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牛眼（2 / 2）

接着又过了片刻，念经到达尾声，最后彻底没了声息。

佛殿短暂寂静。

张清看着黑牛精身后，隐约感觉这会它似乎变得有些不同。

这种模糊不像错觉，是真的发生了变化。

如果，黑牛精转过身，那他就能更清楚...

“施主。”

黑牛精低沉着声音，缓缓转过身。

张清视线集中它的头颅，心中感觉愈发强烈。

未知，但却一定是他最熟悉的某样东西。

黑牛精正对张清，双目闭合，脑门上睁开一只泥眼，“施主，你看见了什么...”

张清没有立刻回答它。

短暂沉默后，心脏跳动节奏恢复正常。

“法师脑门上有一只眼睛。”

按照道理，黑牛精应该早就看见他脑门上瞪着的泥眼，毕竟泥眼和飞蛾身绑定。

但是目前情况，它对此又一无所知，因为它说的代价可能就是指的泥眼。

他本就有泥眼，还需要付出什么额外的代价？

“看到就好，看到就好...”

黑牛精低声言语，脑门上的泥眼紧紧盯住张清，肆无忌惮上下打量，“施主好大的胆呐。”

旋即嘿嘿怪笑，自僧袍中生出滚滚乌气，“地狱无门你自来！”

“合该我生，合该我生啊...”

整座佛殿霎那间替换成露天石台，墙壁化为八根黑柱，嵌入山壁的佛陀金身散去色彩，头顶上骑着一头泥塑老牛，正好少了一只牛眼。

泥眼自脑门挣脱，乌气牵扯，绕着张清飘飞起来，“喜事临门，喜事临门！”

“炼了你这颗神眼，就再也困不住我！困不住我！”

“那老秃驴，也该世世不得超生！！”

佛陀头顶上的泥塑老牛消失不见，黑牛精显化出本体，牛角顶碎了佛陀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