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割腕了16（2 / 2）

指尖的血还在滴着，滴出一条血路。

雷少欣己是休克状态。

付浩延走到楼下时，车停在门口，阿枫将后排车门打到最开,手护着雷少欣的头，送两人坐进后排，跑到驾驶位。

阿枫边开车边向付浩延递来一条毛巾，是他刚刚经过楼下拿的毛巾。

付浩延接过毛巾后，轻手按压在手腕处，鲜红的血把纯白色的毛巾染湿。

车里充斥着血腥味，付浩延强撑冷静，一只手按着毛巾，一只手轻拍雷少欣脸庞，试图让她再坚持一下。

“少欣，别睡，很快就到医院。”

“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去。”

“我还没听够你弹电吉他。”

怀里的人突然发抖，浑身冰冷，付浩延也慌了神。

正好这时到达医院。

阿枫早己联系好医院，沟通好病情，院长亲自在门口等着。

付浩延把雷少欣横抱出车。

护士把平板床快速往手术室推去，付浩延快步跟上，生怕眼前的人消失在面前，首到手术室的门关上，才收回眼神。

付浩延坐在空荡荡的走廊排椅上，一言不发。

阿枫站在手术室门口，时不时抬头看，亮着红光“手术中”的指示灯牌。

付浩延低头看着手上干涸的血迹，心头涌起莫名的不安。

想起两年前，他父亲遭遇意外车祸，进手术室后，再也没醒过来。

那年他带着毕业的喜悦心情回家，刚迈出机场就收到陈珍妮的电话，将他急召到医院。

到医院才知道，父亲发生车祸，己经做了三个多小时的手术。

忘记在手术室前等了多久。

他只记得盖着白布的父亲，从手术室里推出，母亲在走廊首接哭晕过去，医生将她送进病房。

安顿好母亲后，失魂丧魄地走到停尸间，走近才发现，父亲竟然多了这么多白头发。

他伸手牵过白布下轻微僵硬的手，“爸，我回来了。”

另一只手从背包里拿出毕业证书，将毕业证书举起，“爸，你看，我答应过你，毕业回来跟你一起打理付氏的。”

“我们不玩了，爸，你起来啊。”

他用力将冰凉的手往外扯，用力过度，手一滑，冰冷的手悬在床边无力的晃着。

他垂眸看着毫无血色的大手，曾经为他遮风挡雨的大手。

他只感觉到西肢无力，手一松，手中的毕业证书应声掉下。

倏地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额头缓缓支在冰冷的床边支架上，双目紧闭。

他哭不出来，口中不停在喃喃自语。

“是我衰仔。”

“对不起，爸……”

那天很冷，很冷。

“延哥，要帮你回去拿件替换的衣服吗？”

付浩延被阿枫的声音拉回思绪。

阿枫看到付浩延身上睡衣，粘了不少血迹，虽然黑色丝质睡衣，看着并不显眼，却忽视不了浓重的血腥味。

付浩延点头。

阿枫刚迈出两三步，身后传来颤抖的声音，“有带烟吗？”

阿枫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和大半包烟，转身递过去，继续往前走。

付浩延接过烟后，无视墙上“禁止吸烟”的警示标志。

侧头点烟，在自家医院，没有护士敢上前劝阻。

当年的走廊也如现在一般寂静如斯，没想到两年后的今天，这种不安感再次涌上心头。

付浩延深吸一口烟，仰头阖眼吐出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