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目送归鸿（2 / 2）

“是一种学了就会很厉害的东西。”

“那平儿要学功法，变得很厉害，保护阿父。”

...

“平儿为什么感受不到阿父说的气呀？”

看着面前认真的孩童，中年男人眼中带着落寞，脸上却笑着说道：

“因为阿父在给平儿开玩笑啊，功法是不存在的，平儿别生气。”

出乎他预料的是，孩童只是扬起小脑袋，小声道：

“平儿不生气，平儿只是希望阿父永远能和平儿在一起。”

男人弯下腰，将孩童抱在怀里，下巴上的胡茬磨蹭着小陈平白嫩的脸蛋。

“嗯，永远在一起，阿父说到做到。”

...

内力一阵又一阵传来，意识空间内“无字书”第一页悄然变化。

【已粘贴功法：《天罡童子功（绿）》（登堂入室）】

【已粘贴功法：《天罡童子功（绿）》（略有小成）】

他想起来了。

在小时候，年幼的陈平日复一日所练习的。

就是《天罡童子功》。

“无字书”复制的功法，原来就来自他自己。

【已粘贴功法：《天罡童子功（绿）》（融会贯通）】

体内内力愈发充实，这一刻，陈平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脱胎换骨。

就在此时，猎户宛若回光返照一般，声音重新带有了一丝生气。

他缓缓念诵道。

“心随...目动...，足稳...神聚...”

......

“心随目动，足稳神聚。”

“气随心走，箭破长虹。”

回忆完全显现，这一刻，一大一小两个陈平的身影慢慢融合在一起。

曾经无数个日夜弯弓射箭的身影慢慢凝实。

“其名，长虹贯日。”

磅礴的内力汇聚成一只透明箭矢。

意识空间内，“无字书”再次抖动，第一页上的《天罡童子功》多出了一串符号。

【已领悟功法《天罡童子功（绿）》专属武技：长虹贯日】

松弦。

箭矢化作一条长虹射向白蛇的额顶蓝光。

箭矢炸裂。

这一刻，山洞内被映射的亮如白昼。

白光中，猎户没有几层皮肉的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恍惚间，两世人生中的一幕幕不断在陈平眼前交互，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滴落。

滴答。

白蛇沉重的身体落在地上。

冰霜凝固的平台上道道裂纹浮现。

咔嚓——

脚步踏碎冰渣，陈平走到白蛇面前。

面前的白蛇体型依旧巨大。

头颅正上方却有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深褐色的血液混杂着不知名地白色粘稠物缓缓流出。

它几次欲抬起蛇首，却最终再次无力地倒在冰面上。

陈平将手按在白蛇的额头，拔出腰间匕首。

洞窟顶部的蓝光透过匕首反射到白蛇身体上。

它似乎预感到了死亡的到来，拼命想要扭动身体。

可陈平轻轻放在它额头上的手，此刻却仿佛重如千钧。

白蛇身体不住地震颤，陈平闭上眼睛。

“原来你，也会害怕啊。”

附着着内力的匕首毫不留情，直直插入白蛇的前额。

猛然间，白蛇蛇身开始疯狂抖动。

越来越弱，直至彻底沉寂。

陈平抽回匕首，血液顺着匕首滴答下落，他转身来到倚靠着洞壁的猎户身前。

接连不断地战斗，白蛇数日间的折磨以及将最后的内力度给陈平后。

他已近油尽灯枯。

垂下眼眸，看着猎户不成人形的样子，陈平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半晌，他沙哑着声音道：

“它死了。”

猎户强撑着抬起头，两颗只余空洞的眼眶似是要再好好看清陈平的模样。

十六岁的少年虽未长成。

但已然坚毅挺拔，风华正茂。

就和他父亲当年一样。

猎户满意地垂下头。

“平儿...，变...厉害...”

“是，阿...父...，食言...了...”

他身子倒下，再无声息。

蓝光照耀下，此刻平台上只剩下陈平一人。

沉默良久，陈平开口。

“阿父，一路走好。”

晨光破晓，原本风雪中匿藏着的鸟雀再次出现在山中。

老树抖落身上的积雪，万灵重新浮现于群山。

陈平抱着猎户的残躯走出山洞。

两道阳光透过树梢打到陈平坚毅的脸庞。

他目送大雁划过云间，却没有在天空留下任何痕迹。

似有一背负着猎弓的老迈身影转身对他摆了摆手，随大雁一同消逝于天际。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雪，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