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支线任务：淤泥生花 第一节（1 / 2）

夏风遥安顿自己据点的耗时比想象地还要久，因为墨鸢的意外离开，她不得不自羲和资源库内改写两个弱AI，用于在夜之城城市局域网抓取信息。又接了两套电线——常规设备使用夜之城的电网，备用独立的核电池。非常规设备的线路通通塞到强化夹层中。不少防御炮台位被改装成了“海东青”穿刺战斗机械、“山猫”小型近身战斗机械等羲和序列小型弱AI单位的折叠收容装置。灵莜对夏风遥的过度谨慎嘲笑一番，也止不住夏风遥想要用这栋矮楼对付一整个连的正规军的架势。

数日之后，心理与据点一并建设完工的夏风遥终于决定开着她的拉格纳前往拜会萨特街的瑞吉娜。双方的据点其实没几步路，且北区的街道建设并没有在道路两侧留够停车位，让夏风遥有些后悔开车出门。

不愿车辆堵住大楼门口的夏风遥将车停在人行道上下了车。通过楼底的电梯前往十三层。

掉漆的装饰与四散的有些年头的垃圾点缀着这座高楼的内部。沃森区的老旧楼盘通常都是如此。进入十三层，迎面便是两挺常开的防御炮台。好在夏风遥提前邮件送过拜帖，炮台及时收了起来。夏风遥打量一眼眼前的显示屏，似是某个久远时代曾经酒店显示温度与时间的界面，与其他同样损坏的设备及杂乱陈设的垃圾一道无人清理。尚在使用中的电线与数据线堂而皇之地铺过人本该行走的过道，与其他杂物一并构成稍不留神脚下就会摔一跤的障碍。夏风遥皱了皱眉头，心里思量着以后熟络了可以帮助这位沃森区头号中间人重设一下线路。

“夏风遥对吧，这边。”

听声音便可知瑞吉娜已经不算年轻，干脆的咬字与直爽的措辞中可以看出记者时代的她也并不喜欢婉转，而措辞习惯并不妨碍她迅速拉近与陌生者的距离。

夏风遥循声而去，余光瞥过与其他废弃设备一道陈设的完好服务器，来到瑞吉娜所在的房间。瑞吉娜靠坐在一个看上去较新的置物纸箱上，身后的落地窗倒是擦得明亮。她指着房间正中那座黑客椅道：“坐吧。”

“瑞吉娜，百闻不如一见。”

夏风遥打量着这位名声在外的中间人，她衣着得体却透着几分朴素，海盗式的单眼眼罩为知性的面容蒙上几层故事。不同于这座城中急于用外貌建立差异化借以扬名的众多朋克，成名已久的瑞吉娜更有余裕将钞票用在自己事业的刀刃上。

“你在信里说是个新来夜之城的佣兵？有意思，官账上的资料说你是个康陶的大人物。我不记得我最近得罪过康陶。”

瑞吉娜的言辞也充斥着犀利与单刀直入的风格，即便提及康陶，依旧一副镇定模样，似是胸中早有定算。

“康陶的行事作风，首先会是第三方托信警告，然后是机械小队突袭，只有在前两招不管用的时候才会出动特种部队。我既不是康陶的人，也不是来警告你的。我是真的要接活干。”

“哈，有意思的说法。但康陶在夜之城可不是这个作风，你头一次调来夜之城？”

夏风遥更熟悉康陶在东亚的含蓄做法，但在夜之城，瑞吉娜才是行家，打个照面的功夫便摸出了夏风遥的一条底细。幸而夏风遥并不是来套话的，也乐于对方了解一些自己的基本信息，是以爽快承认道：

“是第一次来，不过不是康陶，是羲和科技的人。听说各家公司里也都有接私活的人在，我猜，我应该不是孤例。”

夏风遥的坦诚让灵莜措手不及，她现身在落地窗旁，急切地扇着翅膀，斥道：

{你疯了，这也要说吗？明天中间人圈子里就传遍了！}

{中间人消息灵通，不定什么时候便能查到。不如开诚布公，一来避免接到针对本公司的委托，二来扯起公司的虎皮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被蓄意坑害。}

夏风遥有自己的考量，而灵莜自然也有合理的顾虑。在灵莜看来，此举虽然莽撞，却非致命的失误，是以冷笑一声补上一句警告便不再多做纠结：

{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些偏执狂专门针对公司员工，而且还不少。}

{我省得。}

“羲和科技，联省西部的那个？传闻是康陶用羲和重工剩余科研人员组的实际控股子公司，听你说法，其实是家独立的公司咯。”

瑞吉娜一顿，她实际上也并不关心远在太平洋对岸的羲和科技究竟如何，于是将话题转了回去：

“不过你说得对，的确有些公司员工来我这。我也不会忌讳给公司背景的佣兵派活。这里正好有一个合适的，要听听吗？”

直入主题的风格让习惯夏莹霄与墨鸢乱石铺街开头的夏风遥有些不适应，她下意识想自口袋里取根pocky，以咖啡的味道厘清思绪。又顾虑到首次见面的礼仪，便掐掉了这个想法，她将不自然地顿错的手顺势插进外衣口袋，接话道：

“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