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婚》连载 3231(2 / 2)

天墨靠着以前多年工作的老渠道关系,时不时接一些小活,进入朝不保夕的自由职业行列。对于时时面临的还不上的房贷,他无力,无能。他的亲爱的爸爸面对这种局面,先是把儿子的车卖了,套出一点现金补一次窟窿。下一次资金窟窿出现的时候,他只好“忍痛”卖掉了他已经玩腻了的,闲置很久的高价钢琴。

没有办法的时候,他腆着脸敲过一次雨晴的家门,因为雨晴把他的手机拉黑了。他问雨晴能不能搬回去住,把租金省下来替天墨还房贷。雨晴吐出“不能”两个字,没有二话,就把他关在了门外。

蜕变了的白雨晴,不愿意也不能再接受雷天墨。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退潮,在彼此心里默默地发生,双方静静地接受着现实。

但雨晴对天墨不坏,允许前夫随时自由地来看孩子,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主动付账,替他遮掩不必要的尴尬。元子从爸爸妈妈身上,粗略地看不出什么裂痕,除了他早已习惯了的,他们从来不住在一起的事实。

生活在距离三公里之内的两个人,交集越来越少,渐渐活成了两条平行线。

目前出了一本书,成为一个小作家的雨晴,想象不到写作带给她的,有那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第一本出版的小说《三婚》,虽然在纸质书市场上没有那么大的反响,却因为被影视公司看上,正紧锣密鼓地开拍电视剧,在文娱媒体圈里引起关注。平台和出版社看到作者的机会冒头了,就赶紧找雨晴洽谈,签约下一本小说出版权,并要把她的另外两部作品也集结出版。

《胡同小学》和《青春故事》都是更早期写的超短篇,出版社让修改修改,两个故事集成一本出版。又在出版社的催促下,预约了下一本小说《拆迁户》。一个作者火起来挺难的,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这是个人的机会也是出版社、网络平台、影视公司的机会,这些机构看到苗头就会及时抓住,不管后期能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他们是不肯放过任何存在的可能性的。

雨晴貌似一下子就炙手可热了,她审视自己也没做什么,就是每天写几千字,水平也没比以前有质的飞跃,但机会好像开了一扇窗户,新鲜的体验铺面而来。她这时候最该做的,就是稳住自己,保持每天更新几千字的惯性输出,其余的时间再去应付那些突然降临的杂事。

她管写作之外的工作都叫杂活。比如北广电台对她发出邀请,请她去做一期谈话节目。虽然是直播,但提前拿到提纲,要做话题的内容准备,自己在家里要预演练习,还要去电台彩排,折腾好几天,才能八九不离十地完成一次一小时的谈话节目。

这真是累并快乐着,人生的多种体验,有可能只此一次,有过了便不遗憾。

BJ的华尔道夫酒店邀请雨晴带着孩子去体验一天。这是藏在北京后海胡同里的一家高端度假酒店。他们母子是被酒店派出的三轮人力车接进来的,雨晴作为一个北京土著,初露锋芒的土著作家,被接进酒店试吃试住,代价是写一篇体验稿发到她的公众号上。

在最初做自媒体时,这种活动雨晴接过不少,她曾住过喜莱登、香格里拉、万达,那时候是三个人去吃喝玩乐,元子还是幼儿园小宝宝,那时候有家有爱情,真是恍若隔世啊。

现在专职在写作上,这种机会又转回来了,经过疫情三年,酒店业也涅槃重生了。所不同的是,以前体验完除了写推文,还有后续的售卖,拿分成,那时她专注在网店经营上。现在是纯粹的体验和写作,感觉更轻松了。如今她的网店还经营着,文章还写着,自己的重心却华丽转变了。

元子现在长大了,他林林总总地回想起小时候跟着妈妈游山玩水、每年旅游二至三次,每周一至二次亲子游的时光,也发出孩子式的感慨:“现在的学业太重啦,作业多,我出来度假住酒店都得拿着书本。”

“可你已经比大多数同学快乐多了,你周末能出来玩,他们都在上课外班呀。”雨晴笑着提醒元子。

元子的眼睛笑着弯成两道月牙。他又像小时候一样感觉好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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