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不要过来啊(二合一)(1 / 2)
意料之外的事,诸如家里进贼这种还是少见的。
接下来的两日,周稻的生活恢复了平静,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循环。
也就趁此期间,周稻理了短发。
算是从“头”开始。
而除此之外。
为数不多的变化是吴亥有一次来的时候带了份学院的通知。
当时看起来还很激动。
一听周稻和周泉都有。
更激动了。
毕竟他自己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之后竟然能跟两人做同届的学生。
于是当天那顿饭他比原先还多吃了三碗,说是要好好庆祝一下。
周稻并不能理解这种逻辑,只知道自己家的大米遭了老罪了。
那小贼没有再来行窃,大概是被鲍爷打伤,还没能恢复的缘故。
而周稻则每天去神农府上班打卡半日,但这两日都没有遇上阿槐。
因为花环失去了反应,那条随时变化的路,便仿佛被阻断了。
在周稻的预估里,阿槐有事情要忙比其失踪的概率要大得多。
自己也就暂时不费心去打扰了——容易把自己真搞迷路的同时。
也不礼貌。
自然点自由计划,暂时搁置。
但日子还长,只要自己人还在府里,并且阿槐再有动静。
那总会有机会的。
截止到目前。
他都并没有发现笑面男说的派来监督自己工作情况的人。
神农府中也没谁太过关注自己。
除了一些好事儿爱谈八卦的,和克陇恩。
周稻逐渐了解着神农府,从一次和广凌的对话里知道了府中有一处食堂。
听说味道还行。
偶尔周稻也会反过来观察一下克陇恩的行为与动向。
怎么说呢?
其就是帮着府中在府属地位之上的——那些老者打打下手,偶尔还会去维持一下某些即将散去的【聚能环】。
周稻亲眼见过一次,就在自己的院子里。
没发现对方多动什么手脚,而其肩头的包扎也并没有拆掉。
除此之外,克陇恩的精神状态也十分耐人寻味,几次偶然见面时,周稻清楚地看见对方脸上的黑眼圈没有丝毫淡去。
反而更加深重,周稻甚至觉得不知道哪天会突然听见对方猝死的消息。
但别是这两天,毕竟周稻的“战利品”尚且还没到账,死了可惜。
而且其出现在自己院中的时候,看起来总有一种畏畏缩缩的感觉。
仿佛在恐惧周围会有什么东西危害到他的生命安全一样。
其看向周稻的眼神里,也总是“怕”。
很快到了第三天,这一天不仅是约定好取战利品的一天。
还是开学的日子。
但通知书上并没有明确指出具体时间。
所以在去神农府之前。
周稻和周泉就商量好了。
中午回来用完午饭再去。
这天上午,来到神农府的周稻,远远的就看见克陇恩守在门口。
怀里捧着一个箱子,好像已经准备好输了一样。
按道理对方就算等也该在自己院门口等,但现在好像是等不及了。
不过周稻觉得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
随即当着对方的面掏出了三叶悬铃的种子。
周稻走近,克陇恩便倒退。
一进一退。
克陇恩很快退到了墙根下。
他死命拍打着身后的墙壁。
仿佛希望其可以向后再多挪一点。
府中除了两人之外还有许多来来往往的。
众目睽睽之下,克陇恩手一不稳。
捧着的木箱子便滑落磕地哐当作响,盖子也被顶开,十块元晶四散弹动。
“你不要过来啊!”克陇恩浑身如同被卸了力气般。
在下瘫软地贴着墙向下倒去,但看周稻还不断走近。
激动之下大喊出声。
却连指着周稻的劲头都没了。
活像一团烂泥。
周稻就很迷惑,甚至感觉荒谬了。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克陇恩见到自己就跟见到鬼了一样。
不会对方的黑眼圈就是因为自己吧?
“没事儿吧你?”
周稻还是走近了,蹲下,克陇恩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反抗的意向。
沉默无言。
而双眼无神的向周稻的身后望去。
“你要不说话,我就当你认栽了,这些东西,我可笑纳了。”
周稻先把散落一地的元晶收回箱子封好。
起身。
看着现在看起来很可怜的克陇恩。
周稻并不想多管,从拿到战利品的这一刻,在周稻的心里。
自己和对方就已经没有任何除了同事关系之外的其他瓜葛了。
正准备向着府中自己的小院走去,却听墙根的克陇恩开始低喃。
“结束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吧?”
周稻没什么优点,耳朵好使算一个,敏锐的听见了之后又俯下身子问:
“什么意思?我放过你?我对你做了什么?”
克陇恩眼里稍稍恢复一点神光,用一种鄙夷和后怕交杂的目光看着周稻。
“大丈夫敢作敢当,那个人不是你派来的还能是谁?”
“什么人?我听不懂。”
“你……真的不清楚?”
“废话,我要是清楚还用问你?
还有你刚刚搞那死出。
我都不想说。
像我对你图谋不轨了一样。
有话还是说清楚的好。”
而克陇恩扫了周围一眼,抿了抿嘴似是为难,不过还是开口说:
“……拉我一把,去你那说”
周稻一边胳膊夹着小箱子不愿放手。
一边拽了下克陇恩抬起的没包扎的那只手臂。
后者好像还是有点腿软,也可能是精神萎靡的原因。
总之还得让周稻给他搭着肩膀。
两人并成一排向府内走去。
但在场其他的预先准备看热闹的人不乐意了。
“哎哎哎,这么着急往里走干什么?”
一个周稻并不清楚叫什么名字的小年轻拦住路,其身后还有两三个人跟着。
而府中其他方向,也有许多人关注着这里。
“商卑,你这是干什么?该忙的都忙完了吗?”
克陇恩有些沙哑地问那个年轻人,大概刚刚喊那一声给喊破喉咙了。
“忙完了,现在就看你们忙了。
我们这新来不久的同事和你这个软骨头有事对吧?
有事就当着大伙面儿解决吧。
正好让咱们也瞧瞧这后门很硬的新同事,有多大本事。”
周稻目光一扫周围的情况。
就此明白。
哪怕初到那天没有遇见克陇恩,也会遇见其他的“克陇恩”。
一种潜在的偏见从自己来的时候便已成立。
偏见带来怀疑。
怀疑衍生猜忌。
猜忌激发嫌隙。
周围是“墙”,而自己处于相对孤立的境地。
可自己来的目的很单纯——种田而已。
这么一想,周稻不免叹气。
哎,真是令人着急。
此时上午,负责府中结算日俸的还是广凌。
这也是府中为数不多,周稻还算脸熟的人了。
在木质柜台后,广凌开口,有为周稻说话的成分,也有维持秩序的目的:
“这么针对新朋友,很破坏府中和平的氛围哎,商卑,别太……”
“我哪有针对,我的想法,难道不是你的想法吗?
你就不想知道他的水分有多少?
下一批新人考核还没开始,他来了?
说不过去,起码心里过不去,你能过得去?”
商卑一句话犹如投进湖泊中心的石子,在每个人的心湖里迭起片片涟漪。
看向周稻的眼神里,也多了嫉妒和恶意。
是啊?
凭什么他周稻可以看起来那么轻易的加入神农府?
就此,连广凌也不吱声了。
正处在这事件风暴中心的周稻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慌乱的迹象。
他要先确定几件事。
“各位,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一种新的植物?
可以长成一人多高的,蕴含元气的水稻?”
“发现了,怎么?你不会想说那个和你有关系吧?
你就一个【万物滋长】的天迪,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周稻打断,同时心里忽生出一种异样。
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
眼前的这些人好像并不清楚自己的情况。
他转头小声问克陇恩。
“你没跟他们讲吗?”
“我怎么敢跟他们讲?也没人跟我讲啊。
要不是你自己说。
我哪知道你是前一天大典上出现的那个。
被传的贼邪门的家伙。”
“那你不会被什么人逼着签什么保密条例了?”
“你现在才知道?那个人真不是你派来封口的?”
周稻明白了。
合着看热闹的人们,连一些基本信息都没同步。
自己的情况。
知道的人还是少数。
这是有谁刻意维持的结果吗?
从克陇恩的回答里判断。
大概是了。
而这也大概率是对方看见自己时应激反应那么大的原因。
快速梳理一下这几日在府里遇到的种种和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