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真相在猪圈里101（2 / 2）

明霜虚空画了几道符文，口中念咒，随后，那勺子竟自己在碗底上滴溜溜地打起转来。

朱老二伸着脖子看：“仙姑，这是咋找人呢？”

朱老大又将给明霜的那杯茶递过来：“喝茶。”

明霜接过茶，却往地下一泼。

朱老大先是一愣，然后粗声吼道：“你干啥？看不起人吗？嫌脏，就别上我家的门——”

他说着就想上前来揪明霜，早被凌恪挺身拦住，手中灵剑出鞘。

吓得朱老二替他求饶：“仙长别生气，我哥气性大，他不是故意的！”

朱老太太直捶炕：“你能不能消停些！”

明霜此时淡淡道：“这茶确实有些脏，里面有些陈年的怨恨也就罢了，却还搀了贪心。”

那把勺子也不再打转，停了下来，勺柄直指朱老大。

他瑟缩了一下，朝旁边躲去，但是那勺子就像认准了他是块大磁石似的，一直紧紧的跟着他的方位转动。

朱老太太懵了：“这，这怎么找到老大身上了……我要找的，是闺女……”

明霜看着朱老大：“你娘的话，你都听到了……”她一字一句道，“你真的，不跟她相认吗？”

朱老太太一个激灵看向自己的大儿子。

朱老大仍木然没有表情地站在那里，但两行眼泪，缓缓地从眼窝里流了下来。

明霜叹道：“老太太，你的女儿肉身虽然喂了猪，但她的冤魂，得了机缘，一直留了下来，直到你儿子被猪咬死，她才——”

明霜伸手一拍朱老大前胸，将一个女子的虚影拍了出来：“附到了你儿子的尸身上！”

那面带丑疤的男人身体扑通倒在地上，而那虚影却呆呆站在当地，不知所措。

朱老二吓得魂都飞了：“这，这是咋回事！”

半晌，女子虚影嘶哑地哭道：“娘，是我……”

朱老太太“哇”一声哭出来，虚弱的身子想爬下炕，却半道就趴下了，朱老二连忙去扶住她，但她仍使尽了力气扬着脖子看着女儿：“闺女！我的闺女——咋会这样，你，你这么多年咋一声都不跟娘透个风啊——”

她的女儿跪在地上，膝行到她面前：“是女儿不孝。”

枯瘦的手虚虚落在她头发上：“你受苦了……娘因为你爹为要儿子，把你丢了，就恨上了这个儿子，这半辈子，都对你不好……你怪娘吗？”

“不怪。”那张与朱老太太七分相似的脸上浮出微笑，“你越对我不好，我越知道你心里是对我好。”

“我的闺女啊——”朱老太太又哭了一阵，才道，“当年，娘心里给你起了个名字，叫珍珠，可惜没来得及跟谁说过……听说没有名字，不能到下面投胎，你可记住了……就跟鬼差说，你叫珍珠，是娘的珍珠宝贝儿……”

“我知道，我知道的，当年，那个老东西把我喂了猪，我……就附在猪身上，一头死了再换一头，你喂猪时的自言自语，我都知道，娘——”

朱老太太身子一颤：“那，那你也知道，知道……”

“我知道，要不是娘，我也没这个重活一世人的机会。”

朱老太太脸上焕发出了一点光彩：“好，好，值得了，那就值得了……”

珍珠身子颤抖，哭道：“娘，你保重身体，我再照顾不了你了。”

她的虚影在日光下，越来越淡，越来越瑟缩。

朱老太太呵呵笑：“傻孩子，娘跟你一道走。”

明霜叹一口气，上前念起往生咒。

终于，在朱老太太闭目而逝的同时，地下那道淡淡的影子，也表情安详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