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一场审计的游戏35（2 / 2）

我正琢磨着青书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的时候，江婷进来喊了一声：

“走，陪审计组去南湾现场施工去。”

我便赶紧起身陪着去了。

一行人来到现场，走马观花地看了一圈，审计组的郑处长也就问了几个很常规的问题，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接下来有一个征迁民众的采访环节，我本来还想着让李乐为去幸福里找几个人来配合一下的，谁知人家组里自己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带过来了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自称是广明村村民，对几年前的家庭补偿情况对答如流，应对起来从容不迫，一点也不紧张的。

我问旁边的李乐为：“这老太太是广明村的？怎么好像没见过啊！”

杨懿清：“这哪是广明村的，这简直是广播电台的主播了。”

显然，杨懿清心里有着和我一样地看法和想法，只是又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现场走了一圈，回到办公室，几乎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我问江婷：

“这些个领导的午饭怎么安排？”

江婷：“我刚问了，让我们给安排，你们都得陪着的啊。”

我：“得，我可算是知道这是场什么审计工作了，审计如戏，戏如审计。”

江婷给他们安排在了同一幢楼里的星级酒店，就是我第一次来冥界时候，奢侈过的这个酒店，吃喝住行一条龙的待遇。

饭局由我、杨懿清和江婷三人陪同，但我们也只是形同虚设的摆置，仅仅刚开始时的两句场面话是说给我们听的，剩下的时间我们皆是观众。

一桌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酒过三巡，场面开始热烈起来，原本不太熟的人也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原本也算德高望重，因为不喝酒，只能沦为倒茶添酒叫服务员的杂役，倍感屈辱。为了掩饰尴尬，只能像个没出息的吃货一样不停地夹菜，没多久就把自己撑得要死。

在酒精的刺激下，大家说话的分贝无意间都提高了一倍，指点江山，纵论天下，粪土当年万户侯，先国际后国内最后联系本单位。啥啥啥算个球，谁谁谁那是我兄弟，一句话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了。你想插句话都插不上，完全无法融入其中。因为大家热血沸腾都在拍胸脯，都在抬杠，谁要听你冷静客观的分析？

如坐针毡，巴不得饭局早点结束。可大家谈兴正浓，所谓把酒言欢就在此时。于是，越到后来，你越听不下去，酒醉的人一句话能重复八遍，思维混乱，口齿含糊不清，你根本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酒实在喝不下去了，就是不停地说，不停地争论。

一场酒局，从中午就这么喝到了半下午。一群人好不容易各自回房间休息了，我问江婷：“下午他们这还审吗？”

江婷：“你看这还审得了吗？”

我苦笑着摇头，第一天的审计，就这么结束了。

到了晚上七点多钟，第二轮饭局再次开启，加上后半场的娱乐，一直持续到了半夜三点钟。

就这样，第二天上午的工作，再次泡汤，然后从中午开始重复着昨天的故事，“车轮战”一样地过去了为期五天的审计周期。

当站在办公室门口送别了这帮“祖宗”后，我们四人几乎同时叹了口气，那种不言而喻的内心独白真是前所未有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