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气死算了25（2 / 2）
“……您可以上教育部的官网看看呢。”
眼见再也问不出什么，季司游不再纠缠：“好的，感谢答疑。”
挂断电话之后，他回头，看见客厅里端坐的温清纶正手指飞快地敲打着键盘。
他陷入沉思，能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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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两人正坐在餐桌旁一人一份小馄饨，温清纶的电话突兀地响起。
看到电话归属地，温清纶放下勺子：“这么快？我昨晚上刚发的邮件，居然这么早就打电话来了？”
他昨天奋“手”疾书了一天，还是在多位朋友的帮助下才堪堪完成了一份逻辑链清晰的文件，要他相信半夜2点多发送的邮件不出5个小时就已经被T大那群浑水摸鱼的行政给处理了，那可比他相信季司游怀孕还难上加难。
他接通电话：“喂？”
季司游用眼神朝他询问：谁？
“是温清纶吗？”
“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这边是T大保卫科……”
居然不是教务处或者学院？这可出乎温清纶的意料了，他对季司游做了个口型：T大保卫科。
这下连季司游都停止了进食。
“请讲。”
保卫科的人先虚与委蛇了一把：“你最近在经济上或者学业上是有什么困难吗？”
温清纶懒得和他费口舌：“老师，麻烦开门见山一点，T大可不是什么慈善中心，能让你在还没到上班时间的8点多给我打电话，应该不是单单关心我有没有什么困难这么简单吧？”
说完，温清纶直接将电话开了外放，方便季司游一起听。
“咳……”对面被他戳破，很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我们这边接到了区民政局的询问电话，说你前段时间去市一妇产科建档的时候仍旧是未婚状态，直到今天早上，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查询发现你的婚姻状况仍旧没有发生变更——”
温清纶算是明白这通意料之外的电话究竟是何来意了。
他往嘴里送了一口小馄饨：“老师……我有个疑问想和你请教一下。”
“你讲。”
“就是，也没有哪条法律说不准公民未婚吧？”温清纶接着道，“还是说，法律禁止公民未婚生子？”
“没有没有……”
“那就没什么了呀，麻烦老师转告民政局那边，真是给他们添麻烦了，成天盯着我的婚姻状况。”
对面：“也不能这么说，不管是学校还是其他，都是因为关心你本人，所以才会对你的近况多加关注。你也知道，这个社会对非婚生子有多严苛……”
温清纶打了个哈欠，昨晚上没睡够，他现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见状，季司游无声说道：等会儿回去接着睡。
他点点头。
保卫科的人还在絮絮叨叨：“……虽然讲结不结婚是看个人的意愿，但是你现在情况特殊，你是尚在学籍内怀的孕，从学校的角度来说，当然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家庭安稳幸福——”
“老师，”温清纶懒洋洋地接过话头，“这么慌着劝我赶紧结婚，该不是你们保卫科又得冲什么业绩了吧？我要是答应了，你们今年年终能拿多少绩效？”
对面噎住：“……你、你看你这就是揣度了。”
“哦，不好意思，居然还忘了民政局，他们也有KPI要完成吧？”
保卫科：……
保卫科：“既然你这么不配合，那么我们这边也只能把话说德难听了，温清纶，如果你在生产之前仍旧没有缔结婚姻，学校就——”
“就什么？”
这次是季司游说话。
温清纶没料到他会突然出声，又惊又疑地看向对方。
保卫科也惊诧：“你是？”
“一位同样在T大求学过的公民而已，”季司游看了眼温清纶，面色不知何时冷峻下去，“你们跟苍蝇叮臭肉一样只盯着结婚率，是因为结婚的后果从来无需你们承担吧？红利被你们吃干抹净，转头来却对问题无动于衷。”
保卫科惊怒：“你！我告诉你，你说话给我注意着点！”
季司游从善如流地收起了自己夹枪带棒的语气，换成了平日里那种循循善诱的调子：“好的，这位忧心民众的热心先生，所以你们什么时候睁眼看看离婚率、看看一段婚姻里可笑至极的准出门槛呢？”
“……你少阴阳怪气！”
“呵，”季司游瞬间又恢复到了怼死人不偿命的模样，“那我直截了当一点，你们，和民政局那帮子人——”他拿起了温清纶的手机，对准收音的地方一字一句道：“统统都是尸位素餐还——大、言、不、惭。”
说完，季司游便果断地按了挂断，还调出通话记录来，把保卫科的号码一口气拉进了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他才把手机还给了温清纶，平静地问道：“还吃吗？”
“噗——”温清纶再也忍不住自己从季司游开口怼人的时候就快要破口而出的笑，“哈哈哈哈哈！季司游你丫的帅毙了！”
季司游一脸无语地摇摇头，心想温清纶这家伙苦中作乐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
本来以为保卫科那通电话便是终点，谁也没想到，还没等洗完装馄饨的餐具，又一通电话打进了温清纶的手机。
——这次换成了T大财务处。
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季司游让温清纶对通话做全程录音处理。
接完电话，温清纶气得差点把手机撂了。
原因在于，T大财务处的电话是来通知他——“及时缴纳社会养育税，否则视为报名无效”。
他妈的，欺负谁呢？
“考个屁考！”温清纶瘫坐在沙发里，“合着这群人正经事不干，一天到晚拿着鸡毛当令箭，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季司游不比他冷静，但好歹是硬生生地克制住了怒意，理智地建议温清纶：“你没必要为这个事情放弃考试，养育税算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除了及时缴纳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毕竟是法律明文做出规定的，但是，咱们得留存好回执之类的证据，方便日后起诉。”
温清纶抬头，惊讶道：“你意思是……”
“行政诉讼，”季司游目光坚定地对他对视，“录音保留，然后根据财务处要求进行缴税。T大以报名无效为由强制要求你缴纳养育税已然产生行政法律效果，可视为一种依据教育部规章作出的行政行为，我有专攻行政法的老同学，和他联系上后——”
季司游垂着眼皮，一笑。
“——由你本人作为原告提起诉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