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阴云初显，霁将何归22（1 / 2）
“宇之极，掩光。”
赤色的焰浪中，突然闪出一条黑线，随后那条黑线的中间向上下突起，如一只眼睁开了眼眸，这黑色是如此的深郁，在因炙热而扭曲的空间中摇摇晃晃却始终不散，一直坚持到火潮减小，热度退下去后，才终于显露出它的野心，所覆盖的范围逐渐变大，将周围都包裹起来，被它所裹住的火焰在挣扎几下之后也突然熄灭，成为黑暗中的一份子。
而就在黑色从一条线开始到完全闭合后，上方传来响动，殿中梁柱齐断，房盖掉落，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所有一切都被烧成漆黑色的断壁残垣中，一截烧剩半截的枪头插在木炭中，没入其中一寸，折而不倒，仿若某位老人的一生。
......
镇州军和冥海的黑鹰们在寅时天还未亮就登上山去，比预定要早了一个时辰，原因自是因为之前的火光让这群人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一万成建制的精英军队外加五千长于暗杀的各类高手，对上一股被围上数天已经崩溃了的江湖门派，其实胜负早在这场战役发起之时便已经决定了结果。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太阳才在远处山峰间露头，左颢玄的脚便已经踩在明焱楼主楼前的广场上，四周尽是暗红色的尸体，也不知哪些是布，哪些是血。
“甘会。”左颢玄见到一个人，便让他过来
“暗主，江絮风还在里面负隅顽抗。”叫甘会的队长没想到对方竟然认得认识自己，有些激动地指了指前方的明焱楼。
“让你的人撤出来。”左颢玄淡淡地说。
“是！
随后那队长掏出一块口哨，吹出几声带有节奏的鸟鸣，不一会，前方明焱楼里面的金属之音便弱了下去，楼门打开，有几道拿着各异兵器浑身是血的身影从门内撤出。
左颢玄看也不看他们，一步一步径直走入了楼内从里面关上了楼门，几个人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尖，等那个队长冲这里呼了几声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你们几个愣在那干什么呢？”
甘会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几个队员，查了查只出来五个，说明有四个人永久留在了那栋楼里，不过做他们这行当早就是我命由天不由我，倒也不至于要如何去感伤。
“队长，那可是暗主啊，头一次见有谁不害怕的？”
“你没听说吗，咱们老大可是嗜杀成性，中州还少，京城那边有好多人稍微看了他几眼就惹了他不高兴被挖去双眼做成人彘丢猪圈里啦！”
年纪最小的李长风悄悄凑到甘会耳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这些东西都听谁说的，我以前去过京城还到总部里看过，怎么那里都没这些说法。”
“王生啊，再说了京城可是老大的地盘，谁敢说这些不要命了！”
“我看你们现在就是不要命了，走了，跟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甘会没好气地看着身后一名挑起眼睛望天的胖子，那胖子看到队长正在看自己，嘿嘿一笑，在衣服上抹了抹鬼头大刀上的血。
明焱楼主楼内，当左颢玄进去之后，里面的氛围便一下降低至冰点。
“江掌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见面还是在五年之前，您赠我《论弈》一书，当时却没想到再次相见会是这样。”
“左颢玄！我杀了你！”
江絮风握着一杆长枪浑身是血，在左颢玄走进来后，身体就一直在颤抖，等到对方说起前事，终于抑制不住内心愤怒，从楼上一跃而下，将长枪砸了下去。
面对从上方袭来的长枪，左颢玄背过双手一步不退，抬起一脚踢开砸下的长枪，而后转身又是一脚踹在江絮风的胸口，直接将他踹飞砸烂了一楼的楼梯。
“掌门！”众弟子见状立即跳下来横枪护在江絮风的身前。
“江掌门之前已战至脱力，还是不要冲动的好。”
看向身前一排明焱楼弟子，左颢玄并没有出手，而是站在原地自顾自说起话来。
“受江掌门一书之恩，有些事便还要说出口，今日明焱楼有此大劫，全因当前武朝那唯一一位大将军而起，攻山的主力也是他所管辖的镇州军，至于个中一二，我想江掌门知道源头以后很快就能想明白了。”
此时江絮风刚被弟子搀扶着在木屑中坐起，听见此话后愣了一下，随后猛地看向身后，目光中，一名同样穿着明焱楼暗红色派衣的女子脸色煞白捂紧了嘴唇。
左颢玄也看了那人几眼，继续说起来，却是无关于她。
“告诉江掌门这些倒也不是想将我冥海摘出去，不瞒江掌门说现在冥海虽不及过去却也无需听那大将军的调令，只是最近刚好有一个消息传入我的耳朵，这消息跟明焱楼有关，可能江掌门不知道，甚至于徐老也不知道，但我必须得走这一趟。”
“那是......什么......消息？”
江絮风忍着胸口的剧痛，说话一字一句。
“这便不好告诉江掌门了，而且不仅是不能告诉，还要让有可能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再也无法出口，这个才是我今天来此的目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明白了，眼前这位白发暗主纯粹是为灭口而来。
“受死！”
一名明焱弟子率先发难，提枪便冲了出去将手中铁枪舞的虎虎生风直指左颢玄的脑袋，可下一刻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名弟子便倒飞出去砸在墙上，然后一杆飞枪疾射而至将他钉死在墙中。
“再见了江掌门，如若世间真有幽冥地府，等我去了之后定与诸位道歉。”
左手边的空气中显出点点金光，转瞬便凝聚成剑，左颢玄抬手握住剑柄，那把金色光剑就如同活过来一样，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凝神成剑？！”
“怎么可能!你才多少岁能触碰到这样的境界！”
江絮风骇然道，甚至忘了自己身上的剧痛。
外面天色已经明了，橘红色的日光正要照过来然后铺满整片大地，就在此时，这场灭门惨案中最受人关注的那栋明焱楼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金光，那金光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一闪就已经消失不见。
而就在金光闪过的一分钟后，明焱楼的楼门被从里面推开，身着紫色大袍的左颢玄从楼内走出，他站在最高层的台阶上，眺望远处升起的朝阳，山间晨风醒神，将他的衣服吹刮的呼呼作响。
“徐老，到现在也不见您出手，是早些时候便离世了吧。”
左颢玄轻轻说道，声音被山风刮走，可正要下去楼梯时却突然想到了昨天夜里升腾而起的火龙，记起燃烧的方向，抬脚向那边走去。
等到了那半数都已灰飞湮灭的殿中残骸，才发现宿焕也在那里，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
“师弟。”他喊了一声。
“师兄！”宿焕听见左颢玄喊他，走了过去。
“他们自己放的火？有不想让我们发现的秘密？”
宿焕摇了摇头。
“不是他们自己放的，昨晚这里有两个人在打架。”
“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