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或许是有史以来最倒霉的穿越者(2 / 2)

“绝对是后面这个原因。”

顾菘蓝撅了撅嘴,他欣然答应了郭掌柜的圈套,一方面他没法拒绝郭掌柜的要求,另一方面他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碰碰运气呢?

要是走运,那以后可能衣食无忧,要是不走运,大不了——

开摆!

顾菘蓝拿着盘缠到车铺找人拉着自己前往泷北。

顾菘蓝星夜兼程,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打着瞌睡,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到了地方。

他看着郭掌柜给的信,一路找到一家道观。

“有人在吗?”顾菘蓝站在院内,沉声喊道。

“不要聒噪!”一声厉喝从观内传来,紧接着一个黄袍老道士便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扰我道观清净!”这人来势汹汹,一字横眉悬在额头,怒视着顾菘蓝。

“这位师父,比人顾菘蓝,是郭万老板叫我来此地,以地契取地。”顾菘蓝吞了吞口水,连忙说道。

“是郭万的人啊。”老道士的语气瞬间放松下来,“叫你来取地,对吧。”

顾菘蓝飞快地点了点头。

“好,好,你跟我来。”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道士对待顾菘蓝的态度似乎好了很多。

道士大步流星走出了道观,顾菘蓝目送着他往外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果然有蹊跷,不,肯定有蹊跷吧!”

“小友,快跟上啊!”道士挥了挥,叫着顾菘蓝。

顾菘蓝心情复杂,但也只好跟上道士的脚步,两个人朝着不远处的一座山头走去。

说是座山头,但山头后面连着的是泷北山脉,翻过泷北山脉,便是灵寰界的仙人居所,宗门圣地。

顾菘蓝一边走一边观察,仙界之下的群山,灵气充裕,这里面有各种草药甚至传说中真正的灵草也说不准。

在药行干活的时日,顾菘蓝顶多看到一些低级的灵草,有的灵草的药用甚至还不如现实社会便宜的中草药,根本就是些杂草捣碎了揉成小球再用火烧,然后美其名曰:仙丹。

就是不知道,自己此行的运气,到底如何。

两人一前一后在山路上行走,终于在一间破茅草屋前停下了脚步。

“到了,就是这儿了。”道士说着,掏出一枚生锈的铁钥匙,插进门上生了锈的锁里面。

他咔哒咔哒地扭了半天。

嘣!

钥匙断在了锁芯里面。

道士脸色难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转头看向顾菘蓝。

咣啷!

没成想木门整个倒了下去,发出一声巨响。

在清晨的阳光与纷飞的灰尘中,顾菘蓝闭上了眼睛。

两人走进茅草屋,这里面简陋的顾菘蓝不想多看,他只期待着道士说他走错了。

“这里不是目的地,对吧。”顾菘蓝一脸哀求地看着道士。

“是这里没错。”道士伸手在面前扇了扇,将灰尘扇走。

“别看这小屋破了点儿,但是……”道士语塞。

“但是什么?”顾菘蓝追问。

“哎呀,收拾收拾能住人的。”道士急忙搪塞过去。

“但是什么!”顾菘蓝大声说道,“你说!说不出一条优点来老子今天跟你拼命了!”

顾菘蓝快哭了,这哪儿是给他一块地啊,这根本就是流放!

“小友别生气。”道士见顾菘蓝一副不要命的样子,立刻服了软,已改刚才气势汹汹的样子,“后山!这地契上带了一片后山,后山可大了,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只要小友你自己动手,就一定能丰衣足食!”

“杀千刀啊!”顾菘蓝怒吼一声,声音在山林中回荡。

“哈哈,小友不必如此畏惧。”道士满头大汗地说道,“贫道空清,若是以后小友有什么难处,尽管来道观找我便是。”

见顾菘蓝处于崩溃的边缘,空清只好掏出随身携带的干粮。

“好了,吃点东西补补力气吧,大丈夫哭什么。”

“我只想当个大夫,不想当大丈夫……呜……”顾菘蓝哭着接过干粮,“为什么这么难啊!”

道士龇牙咧嘴不知道如何是好。

“贫道另有急事,恕不能陪小友清整住所……贫道,贫道先行一步。小友保重!”

………………

在山林的深处,有这样一间破败的茅草屋。

它孤零零地矗立着,仿佛被时间遗忘。屋顶的茅草已经稀疏破烂,风一吹,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墙壁上爬满了藤蔓,显得更加破败不堪。

窗户上的木质窗框已经腐朽,窗户纸也早已破碎,被尘埃和蛛网占据。

屋子里面充斥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地面上布满了灰尘和杂物,墙壁上的涂料剥落,露出了里面的土砖。屋中的家具也都破旧不堪,一张摇摇欲坠的椅子,一张布满裂痕的桌子,无不透露出岁月的沧桑。

这间茅草屋曾经或许也是某人的温馨家园,但如今却已荒废。它见证了岁月的流转,也成为了大自然的一部分。在这片宁静的深山中,它默默地讲述着过去的故事。

而现在,它又要讲述一个苦逼男人的苦逼故事。

顾菘蓝从早上忙到晚上,午饭都顾不得吃,一铲子一铲子地将建筑垃圾清扫到院子里面,才勉强将茅草屋清理干净。

这里看上去荒废了许久,顾菘蓝在灶房找到了几只饿死的老鼠尸体,这些家伙比起顾菘蓝还要幸运一点,至少在死前吃了饱饭。

顾菘蓝借着月光,一边啃着干粮一边流泪。

世道艰辛,在原本世间就是如此,没想到穿越过来,还是如此。

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他想不到任何可以存活下去的办法,本想着开一家药房治病救人,赚钱养活自己,结果距离这里最近的地方,却是一个道观,最近的村子还要徒步走两个时辰。

想到这里,顾菘蓝有一种寻死的冲动。

但和大多数想不开的现代人一样,顾菘蓝也只是嘴上说说,刚刚被碎木屑刺破的拇指还隐隐作痛,他又怎么敢结束自己的小命。

哭着哭着,干粮都被泪水打湿变软,变得可堪下口。

哭着哭着,忙了一天的顾菘蓝终于倒在地上睡着了。

当然,黑心的郭掌柜肯将一块地让出去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地势遥远,荒无人烟。

经常闹鬼,应该也是一大原因吧。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