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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天!

“你不开心啊?”老婆问。

“怎么会呢?”我对老婆笑了笑。

“你有什么不舒服就说,这笑得让我心里都不安起来了。”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你笑起来怪怪的,以前没见过你这样笑。”

“变帅了,是吧?”

“说真的。”老婆皱着眉头说。

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我也当然知道我笑的是什么样子,可是现在这个笑容就是我最好的笑容了,我还能怎么样?我现在脑袋里面一直沙沙作响,耳朵滴铃个不停,头顶头皮发麻,脸上的所有肌肉都绷得紧紧的,脖子火辣辣的痛,还有点麻,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像浮肿起来了一样迟钝麻木。我是真的很努力的笑了,笑得尽量自然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阿栋和阿淼两兄弟一个比一个快,就扒拉两口就跑去卧室了,我们一家四口子围着桌子吃完饭,弟弟也一个闪现跑到阿栋房间里,老婆在门口低吼了才把那小子唤回去睡午觉。我看到孩子老婆都午睡去了,换了鞋子出门去医院。

中午等的时间没有下午那么长,做完治疗后刚好两点五十,我跑到放疗科门诊,按了预约医生的报到排队,到门诊等待区的时候刚好叫号,我小跑到王教授的诊台后,一个七十岁模样的老头子正颤巍巍的站起来要走,我侧着身子让他走过去后,王教授让我坐到椅子上,问:“啊,你怎么了?”

“这两天吃东西变少了,来看看是什么问题。”

“张嘴,我看看。”王教授说着,拎起手边的手电筒朝我嘴里照。

我使劲的张开嘴,王教授检查了一下,收起手电筒。

“没什么大问题。”王教授双手抱胸,问:“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什么,就是吃东西吃得少了。”

“这个还不好解决,但是,怎么说都要努力吃,没什么味道也要吃东西。”

“我知道,确实吃不了多少。王医生,还能开点营养粉吗?”

“可以,开个三罐吗?”

“开六罐吧,之前住院开回去的都差不多吃完了。”

“还要开别的药吗?出院开回去的药都还有吗?”

“就再开一盒止呕的吧,别的都还有,就不用开了。”

“好。”王教授说着,用键盘一通“咔咔”输入,接着从电脑旁边的打印机里抽出打印好的药品清单给我,并吩咐我付款了去二楼取药,我应了一声“好”就离开了王教授的看诊台,一边往外走一边掏出手机付款,一共花了422.82。

从放射科门诊一路往前走,经过儿科门诊,过了回廊,来到人声鼎沸的门诊大厅,我跟着人流下到二楼,在取药处排队等了十来分钟,才轮到我取药。我从取药窗口取出六罐营养粉后,抱着似乎也抱不稳,塞背包里也塞不完,发药的医生看到我的窘境,从里面递出来一个袋子,我拿着袋子比划了一下,这个袋子最多能装下两罐营养粉而已,于是问她能不能给我个装营养粉的纸箱,医生把纸箱放到窗口上,比划了一下,纸箱比取药的窗口玻璃要高,怎么都放不出来。我无奈笑笑,只好把六罐营养粉叠好,自己用手托着罐子底部,下巴抵住罐子的盖子,一步一歪的走出医院。

出了医院门口走了二三十米,看到小卖部的门口卖行李袋,我把手里的营养粉罐子放到地上,买了个行李袋装好,终于能拎起那些罐子赶上了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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