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陆号渡舟18(2 / 2)

“首先有请舞狮剧团为大家献上一场酣畅淋漓的表演!”白蔷一提嗓子,富有磁性的声音嘹亮的传开,随后款款一礼退入主舱。

嘭!

一朵烟花炸开,顿时广场上烟雾缭绕,让人看不真切。

轰!

随着一声巨响,一头十丈有余的灵狮威风凛凛地昂着头,单爪踏在了提前搭好的台子上,拍散了烟雾,一双黄澄澄的瞳子显现出来,那股子狠戾劲骇人至极。

与此同时,一位身穿红色嫁衣的少女凌空而起,一手拿着一个硕大的绣球,一手拎着一柄宝剑,在空中站定。

比对之下,那少女显得如此娇小,可她那凌厉的气质又给人一种庞然巨物的感觉。

只见那英姿飒爽的少女将绣球一抛,喝声道:“狮王,我就算是死也不愿嫁与你为妻!来战!”

言毕,少女侧身使剑,向雄狮眼睛刺去。

风驰电掣之间雄狮来不及反应,背上狠狠的挨了一剑。

雄狮显然被激怒了,上身直起,大掌一挥直直地拍向少女。

少女陡然调转身姿,纤瘦的腰肢弯成了一座小桥,那爪子险之又险挨着她的发丝擦了过去。

“嚯!好险!”人群连连惊声。

少女头往下一点,整个身子翻将过来,双脚在空中画了个完美的圆弧后重新站定。

紧接着双手持剑,迎着那爪子就砍了上去。

铮!

那巨大的爪器与利剑猛撞在一起,其上隐隐有火花点起。

“成年灵狮,一力万钟。小奉这两年不但演技与美感有所增进,就连修为也都精进不少。”白蔷身上披着一条白毛大麾,遮住了玲珑有致的身材。

“仙葩阁那边对于将她们与这种粗鄙表演放在一起颇有微词。”一个美貌少女弓着腰说道。

“嗤,一帮虚伪的婊子罢了,不用管。”白蔷对于她们显然有些抵触,脸色不大好看。

且看另一边,那少女与雄狮正相互肉搏,少女单薄的身躯总是可以爆发出磅礴的伟力,一次一次打的雄狮呲牙咧嘴。

可雄狮终究是雄狮,不仅皮糙肉厚,而且精力是她再怎么也比不过的。。

不多时少女已经体力不支,立在空中摇摇欲坠。

“狮王,你杀我亲人,吃他们的血肉,还有脸娶我为妻!世上还有你这么卑鄙的吗?”少女咬牙切齿,又是一剑,也是最后一剑全力向雄狮刺去。

雄狮也猛地跃起向她扑去。

一人一兽就这样在空中滑翔,太阳在他们之间放着耀眼的光芒。

擦身而过之后,他们相继站定。

片刻沉默之后,雄狮砰然倒地。

人群之中蓦然爆发出巨大的喝彩声,经久不息。

少顷,一位中年男子不急不慢的从场上走出,朗声道:“子礼七年,狮王东掠人族,青衣宗为保护平民,满门不退!最终青衣宗悉数被屠,宗主之女殷甘珰被掳,大婚之日宁死不屈,向狮王出手后就义玉陨。家祖当年恰得青衣宗庇护得以逃命,于是创得此舞永奠先灵!”

此时的灵狮已是温顺的趴在中年男子身旁,另一边的少女也是接过递来的汗巾细细擦着香汗,一双匀称紧致的长腿看的人目不转睛。

“好!奈何老子文化低,一句牛逼走天下!”人们毫不吝啬由衷的赞美,一块块元石向场中投掷。

“多谢诸位美意!此中钱财小人将悉数捐赠!”,中年男子一面道谢一面双手合拢,将元石都聚了过来。

“爹爹,他们演的真好,我也想扔。”木尤拽着木冬青的袖子撒着娇。

“喏,给你。”木冬青盘了盘手中的几块元石,随手拿了一个递给木尤。

“嘿!”木尤牟足了劲,奋力一扔,可还是距离中心差了很远,木冬青见状巧用劲力将那石头推向远处。

场中那男子若有所感的向这边看来,待看清来物之时,瞳孔一震,躬身抱拳,对着木冬青的琅阁激声道:“小人代女谢过大人上品元石之赏!”

“什么?上品元石?”

“这是有钱没处花了吗,这般挥霍,大哥我也想要!”人群瞬间嘈杂了起来,那可是一百万下品元石啊!说给就给了?

“哦?上品元石?这位贵客还真是阔气。”白蔷卧在一处软座之中,乌发半遮脸颊,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狸猫,正漫不经心的抚弄着,雪红交映,暗语生香。

等到舞狮剧团退场之后,白蔷起身随手将长发绾起,将旗袍下摆往下抻了抻,遮住一片雪腻,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接下来是来自仙葩阁的仙子们为大家献上乐曲表演!”白蔷仍是带着标志性的笑容,只不过在说“仙子们”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场下的观众们在听见仙葩阁的时候呼吸一窒,这里面可是有很多才色双绝的仙子!在平常时间岂是他们可以看到的?不曾想今日竟能碰上这种好事。

白蔷退场,琴声骤起,只等半拍,笛声亦来,一条条彩色飘带自下而上环绕着广场螺旋升起,遮住了光照,点点粉尘落下,一时之间黑天昏地,晶莹洒洒。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一位蓝衣仙子率先飞起,伴着一轮明月聘婷而舞。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明月之下,又见紫纱仙子横转腾挪,双手虚抱,轻盈的在明月之下跳跃。之后大开怀抱,迎着月光一手抚顶,一手作兰花指袅袅转圈,飘带忽忽,直上月巅。

凄凄的歌声伴着冷清隽美的舞蹈,每个人都沉浸在了千古第一词的意境当中。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几位佳人早已浮出水面,那位大展歌喉的粉衣佳人早已是泪眼迷离,完完全全的浸在那江南月下,与君共度的情感之中。

张弛有度,嗓音开合的戏腔,扯动着每个人的心弦。笛声如泣如诉,琴筝动若脱兔,一静一动,一温一热,将最原始的情感化作古老又共通的音符直入灵魂。

阳光骤起,明月当下。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演奏结束了,但他们的遐想还未结束,他们早已随那歌声直上九重天,寻那圆缺月去了。

“唉,可恨又可怜呐。”白蔷摇了摇头,悲悯说道。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