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前进的理由（2 / 2）

“至今我仍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研究所的那些人在这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我相信中央研究所里会有线索。”

在他叙述的时候，其他人各自找了一处没猫的旮旯站住了。而当他说完之后，空气沉寂了好几秒钟，连猫都停止了进食。一只橘白长毛猫抬起了头，似乎想去蹭蹭亚利斯塔，被人无情推开。亚利斯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手帕，把粘在猫嘴边的白沫仔细擦掉，才让猫拱了上来。

“事实上……我们先前在研究所分部见过‘门’的关键字，当时我们猜中央研究所在建造可以让生物通过的传送门。”楚渊的话打破了沉默。

亚利斯塔猛然回过了头，脸上的表情从惊讶逐渐转为了然。“有一丝希望就足够了。”他把空了的餐盒收起，站起了身，“我会再去询问其他人是否有意愿前往研究所。……谢谢你们。”

猫们重新开始吧嗒吧嗒舔盘子。罗兰看上去松了一口气：“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先去看看情况。门口附近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吧……”

“这可没法确定，我们也不怎么去那一带。”艾瑞克笑了笑，“既然有亚利斯塔带路，我就不去了，你们自己小心点。小莉娜昨天重感冒了，我得去陪着她……”

看到亚利斯塔点头后，艾瑞克又转向了几位新来的：“那现在我就带你们去住处吧？”

他们和亚利斯塔道了别，重新走到了街上。在路上，艾瑞克又同他们搭起了话：“你们想去中央研究所，也是希望通过那个‘门’回去？”

“嗯……差不多吧。也不知道他们的门是怎么运作的。”楚渊嘴上这么说，心底里却在问自己，有什么必须回去的理由吗？难道是他玩的手游得天天上线？

“以前我们会用传送门从别的都市进口食物、日用品、工业原材料之类的。据说使用传送门会对活物的灵魂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而且容易引发传送门过载之类的事故，所以不允许传送生命体。”艾瑞克对他解释，“至于传送的原理……并没有告知公众。”

“原来是这样。”楚渊一边附和，一边偷偷瞥了一眼罗兰，在他的印象里，那个人待在这里的理由似乎更多一些……

“我不打算立刻回去。好不容易来到异世界，我还想多探索一下呢。”果不其然，罗兰凑过来加入了谈话，“对我们来说，你们的世界很陌生，但又有那么一点熟悉……很有意思。”

“陌生又熟悉？”

“在我们那儿，你们的世界被记载在神话故事里。”罗兰一边东张西望一边随口说着，“就说尼弗尔海姆吧……神话说这里并没有人居住，只有冰冷不散的雾，以及终日啃食世界树的树根的龙。结果来这里之后一看，完全没有嘛……冷倒确实冷。”

“城区偶尔也是会有雾天的，不过大片的雾在赫密尔瓦尔格泉附近更常见。”艾瑞克笑了笑，“龙确实是没有，至于冷……早就习惯了。”

说话间他们又转过了一个街角，艾瑞克突然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一栋看起来和近邻没什么区别的房子：“到了。”

“这是怎么看出来不同的？”楚渊扭头看了看周围仿佛从同一个模子里倒出来般的联排别墅。

“有门牌号嘛。”艾瑞克带着他们进了门。这里的一楼被清空了大半，只留了一些桌椅，门口附近的桌子后坐着一位年轻女性。艾瑞克同她打了招呼，就直接带着他们往楼上走。走到二楼的时候，楚渊发现这里和隔壁房子打通了，走廊两侧全是房间。到了三楼就没有打通了，但是只有一个房间，放了好几张床……

罢了，有床就不错了，第一天晚上他们还是打地铺的呢。这么想着的时候，楚渊突然听到了桐谷微弱的声音：“抱歉……我不打算去中央研究所。我要去接伊丽斯到这里来。”

见其他人都回过头来，桐谷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虽然我并不是这里的原住民，但过了八年，我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的生活……现在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她能够安好。事到如今我不可能抛下她去冒险……”

“没必要道歉。”楚渊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研究所只是为了我们自己而已。谢谢你之前帮我们。”

“安啦，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罗兰过来拍了拍桐谷的另一边肩膀，“今天也不早了，先休息一下吧。对了，什么时候有晚饭？”

“晚饭要18点才开始供应。”艾瑞克同他们挥手道别，“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去楼下问就好。”

“好——”罗兰拖长音调回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