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戏子（51）144（1 / 2）

季十九果然如同阿盛之前一般，自打见过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后，就开始梦魇。</p>

时而她是行刑台下的看客，时而她是跪着等待被斩首的罪人。她每晚都从噩梦中惊醒，吓得浑身是汗。</p>

偏偏最近李嘉赐又忙，回来的次数少得可怜。</p>

季十九不想麻烦阿莲，阿莲白日里已经很忙碌了，要是还不能睡个好觉，身体估计都得垮。</p>

于是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半夜抱着枕头熬着。天亮之后，季十九强打着精神给自己上妆盖住黑眼圈，就这样瞒了两日。</p>

第三日，季十九一如既往跟阿莲、阿盛一起用了膳。阿莲将剩下的饭菜都收走，空着的碗筷交给了阿盛。</p>

“小姐？”阿盛收着碗筷，发觉季十九在发呆，仔细地看了看季十九的脸蛋。</p>

“怎么？”季十九轻声应答。</p>

阿盛拧了拧眉，望着季十九藏不住的憔悴下了结论：“你，晚上没睡好。是梦魇了吗？”</p>

季十九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刹，她勉强笑着摇摇头。</p>

阿盛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p>

只是晚上趁守夜人不注意，他开窗翻进了季十九的房间。</p>

季十九此时还没睡，坐在床榻上思考，听见声响后抬眼就与阿盛四目相对：“你怎么来了？你……胆子越来越大了！”</p>

季十九想凶一凶阿盛，就是装不出那种感觉，她气馁地钻进自己的被窝里。</p>

阿盛有些好笑，掀开被子的一角，跟季十九对视道：“不是小姐说的吗？我在你面前，想做什么都可以。”</p>

“可是……”季十九趴在被窝里，透过那一角的缝隙看向外边的阿盛，“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我也不想给你或者阿莲，又或是其他人，带去麻烦。”</p>

“小姐麻烦我什么了？”阿盛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好像除了那种事，也没有别的事了吧？”</p>

“你再说！”季十九羞恼地一把掀开被子，一手抓着阿盛的衣领，一手捂住他的嘴。</p>

阿盛笑得不行，摸着季十九的脑袋给她顺着毛：“好，我不说。现在感觉好点了吗？”</p>

“好是好点了。”季十九撇撇嘴，朝阿盛嘁了一声，“哪有人这样哄人的？真的是……”</p>

季十九还没说完，就被阿盛抱在了怀里连着亲了好几口，“没办法，我也的确不会哄人。但总得试试，有用就行。”</p>

阿盛拍拍季十九的背，提醒她该睡觉了。季十九果断躺下，抱着阿盛的腰，调整了个舒适的睡姿入睡。</p>

这一夜，季十九因为阿盛在身边，心里踏实不少，也没再被噩梦吓醒。</p>

丑时，季府里乱了起来。阿莲被人叫醒，随意洗漱后匆匆忙忙推开季十九的房门。</p>

“小姐！不好了！”阿莲摇晃着季十九的手臂，焦急地喊着。</p>

“怎……怎么了？”季十九被强行从睡梦中叫醒，睡眼朦胧。季十九还傻乎乎地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小声嘀咕了一句：“奇怪，去哪了？”</p>

“小姐，快些洗漱吧！圣上……您还是快去宫里陪陪七王爷吧……”阿莲说着，将季十九从床上揪了起来。</p>

季十九迷迷糊糊地换上素衣，坐上马车后进了宫。待她站在李嘉赐面前，看着李嘉赐苍白憔悴的脸上的泪珠，她才算清醒了。</p>

季十九没说话，大步走到李嘉赐面前使劲地抱了抱他。</p>

李嘉赐连轴转了好几天。查了李捷查余党，又查其他皇子与下官，夜里还得守在皇帝身边，说过往趣事哄他开心、想方设法瞒着他的病情。</p>

两人虽然出生在帝王家，但是感情十分深厚，哪怕李嘉赐在外“游历”这么多年，书信也没断过。</p>

皇帝的最后一晚，李嘉赐守在皇帝身边，听着他艰难呼吸、问了他的遗愿，还记下了他的遗言。皇帝气绝之后，李嘉赐让公公告知众人， 为皇帝的丧礼安排好了一切。</p>

李嘉赐自诩已经足够坚韧冷静了。可见到季十九那一刻，他心中那点酸涩像是爆炸了一般，炸得他眼泪直流。</p> “十九……皇兄他……”李嘉赐抱着季十九哽咽地说着，“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见不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