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武圣之心,向死而生(2 / 2)

木冬青低估了他这一刀的威力,其中不知为何,那刀中神意对他的精神带来了莫大的冲击,那分明不是他自己的力量,更像是某种感激的馈赠。

他皱了皱眉头,将心中的疑惑暂时压了下去。

反观关洒那边,只见他面带喜色,豪放的大笑着。

“这么看来是这一次对碰是关伯伯赢了?”周莲姿轻声询问着千无忧说道。

千无忧回道:“目前看来是这样,但我实力低微并不能看出更多玄机。”

周莲姿颔了颔首不再多说。

“姐姐,爹爹不会有事吧?”木尤担忧地问道。

周莲姿挑了挑木尤头上的两个小辫,温声说道:“你爹爹是相当厉害的,一次对碰的输赢决定不了什么。”木尤这才放下心来继续抬头望着爹爹。

“再来!”关洒自信的喝道。

“清!”

“凝!”

“速!”

“力!”

木冬青显然也是被打出来真火了,直接给他上了强度。

关洒笑容呆滞在了脸上,我滴乖乖,这是想要一剑给他捅穿不是?

但是那又如何,只要木冬青那一剑不出,他相信这将会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只见关洒身上突然浮现几块金色铠甲。

“武圣宝具!”有人认了出来惊声道。

瞬息之间木冬青已经欺身于关洒脸前,一剑往关洒胸口处刺去。

关洒瞳孔一缩,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一剑的所带来的压迫感比之上一剑强了不知多少。他连忙收敛心神,拿刀横在身前抵挡住这一击。

待他还未喘过气来又是一剑刺来。

一剑比一剑凌厉,关洒顿时有些手忙脚乱。

宝具也在痛苦呻吟。

关洒微微后撤,调整姿态,“霸力斩!”,一刀狠狠砍向木冬青。

木冬青往后斜飞拉开距离,“龙吟!”,清亮的剑气猝然猛攻,挡下关洒刚刚那一击后竟是余劲充足,又向关洒发起了连击。

关洒拼命用大刀去抵挡,无奈杯水车薪,他的节奏被牢牢掌握在木冬青的手里。连宝具都已经皲裂,其间隐隐溢出血来。

为了打破窘局,关洒猛地一提力气,十二分精神的直砍而下,木冬青微微一抬手,两件兵器“铛”的一声狠狠碰在一起。

关洒的虎口被震得生疼,再仔细一看他发现陪伴自己多年的大刀竟然有了裂痕,顿时心中一惊。

他知道再继续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木冬青也看了出来,或许是觉得这样下去有些无味,他便给了关洒一息的调整时间。

关洒明白木冬青的用意,他闭上双眼,在这一刻想了很多。

一息过后,

关洒眼睛一睁,再次张开眸子的他恍若一尊战神,一尊一往无前,破釜沉舟的战神。

“武道谁来攀?唯我关某人!”

“武心何所得?唯有向死生!”关洒突然激迈地放声大吼道。

一刹那,关洒的气势节节攀升,隐隐有压过木冬青的势头。

关洒不再防守,任由频率更高的剑一次一次刺在他的铠甲之上。

而他自己则是展开了歇斯底里,疯狂无比的进攻。

哪怕他无法获得有效的进攻,他也仍红着眼睛继续着攻击。

每一刀都被挡住,每一剑又让他鲜血淋漓。

可他毫不停息,双手握持,一刀一刀极为认真的向木冬青砍去,大有不过就是一条命罢了的觉悟。

“他为何要这么做?这不是一场戏吗?”场边观战的莫声语疑惑的问道。

秦知行凝重地说道:“你不了解他,他这人一向执拗。而且向死而生,是武圣的意境。百败百战,是兵家的传承。不出所料的话他把这次对决不仅仅当成了一场戏,而是久旱逢雨霖的一场论道,是一场置死地而后生的蜕变。了不得,在这样一个剑拔弩张的时期,他敢如此不惜命!你看他身后的法相已有三分显露。他不至尊,谁至尊?”秦知行怅然地看着关洒。

至尊之路,天赋努力机遇缺一不可,看见老友有这般机遇秦知行是既欣慰又自伤。

只见一具半透明法相缓缓从关洒背后显露,映入眼帘的先是一柄巨大的青龙偃月刀,还有那美髯及膝,顶天立地的人影。

此时无极宗中。

“哈哈哈!这小子乃是元初代第一个准至尊!”豪迈的笑声毫不掩饰的传到周边的任何一个宗门之中。

关洒此时两腿一前一后扎着马步,双手将大刀缓缓从身前划到身侧,好似在蓄力。

木冬青看见这一幕,将剑倒置,双手按在剑柄上。

他在等,等关洒完美的一击,破而后立的一击,霸道无比的一击。

“木兄,来了!”关洒大喝一声,双腿一沉,就是一刀直直向木冬青劈去。

这一刀好似沉入泥沼一般毫无气势,甚至连最基础的法力波动都没有。

木冬青却皱了皱眉头,因为这一刀竟给了他莫大的危机感。

“他的铠甲怎么收回去了?他疯了吗?”郁简徽吃惊地说道。

“他在磨砺他的心,一颗强大无比的道心。这一击过后他要是不死,那他就将完完全全脱胎换骨。”秦知行担忧地回复道。

“老朋友,一定要挺过去!”秦知行的手不知不觉中已经握成了拳。

“武圣诀!开!”关洒狰狞着脸,毫不犹豫地劈出了他目前为止最强大的一刀。

原来朴实无华的刀霎时迸发出通天的气势,轰鸣中要将那世界万物生生砍断。

木冬青脸上古井无波的手掐剑诀,从剑柄上缓缓滑过。

“圣!”

“是那一剑!”

“这两人最终谁会更胜一筹呢?”人群中议论纷纷。

“天堑!”

游龙剑气与武圣一斩就这样在空中碰撞,在世界的轰鸣中,只见一条白色真龙盘旋在黑白水墨画中与一道高大的人影缠斗在一起,斗了个天昏地暗。

足足半个时辰有余,色彩重现,世界为之一新,人们大多都还沉浸在奇妙的感觉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关洒败了。

他倒在了地上,身上尽是无情的剑气,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而那把大刀已经破碎,和它的主人一样悲惨。

木冬青面色复杂的看着地上的人,他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可以逼他用出这一剑。

而且...他抹了把嘴,看了看自己手上殷红的血液。

但这样一个人怕是活不了了。木冬青微微摇了摇头不再管关洒的死活,毕竟他们围杀自己在前,死不足惜。

但不可置否,关洒确实是位大才。

“清!”

“胜负已分,下一位。”木冬青一边淡淡地开口,一边极速恢复着自己的状态,那一剑的消耗真的不小。

秦知行急忙飞过来去察看关洒的伤势。

“怎么会这样?”秦知行失声道,他发现关洒的气息断绝了,心脏也停止跳动。这意味着这个人,死了。

“不可能的。”秦知行一脸惊恐的用神通治愈着关洒的伤势,可是分毫没有作用。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秦知行儒雅的样子早已不见,只有狼狈又惶恐的不断为关洒疗着伤。

最后秦知行抱起关洒急忙离去。他要去求助书院院长。

而谁都不知道的是,在关洒血淋淋的体表下,停动的心脏突然迸发出一层淡淡的金光,自内而外滋润着关洒的躯体。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