笑出来，讽道：“太假大空了也，拯救beta需要脚踏实地，而不是好高骛远！而且，你作为一个等待被帮助的对象——”他居高临下地屈指弹弹温清纶的信息纸，“自己都活得勉强，还有能力去帮助别的beta？”

季司游在副手的话里捏起拳头，克制出笑来：“过分——”

“你哪位？祖上姓‘王’还是姓‘八’？beta又不是你尿失禁的爷爷，有什么活得勉勉强强的？”温清纶的声音盖过季司游，冷得如同冰裂之下藏着深海，“那我还觉得alpha可怜至极呢，自尊脆弱得像玻璃，哎，我听说有的alpha阳·痿了都只敢躲在被窝里哭唧唧……真的假的？”看他那小表情，貌似还挺好奇的。

众alpha：……

季司游：……谢谢，但我和他们不是一边的，休要误伤友军。

副手岂能忍受这等奇耻大辱：“给我滚出去！我们组织不可能容得下你这种——”

“大人不计小孩过嘛，”季司游按住副手，手上使了些劲儿，“我倒觉得学弟实诚，还直言不讳，很适合拉出去对付一些坏蛋嘛！”

副手有惊有疑地呆愣住，季司游刚刚释放了他自己的信息素，算不上威压，但也谈得上是警示，在场的任何一个alpha都知道他们被架空的一把手认真了。

唯独剩下屁都感知不到的温清纶在炸毛着解释：“我不是未成年了！”

淡淡离开副手的肩膀，季司游看向温清纶：“给你1分钟，说服我。”

几位部长和组长面面相觑，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问号，季司游单说“说服我”，这可是明晃晃地没把其他人的意见放在眼里。

和季司游对视的间隙里想了想，温清纶开口道：“我来证明‘壮志凌云’不是alpha的专属。”

季司游颔首，示意他继续。

在对方平静的视线里，温清纶竟然生出一种自己不是在回答问题，而是在打一场辩论的感觉——面试中回答问题是选择与被选择的关系，而辩论则是你来我往、二者平等的地位。

所以，他被燎起来的怒火奇迹般的熄灭下去，他变得思路清明而言语冷静：“……‘拯救beta生存空间组织’里大部分成员都是a、o成分，在我看来，这就会使得组织在事务上不由自主地规避掉与beta的‘感同身受’，形成显而易见的隔岸观火感。”

说到这里，他淡淡地瞥了眼副手，捡着现成举例子：“就像刚才那位，以a度b，还自诩颇有见地。这就是摆在明面上的隔岸观火感，因为事不关己，所以浅尝辄止、自欺欺人。”

这话已经算是在毫不客气地往一堆alpha脸上扇巴掌了，立时就有几个a想开口驳斥。

但季司游依旧没给他们机会，释放更高浓度的信息素让众a“闭嘴”：“那你作为有什么见的？”

看着季司游如同在冷冰冰审视着自己的眼睛，温清纶毫不犹豫：“为beta争取等分生存空间的根本还是要靠beta的全面觉醒，群力才有奇智。”

周遭陷入寂静们在季司游的信息素里艰难地交换起眼神。

而另一边，季司游的目光没有立刻发生变化，依旧如同剖心一般看着温清纶，任何人在一个精英级alpha的目光里都不能维持几秒的冷静，可温清纶却硬生生咬着唇扛下了来自对方的压力，固执地与之对视。

视线缠搅，眸光波漾。

好像过去了很久，但当季司游慢慢勾起唇角时，腐冰化冻，被绊住脚步的时间举手投降。

只过去了几秒而已。

在温清纶的信息纸上画上一道钩，季司游好整以暇地靠坐回椅背，信息素的外露戛然而止。

他伸手扬扬那张代表着同意温清纶成为组织成员的纸，不容置喙地拍案定板：“浮云遮眼，当借罡风……从现在开始，他便是组织一员，兼——”

温清纶有些不太相信地挑眉，正正撞进了季司游的眸光。

“——‘发改’组长，负责相关改革的内容，拥有独立的招新权限，直接与我对接。”

短短一言，季司游便新设了一个组别来特意安置这位，特邀杀器，并放权于其发展自己将来要并肩战斗的心腹。

·

温清纶用了将近3年的时间对抗“b组织”内部的利a主义者，包括两位在季司游毕业后接任其的主·席，于他大三那年正式成为组织的新任一把手。

在这期间，故事并没有像旁人预设的那样发展——温清纶和季司游的来往少得可怜，毕竟二人一个需要兼顾学业与社团工作的学生，一个是早已毕业不得不忙于工作的社畜，他们为数不多的见面往往都基于商讨如何对组织进行改革，除此之外也不会剩下多少余裕能够敞开心扉地聊聊。

但温清纶倒是用“暴力破解”的手段证明了季司游的眼光没有出错，得益于他本人beta的身份以及入学不到一学期就形成了指数式爆炸增长的影响力，被放权拥有独立招新权的温清纶很快就集聚了一批志同道合者，其中不乏一些立场较为坚定的

温清纶的暴躁特质外加绝佳的行动力在清洗过程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先攻心，再下套，最后不拖泥带水地收网，大功告成。

组织内部盘亘已久的利a人群当然会对其百般阻挠，这样需要一把手疏通上下关系的场合里季司游就跟隐了形一样，统统丢给温清纶想办法解决，他从来都只是会以局外人的身份让某些看似不起眼的疏漏暴露在温清纶等人的面前，仔细咂摸的话，很有一股据守大后方运筹帷幄的感觉。

久而久之上“有生之年不要招惹的人”的话题里开始出现温清纶的名字，以平均每季度一个爆点骚操作的速度冲击着的位置，而季司游因为早已游离在T大学子的生活外，其名字也逐渐开始在该话题里查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