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163(2 / 2)
她左右环顾,确定无人被惊动,随即将房门关紧。毛绒拖鞋在厚实地毯上犹疑地向后挪动一步,尚未来得及转身,就被祁言礼展开手臂自后向前紧紧抱住。
“我没有、没有答应要跟陈诗蔚结婚。”
“那都是她自以为是的想法而已。”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会跟别的女人登记注册。”
“对不起,我不应该让陈诗蔚去打扰你。”
“霭霭,对不起……”
池霭的手不知该握哪里,只好用力抵在门把手上方骨节屈起。
她的头发处于半干状态,贴合身体的末尾仍会蜿蜒下淋漓的水痕。
她倾听着祁言礼解释的急迫话语,又在靠近后颈布料处感觉到温热的湿意。
在一片冰冷的黏腻中,这抹带着热度的触感格外鲜明。
池霭清楚从自己头发滴落的余水早已冷却。
那么这点热意只能是——
“祁言礼,你哭了吗?”
池霭放松了撑在把手上的力度,情绪不明地出声询问。
谁知身后拥紧自己的人一下子僵硬起来。
“没有、不是的……”
池霭鲜少见到如此语无伦次的祁言礼,她反手按住桎梏着自己腰肢的健壮手臂。
祁言礼的语调立刻上扬了些许,愈发手足无措:“霭霭,霭霭,你不要转过来……”
池霭充耳不闻,却是稍许加重力气一拧,就挣脱开来调换了位置。
她侧过身,见嘴上说着没有哭泣的青年,正可怜兮兮地垂着眼帘。
他浓长的睫毛像是阴雨天被雨滴打湿的蝴蝶般无助依附在眼眶。
随着池霭转过来的动作,受惊似地飞快抖索两下。
沮丧的、易碎的、哀求的。
所有有关脆弱的描述词交织在一起,便组成了她眼前的祁言礼。
池霭呼吸微滞。
她不得不承认,那股被压制的不适感再度攀升。
祁言礼应该是匍匐在她掌心的蝴蝶,她不允许起飞,他就没有任何向往自由的权利。
事业、地位、家族、财富……
如果真的爱她,就不应该有任何东西比她还要重要。
池霭终于明白蛰伏在心里的不适,来源于自身过火又蛮不讲理的阴暗占有欲。
她并不以此为耻。
慢条斯理抬起纤细手指,仿佛对待易碎的玻璃制品般徐徐擦去祁言礼眼角的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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