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师徒（2 / 2）

所有人诡异的漂浮在半空，他们看到……一个穿着修女服的身影，完全不受冲击影响，直接走进了黑雾中。

她所到之处，所有影子全都散开，明明巴比伦已经倾斜，可她就这么如履平地，脚踏虚空，径直走入了黑雾。

咚——！所有人重重落在地上，剧烈的撞击让周宇轩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

哒、哒……修女行走在安娜大街，所有黑暗全都退避三舍，看似很慢，但仅仅几步，她就来到了已经成为废墟的金字塔前。

她冷漠地看着废墟，手轻轻一挥，断瓦残桓仿佛被看不见的巨手提起，很快，就露出了其中的骷髅。

它浑身呈现出一种黑灰色，可没有一点损伤，只是抬起头看向修女，沙哑笑道：“海瑟薇……”

“我们多少年没见了？”

修女虚空一抓，骷髅顿时飞了过去，被她死死抓住了脖子。

“安德略。”

“我可以容忍你在这里苟活。毕竟……你是第一任舰长。”

“我不否认你对人类延续做出的贡献。”

“但你居然疯狂到用安娜三世大街几千条人名来威胁！”

“你就这么恨我？”

骷髅安德略嘎嘎笑了两声，无比感慨地看向四周，喃喃道：“败军之将，哪儿还有资格恨你？”

“可是，你还记得我们的初衷吗？”

它转过头，直视着海瑟薇的眼睛，声音也渐渐拔高：“人类必须延续！但不是以苟延残喘的状态延续！”

“人类的延续，是要重返地面！而不是苟活天空！！”

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阶位一的觉醒者，在海瑟薇手中就如同蚊虫一般脆弱。

它眼眶里的灵魂之火燃烧地越来越旺，已经从光点化为火焰，它沙哑道：“科技在倒退，这样是永远无法回到地面的！你准备在天空苟活多久？你还能活多久？”

“为了你的统治，你将巴比伦打造成了愚昧的中世纪！但凡还有一丝希望重返地面！我都不会和他们交涉！”

海瑟薇冷漠的看着它，许久才道：“你根本不懂。”

她微颤着闭上眼睛：“你以为我没想过光复地面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似雷霆咆哮：“你以为我不想重铸辉煌！？”

“可是理想有什么用！”

“理想也必须屈从现实！”

“对于大多数普通居民，安稳地活下去才是他们的追求！他们根本没有经历过科技辉煌时代！你要按着他们的头让他们认同你吗！”

她睁开眼睛，神色隐忍而痛苦，沉声道：“是啊，我是个神棍，我就是靠着宗教坐上城主的宝座。”

“你可以看不起我，我也从没奢求过获得你们的认同。毕竟……”她嘲弄地一笑：“你们可是地面时代的最后遗民。”

“但正因为我是宗教起家，我才更清楚大家求的是什么！”

“别和我谈什么理想，我只希望让大家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未来！”

针尖对麦芒。

死寂，足足过了十几秒，安德略才叹息道：“看来我们永远无法说服对方。”

海瑟薇冷冷道：“我对你太失望了。”

她的手轻轻一握，骷髅脖子瞬间被捏断，她手插入骷髅胸腔高，摸索了一阵，忽然惊道：“你的命匣呢！！”

巫妖命匣不碎，是杀不死的。

轰——！青绿色的火焰从安德略全身开始燃烧，瞬间吞噬了它。

安德略没有惨叫，也没有回答，它眼眶中的灵魂之火越来越微弱，而海瑟薇也没有离开，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它，亦没有追问。

在魂火即将熄灭的时候，安德略忽然说道：“答应我，不要追查所谓的恶魔之子了。好吗？”

海瑟薇没有回答。

说完这一句，安德略的魂火彻底熄灭，原本只是缓慢燃烧的青绿色火焰仿佛找到了燃料，顷刻间将骷髅化为灰烬。

海瑟薇静静站立在灰烬旁，过了很久，才深深鞠了一躬。

“你真狡猾。”

“老师。”

她毫不留恋地朝外走去。

刷拉……当她走出黑暗之后，后方黑雾层层褪去，黑雾外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上百乌鸦，而守夜人早已不见踪迹！

看到她出现，数百乌鸦齐齐跪下：“冕下！”

海瑟薇淡淡点了点头，就在要离开的时候，她忽然说道：“拉斐尔，你接替了爱因斯坦的任务？”

“是。”跪在最前方的，正是红发白衣的男子。

一辆马车停在了海瑟薇身旁，车夫无比恭敬地铺上红毯，打开大门，但海瑟薇并没有进去。

她站在原地足足一分钟，最终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抱歉。”

她转头对拉斐尔说道：“继续查。不要放过任何疑点，一旦找到疑似恶魔之子的宿主，立刻格杀！”

老师，您的教导我铭记心中。

可我不是当初那个言听计从的少女了！

马车上，海瑟薇目光片刻柔软后，再次变得冰冷。

我，是浮空城巴比伦的第二任城主！安妮.海瑟薇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