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拧上发条之人（1 / 2）

最后他们都在客厅里围着壁炉坐了下来。准确来说，是楚渊、罗兰和桐谷三个人挤在同一张长沙发上，星期三一个人坐在了火炉边的扶手椅上，艾瑞克表示自己不是受邀对象，已经离开了。楚渊不愿意和星期三对上视线，在整个客厅里乱瞄。他注意到一个角落里放着水碗和食盆。看来这屋子里还有小动物住户。

在他四处寻找毛绒生物的时候，星期三开口了：“曾经来到尼弗伦加兰的外来者，不少是通过地脉进入的。”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木质扶手，“你们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呢？末日已经过去五年了。这五年间，出现在尼弗伦加兰的外来者只有你们。”

“地脉？”楚渊一头雾水，旁边的罗兰和他解释：“在神秘学上，地脉指的是埋藏于地下的魔法线路，人眼不可见但能够通过特殊手段来测定。地脉附近的土地蕴含着大量魔力，而地脉交汇点更是使用仪式魔法的好地方，因此交汇点上经常会造出祭坛、教堂之类的建筑。另外，地脉还有一个特性，就是可能变成天然时空门。在地脉上停留太久可能会被传送到另一个地方。”

“原来是这样。”楚渊回想了一下自己“穿越”的经历，“那我估计也是这种情况。”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经历如实道来，“我是坐着地铁来到这里的……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那条地铁线路是沿着地脉修建的吧。”

“说起来桐谷你是不是也是这样过来的？”罗兰扭头去看桐谷，发现后者趴在沙发边上低头看着什么。楚渊跟着探头过去，看到一只长毛奶牛猫蹲在沙发旁边，正抬头看着陌生人。猫一看到他就皱眉大哈起来，搞得楚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斯莱佩。”星期三对猫招了招手，猫转头跑到了他身边，熟门熟路地跳上他的大腿，盘起尾巴窝了下来，甚至发出了轻轻的呼噜声。

“五年算是很久吗？”罗兰很快把注意力从猫身上转开了，“以前外来者的出现有没有规律？”

“很久。”星期三摸着猫背上的毛，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十九世纪中期第一名外来者出现后，第二名外来者间隔了整整一年零五个月才出现。但在那之后，外来者出现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人数也越来越多。而到了末日前几年，外来者的出现数量和频率都有所下降，但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出现一名。直到末日前一年左右，外来者不再出现了。”

罗兰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星期三又补充了一句：“现在是2263年。尼弗伦加兰的计时方式应该和你们的世界是一样的。”

“一样的……”楚渊皱了皱眉，“桐谷已经在这里呆了七年，但他应该是一年前失踪的……”

“是的。尼弗尔海姆的时间流速与你们的世界不同。”星期三露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这种不同并没有固定的数值。这是通过多名外来者的叙述推测出来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罗兰举手，“在你们的十九世纪之前，以及末日之后，为什么外来者不会出现？”

“有许多学者对此进行过推测和研究。他们并没有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星期三摇了摇头，“其中最被广泛认可的说法是，在尼弗尔海姆之外的世界发生的变化，才是外来者出现的原因。”

“之外的世界……”楚渊想起了桐谷在第一次见到他们时提起的“其他都市”，“是指其他都市吗？”

“无法确定。所谓的其他都市，一般是指米德加特、亚尔夫海姆和斯瓦塔尔夫海姆。他们和尼弗伦加兰保持了长久的交流和贸易关系，但是在末日前，这种联系也断绝了。”

亚……什么？楚渊扭头看了一眼罗兰，又扭头看了一眼桐谷，发现他们也是一脸茫然。看到他们的样子，星期三叹了口气，拍了拍腿上的猫：“斯莱佩，去把地图拿过来吧。”

猫喵了一声，从他腿上咚地一声跳下来，哒哒哒地往楼上跑去了。星期三也站起了身，往开放式厨房的岛台走了过去。很快，那里就飘来了液体煮沸的噗噜声。

“你们有什么想喝的吗？有咖啡、巧克力和奶茶。”

“热巧克力吗？我要我要。”罗兰往厨房的方向探出了身体，“你们俩呢？”

“一样就行。”楚渊随口答了一句，旁边的桐谷也点了点头。

“那就三杯热巧克力，谢谢。”罗兰心满意足地坐回了沙发上。

“……作为饮料原材料的可可豆、咖啡豆和茶叶是从哪里来的？”楚渊望着星期三的背影，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你见过这附近的白塔吗？”星期三没有回头，用随意的语气和楚渊聊了起来，“那些植物就是在那里种出来的。按照你们的说法，应该是叫……无土栽培。至于最初的种子，当然是进口的。”

“哇哦……希望我们有机会能去参观一下。”楚渊感叹的时候，注意到猫叼着一个长金属筒回来了。它跳上沙发，把嘴里的货品放下，又跳回地板上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