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如实留下现场（2 / 2）

林宣将装着毒药的瓷瓶揣进怀中，抽出插在枪佬身上的刀，撩起其衣服擦干净刀上的血迹。之后，他去林中找到短刀和散落的包袱，将火折子包进包裹。

随后他扶起周小靖，准备回高陵县。

伏击捕快在高陵县是个大案，需要第一时间通知捕头。

“嘶……啊……”

这时周小靖突然醒了，痛苦地呻吟着。

他脸色苍白，迷茫地环顾四周，最后虚弱地问道：“你把他们都杀掉了。”

“一个是我杀的，另一个是服毒自尽。”

林宣割下虎爪佬的衣服，给周小靖简单包了一下。

包扎的时候，他简要描述了他跟两人搏斗的过程，重点说了两人似乎并不是来杀他们的，只是想把他们打残。

虽然将歹徒描述得穷凶极恶，有助于提升他杀人的合理性，但他更想让周小靖去联想买凶者。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周小靖说道。

他上下扫了林宣一眼，自然能注意到林宣身上整洁如新，连一点血迹都没有，不过他没再多问什么。

“应该的，我想换你也会这么做。我扶你回县里吧，广固城这次是去不了了。”

“我们这次当然要去广固城呢。”

“你都这样了，怎么去广固城？”

“手受伤而已，腿脚又没事。再说，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周小靖嗓子因为缺水而干哑，说话声音也虚弱缓慢，但语气却很坚决。

“我知道，这也是你的原则。”林宣说道，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说出了转折：“但是，伏击捕快是大案，我们需要回去给头儿上报。”

“也可以不上报。”周小靖轻轻说道。

林宣一下明白了周小靖的心思。

“你是想我们私下查？”

周小靖惨笑了一声，说道：“我这样，肯定是没机会通过考核了。我想，买凶之人的目的，就是除掉或废掉我们，这样他们五个就都能通过了，所以他们都有嫌疑。”

“即便如此，我不相信头儿会偏袒他们。若是将实情上报，查明真相，你未必没有机会。”

“我自己的仇，我想自己报。希望林兄成全。”

周小靖青秀的脸庞此时变得十分坚毅，咬着牙，一字一句说了他的请求。

“好吧。”林宣轻叹一声，答应了周小靖。

他随后说道：“不过你要知道，事情早晚会被知晓，比如你的伤，怎么解释？”

“我并不是要求林兄闭口不言，而是不着急回县城，先把答应郑文书的事做到。”

林宣思索片刻，将事情又理了理，说道：“之后衙门查案，我们如实回答，只是心中猜测，我们私下印证。

“至于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回县衙，因为我们都不富裕。两个穷疯了的人，为了钱继续行程，要钱不要命，说出来有一定的合理性。”

“林兄说得有理，比我思虑周到。”

“还有，你去不了广固城，你怎么骑马？一路颠簸，伤口必定迸裂。不骑马的话，我们时间来不及。不如你去山前村休息，我去广固城接人，然后一起回去，这样你也不算食言。”

“那就有劳林兄了。”

周小靖见林宣说得有理，便接受了他的安排。

“尸体怎么办？”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陷入了沉默与思考。

尸体摆在这儿，很快就会被发现。若是要掩埋处理，加上清理血迹和打斗痕迹，估计要一两个时辰。

这地方就在林中道路旁边，即便他们处理了，新鲜的泥土痕迹也会引人怀疑。这就意味着他们不能把尸体埋在附近。

杀人不易，抛尸更难。

如果他们要把尸体运走，处理的时间和难度将会大大提升。

最后林宣说道：“既然我们准备如实回答，那就如实留下现场。”

“好。”

他们带齐东西，朝山前村走去。