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当益壮（1 / 2）

姜舒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看着秦氏气愤不已的嘴脸只觉解气。

随着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姜舒被匆匆赶来的豆蔻一把扶住手臂。

“夫人，你没事吧？”

小丫头还不了解事件经过，姜舒冲着她一边摇头一边狂笑，余光却瞥到一闪而过的清冷面孔。

禅房里，谢微澜向昱王妃道别。

适才沈谓悄无声息地找到他，说是陛下传来口谕，要他连夜进宫面圣。

谢微澜坐在昱王妃身边贴心地替她擦拭掌心，“母亲，您先在此处借宿一晚，待到明日，我便亲自来接您回家。”

说罢又要去擦拭她另一只手，昱王妃却兀自将手移开，不让他接触。

昱王妃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到旁边的矮几旁坐定，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谢微澜。

他勾了勾唇角，调整自己的心绪，将帕子整齐叠好放在一边，又耐心地朝那边走去。

“母亲。”他俯身蹲在昱王妃身侧，仰头看望神情漠然的王妃。

“儿子去去就回。”

说罢朝她恭敬行礼后便朝门口走了几步。

出于一个儿子的直觉，他能感受到昱王妃对自己的满腔恨意，可有些事情绝非能用非黑即白便能解释的。

那些仇恨，他只能藏在心底最深处慢慢消磨。

近门口时，她朝站在门侧的王妃贴身嬷嬷交代了两句后便走向了雨里。

裴钧立刻撑伞走近，他却默不作声地将伞推开。

有些伤痛，便是要历久弥新，时时谨记。

三更天，姜舒辗转难眠。

食指指尖传来细细密密的痛楚，她索性撑着床沿坐直起来。

脑海中混乱的思绪席卷而来。

她仍然记得遥遥一眼撞进昱王妃目色中的那种慌乱以及对方投来的安慰神色。

所以……

以她一人之力是绝不可能将丈二高的歹徒搬运到秦淑仪房间的。

若不是那位妈妈上前帮衬，姜舒此刻必然还不能安眠，只是令她意外的是，昱王妃竟然会出手帮自己，甚至，在事后只字不提。

在昱王妃投来的目光里，有着令天下女子都心安的慈祥和包庇。

姜舒一时心安，却又莫名忐忑。那是一位什么样的奇女子，才会在撞见一名女子驮着一男子在雨中行进时显得那样气定神闲，波澜不惊。

甚至于在事后都贴心地安排那位妈妈告诫自己忘记此事，忘记她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那样暖心的拔刀相助是前世未有过的畅快，是来自深闺女子的心照不宣。

姜舒含着惴惴不安之感缓缓闭上眼。

翌日一早，陆瑾年早早地出现在雪照峰山脚，陆母递信过去，要他早些动脚。

尽管怀着疑虑，他还是遵循母命大清早便叩开了寺门。

一路行来，路人看他的眼神总透出几分讥诮，陆瑾年隐隐不安。

就在他自以为是姜舒闹了幺蛾子时却偶然撞见她正一脸期待地同小师傅说话。

苍莽的桐树下，姜舒正双手合十同小师傅说着什么，女子神情娇俏动人，说话时眉头不自觉地紧蹙又松缓，十分生动自然。

陆瑾年看得入神，甚至有些贪恋姜舒的灵动，想再次走近些却见女子已经发觉了自己，一见到他，她神情便严肃凝重下来，适才的狡黠消失在她苍白的小脸下边。

陆瑾年阔步上前停在姜舒身侧。

“夫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